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平子读诗:“在梦中/竟然发现父亲和我在/一条街上居住”,都说无巧不成书,去世三十年的父亲竟然和“我在/一条街上居住”,还有比这更巧的吗?“父亲把我领到他的家中”,没有为什么,这就是梦。“他还是三十年前/去世时的样子/老式的边框近视镜/藏青色的中山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能记住的,也就是他三十年前去世时的样子了。“老式的边框近视镜”和“藏青色的中山装”,是两个细节。“父亲”应该是一个知识分子吧。我曾想过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去世了的人,是继续长大?还是保持不变?还是要重新生长?如果重新生长,那么他如何识别后人,庇佑后人。如果保持不变,那么人还是早点死好,死迟了,只能做老鬼。如果继续生长,要长到多少岁?后人又怎么识别他?“父亲的家/比我想象的整洁”,有了家,还有其他的家庭成员没?“他的气色很好/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和我聊了很多”,“父亲”在那边混得不错。“我们”都聊了些什么?“父亲”以前为什么沉默?“我始终没有说/我是来找父亲的”,为什么不说?“父亲始终也没有认出我来/这不怪父亲/如今我的年龄和容貌/比去世时的父亲还要老”,看来这个梦里的,是阴阳并行隔离的世界。先行离世的“父亲”现在认不得活着的“我”,将来肯定也不可能认得死了的“我”。“从父亲的家中出来/我没有感到/一丁点儿的不开心/相反我很惊喜”,这是反常的心理。“原来父亲从来就没有死过/一直和我在/同一条街上生活”,这是不反常的原因。这几句呼应开头。没想到我竟然对一首写梦的诗说了这么多。大家别当真哦!2021年6月19日20点50分作者简介:黄平子,男,70后,教师,在《新世纪诗典》、《磨铁读诗会》、《诗快报》等发表作品。写作是一种编码的过程,阅读是一种解码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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