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听《张居正》，张居正取代高拱成为首辅之前，与当年一同赶考的好友何心隐就如何当好一位太平宰相有一番对话，感觉挺有意思。
何心隐对张居正说，担任首辅之后，一定要做好三件事。
第一件要做的事，是进贤用贤，消除朋党政治；
第二件事情，要多用循吏，少用清流；
第三件事情，是要清巨室，利庶民。
都是要紧的事，也都是很难做的事情。
张居正特别感兴趣的，是循吏清流之说，我听了也是耳目一新。
所谓循吏，是写《史记》司马迁首创的一个词，指的是那些勤政利民、刚正不阿、执法无私的官员。
而清流则是指那些遇事不讲变通，一味寻章摘句的吹毛求疵的人物，这些伙计很讲操守，对自己对别人的道德要求都很高，嫉恶如仇，敢与官场恶人抗抵，这是好的一面。但好名而无实，缺乏慷慨任事的英雄侠气，是诤臣而非能臣。
何心隐说，大凡年轻士子，刚开始做官，都想做司马迁说的那种循吏，都想干一番伟业。随着涉世日深，遇上的挫折越来越多，他们就会两极分化。一部分熏染官场腐朽之气，成为贪官污吏，另一部分人则洁身自好，归到清流门下，除了空发议论，也就无所作为了。真正坚持初衷，执着循吏之途，则属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何心隐循吏和清流的说法，放到现在，也很有借鉴意义。
选人用人，肯定应该选品格高尚德高望重的好同志，但仅仅德高望重远远不够。
关于这点，张居正在探讨第一个问题进贤用贤时，就提出来了。
有人的确是贤臣，声名很大，但让他具体办事，不是办糟就是办不成。
这样的贤臣，不用也罢。
当然，也不是一概而论，干不了这事，可以干那事。
好人，总比品德有问题的人要好。
好人可能干不成事，但坏人是干坏事的。
2021年10月2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