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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邂逅两张1982年东山县水产公司发的购鱼票。手持1982年的鱼票忆当年，往事浮想联翩。 改革开放前，物资匮乏，很多食物、商品都要凭票供应，鱼票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东山岛是全国有名的重点渔区，没想到老百姓吃鱼也需要凭票供应。这两张鱼票证明，直到1982年的新年，鱼类在东山岛仍属凭票定量供应的紧缺物资。笔者找到自己当年的日记：“每人供应冻鱼1市斤。”1市斤是1斤，斤是市斤的简称。当时过年分配的几乎都是普通的冰冻巴浪鱼或带鱼。人们得冒着瑟瑟寒风，手攥鱼票去排长队，才能买到几条硬邦邦的冻鱼。 一个知名渔岛，买鱼得凭票，吃鱼成奢望，真叫人匪夷所思。1968年除夕中午，20多里外铜钵村集体鱼塘要捉鱼，家长打听到消息，叫15岁的笔者骑自行车，去找他的好友（生产队长）求买几条淡水鱼。家里人有的磨刀，有的洗锅，做好烹鱼的准备。买到鱼，笔者兴高采烈地奔驰在乡间小路上，不料袋中大鱼挣扎滚动，一时车不稳，竟连人带车掉到路边的小水塘里。笔者受点风寒不要紧，糟糕的是几条鱼竟溜之大吉，全家人围着炭炉直叹气。 东山岛四面环海，自古海产丰富，但在计划经济的时代，吃鱼竟成问题。笔者还想起当年在舟山群岛买鱼的奇特经历。1974年底，笔者到浙江省舟山协助渔业电台工作。出发前，家人要笔者过年回家时设法买些鱼回来。那时提倡搞“三同”（同吃、同住、同劳动），笔者像当年部队行军似的，背上一个大被包随行千里。笔者住在一个叫嵊山的渔岛，当地水产资源丰富，但因交通不便，销路不畅，每户渔家都积存着成堆的海产品，墨鱼干、大海鳗干每公斤只要两块多钱。回家时，笔者便把买来的十多公斤鱼干卷入背包，千里迢迢带回老家。像立了大功似的，笔者受到全家人的隆重欢迎。那年除夕的餐桌上，飘溢着浓郁的鱼香，菜色显得格外丰盛。 如今，东山县大多数家庭的电冰箱逐渐在扩容，逢年过节海鲜塞得满满，没有什么吃不到的鱼。婚庆喜宴，更以名贵海产烹饪的佳肴居多。说起当年购鱼故事，年轻人很惊讶，觉得是“传说故事”。前天，家里餐桌上有一盘清蒸大鱿鱼，笔者正要动筷，孩子做了个暂停手势，把笔者喝住：“爸，鱿鱼胆固醇含量高，您就住手吧！”还有一碗姜丝石斑鱼，吃了一半多点，孩子端着要往泔水桶倒，实在可惜，让笔者留到了下一餐。古有名句：“常将有日思无日，莫待无时思有时”如今我们在享受丰富的物质生活时，不可忘记过去，不可不注意节约，千万不能浪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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