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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是我相识多年的老友。他从一个普通老师到出版社编辑及至投行高管和电影制片人，15年时间一直在变幻身份，做的却都是需要与众人打交道、平衡各种关系职业。他说数年来，我的人生机遇有很多改变。其实我只做好一件事，就是把“but”说好。 很多人在说话和行事时，无论前面说了多少内容，当“but”出现的时候，前面的基本就没有意义了。 比如，“你说的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目前来说，发生的几率很小。”“你的做法也许是对的，我可以理解，但是，对很多人来说都不太实用。” 我们都遭遇过很多场这样的“but”谈话，前面讲了一大堆优点、能力、成绩、贡献，后面一个“但是”，全盘否定、全面泡汤。 诉求某件事，被求者说了一大堆应该的理由，让你感到满有希望，后面一个“但是”，全面拒绝、顿成泡影。 这个“but”没有转折好，前面的分句无论有多少内容、多么动听，就都是虚伪、狡诈了。 但姜言在“but”这方面有非常高深的造诣和原则。 他觉得But是一定要说的，无限地赞美一个人、一件事，没有任何意义。 有一次，我在柏树胡同淘到两小块黑色和灰色的羊绒边角小料，找老裁缝给我老公做了一件围巾后，还有多余的料子，便想到也做一条送给他。 但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裁缝觉得可以正面做黑色、反面做灰色，喜欢哪面就戴哪一面。 做好后用同城快递送给他，接到他的电话。很喜欢这条围巾，50岁之前黑面示人，50岁之后灰面示人。 “但是——”他沉吟了一会儿，我有些紧张，因为着装是很私人化的事情，虽然我是一份心意。“你不能选这么好的料子，找那么好的做工，给我一条这么适合的围巾，这样，你都没办法让我去憧憬爱马仕这些奢侈品了。” 我 “噗哧”地笑了。我们给朋友送东西时，其实最怕听到他们一昧说“很好”“很喜欢”，那是一种非常表面的客气话。但我们也怕他们说一大通很不错之后，再来个“但是，我戴着有点老气了。”或者“但是，我找不到衣服来搭配。”那样你会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姜言常常会在评价一件事情的时候，把最精彩部分留在But之后表达。 有朋友开了家咖啡馆，请大家一起去捧场，申明了要直言不讳。其实不管装修风格还是咖啡味道，让大家有很多话说。只是看到朋友费了半生积蓄支撑起来的梦想，都有点开不了口，便推荐姜言代表大家发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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