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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的命运
从我嫁到婆家，婆婆就把她的故事讲给我听。婆婆原来是浑源人，小时候随着父母从浑源一路乞讨来到内蒙。那一年浑源招旱灾，颗粒不收。听说内蒙古是个好地方，婆婆的父母带着五个孩子，为了讨生活分成两组，婆婆的大带婆婆的大姐和弟弟前面先走，婆婆的妈带着婆婆和婆婆的二姐及小弟弟，一边乞讨一边打问，一直走到内蒙界。他们一边走一边乞讨，走到哪里住到那里，饱一顿饥一顿。一天，走到内蒙古一个小村里乞讨，正好一家人团聚了，有一大户人家顾人干活，于是他们留下来了，村里人给找了一间破窑洞，自己只带了仅有的一点行李，不过天热了。一家人住下来，给人家打短工，挣一天吃一天，也有的人看的可怜多给一点。婆婆的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实在人，给谁干活都一心干好，为了多挣点吃的，婆婆的父母俩个人不管是啥脏活、苦活，他们早出晚归，天阴雨下，一如既往。村里人都说，好受苦人啊！ 到了秋收以后没活干了，人家不顾长工了，孩子们毕竟还小，不能饿着呀，一家人都的吃饭！可是两个大人还是养活不过一家子，常常还是接不开锅，实在没办法了，在人们的建议下，只好把大姐“小送”给人家做童养媳妇，十二岁的大姐换了点粮食，全家人度过了一个苦逼的冬天。 第二年的春天，婆婆的父母在好心的村里人帮助下，和村里的人们借了工具开荒种地，从此在这里住下来了。后来，在村里人的帮助下，他们一边自己开荒种地，一边给人家打短工，家里有婆婆和二姐照看两个弟弟带做饭。婆婆的父母出去给人家做事。 婆婆告诉我她贪玩，不负责任，一切都有姐姐管事，父母给人家干完活的回家吃饭。姐妹两个在收工之前把饭做好，多数是吃“窝窝头”，或者是煮山药蛋。一天上午她和姐姐早早把窝窝蒸熟放在炕上凉着，等父母亲回来吃。姐姐出去了，叫婆婆看着，婆婆不听姐姐的话也偷偷出去玩耍。等到姐姐和父母回来了，窝窝被狗吃光了。一家几口人只能饿着肚子，婆婆挨母亲一顿打，本来是一天只吃一顿饭，中午饭狗吃了，还的等父母亲下午挣回来，第二天中午才能在吃饭，也就从昨天中午吃完饭直到明天中午才能再吃饭。中间隔四十八个小时，通常我们是两天要吃六顿饭，他们只吃两顿，如果一顿没饭了，就是两天吃一顿饭。婆婆讲的我心酸，哭了好几次。尤其饿着肚子还的去干活，有啥办法呢，可想有多苦呀。 常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生活还是摆脱不了贫穷，还是一家人常常饿肚子，只好把婆婆也嫁出去，给婆婆找了一个耍钱鬼，嫁出去没到一年，婆婆的老公输了一大笔钱。耍钱汉的老公想要把婆婆卖掉。那时候我的公公也没有父母亲，和哥哥嫂子生活在一起，正年轻力壮，家里也是贫穷不堪，想娶媳妇很难，听说有人卖老婆一定很便宜。公公的哥哥找人打听，知道实情，就找了媒人，撮合了这段婚姻，两个人不识一个大字，两个苦瓜拴到一起了，过日子吧，先是和嫂子一起生活，过了一段时间就分家了，因为四个劳动力，生活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还养一头猪准备过年的时候吃，不过还是给人家打短工，婆婆说过大年杀猪了，嫂子只给了二斤肉。婆婆不敢说啥，分的那点粮食凑合着能吃饱，后来生了孩子，生活也一天比一天好了。公公当了大队的治保大队长，从此生活更是节节高，过的其乐融融，儿女双全。直到公公不断进步，后来担任大队书记…… 可惜，好景不长，癌症夺去了公公的生命。婆婆的命实在太苦了，因为还有两个儿子没成家，婆婆前思后想还的嫁人，给两个儿子娶媳妇。我和婆婆一直关系好，不管啥事婆婆都和我商量，婆婆说的在理我听婆婆的，老人晚年也得有个伴儿啊！经人介绍有一个五十岁的男人家庭条件比较好，是包头郊区的一个地方很好，嫁去三年那个人对婆婆很好，两个儿子成了家。可是那个人突发急病死了。不过儿女们都大了，儿女们都很孝敬，现在我的婆婆已经快九十岁了，生活在儿女家里，自由自在，老来幸福，脑子还是很清楚，人还是那么精明。她一看到我就笑着拿点小吃的给我，满脸皱纹像一朵盛开已久的牡丹花，虽然有点凋零，依然还是那么喜色。身体健康。但愿她再福寿安康……
【作者简介】王建平：诗词爱好者，草根作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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