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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肖桂荣 我走到儿子的床边，和风细雨，“亲，起床了，今天我们要去献血！”儿子从小被我教育守信，只要他答应的事情我从不担心。其间我可能会施以援手、提醒，但我绝不唠叨、不命令、不翻前账。 心平气和、按部就班，看似慢，实则一板一眼，比急急火火的更有效率，我长大很多年后才想明白。姥姥和母亲都是火烧火燎的急脾气，一声令下，后面附加的修饰语一定是“立刻、马上”，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响应她们的号召，麻溜利索地把事情干完，她俩就会愁云密布，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悲催模样。她俩快，也鞭策我必须快，只是快中出错，错了又错，每天忙得像被鞭子紧抽的陀螺，一刻不能停下来。只怕停下来就东倒西歪，反而更恐慌。 我做了母亲，我每天都在问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我最想要的又是什么？其他都是细枝末节，尽力就好。要想让儿子养成好习惯，欲速则不达，我比儿子看得更通透。 除了上班，我在家里多是一副悠闲惫懒的模样。斜躺在床上或者沙发上，口里不停地抱怨“好累啊，好累啊！”边兴奋地刷着手机，看天下的奇闻要事。刷着刷着，睡眼朦胧。儿子那时候还没有考上大学，趁着学习空挡，出来打趣我。他不怀好意地坐在我身边，东摸摸、西摸摸我身上的赘肉，“你说这个人一回到家怎么总是这德性？！快点起来！跟我下去转转！” 我瞌睡得哈欠连天，再遭遇这爷俩的一块儿责难，心知若真不下去，怕也无法安生。我无比凄惨哀怨地换好衣服，下楼被儿子溜。有一回，我实在忍不住问儿子，“您老为什么非要拉着我一起？”儿子淡定地回答，“你不烦！”这熊孩子！居然因我不烦就拉我垫背。儿子啊！您老大可青春叛逆一把，比如像别人家的小孩，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反锁进房里，视爹娘如同空气，不被爹娘围追堵截绝不多说一个字。儿子看我又在异想天开，拍拍我的肩膀，“回神，回神。” 灵台一阵清明。老公是不是也想趁机透透气？这家伙一直主管儿子的学习，怕这会儿正跟被无限冷落的手机，柔情蜜意地细细相拥。我也不能太不识时务，兴奋地开启溜娃模式，一反适才在家时的蔫蔫模样。和儿子溜着溜着，俩人就去了肯德基，各点一个草莓圣代，吃得眉开眼笑，然后结伴回家。我上床后秒睡，儿子却还要继续学习。后来儿子异地读大学，离家后再回家，依然和我重温多年形成的习惯。 等待的时间尤其漫长。 我熟门熟路地跟儿子介绍，“工作人员绝不会忘记我们，这是职业素养，毋庸置疑。没有结果就说明正常，一会儿等着献血就成了。献血一般分为两种，街边的献血车只能献全血，大约十几分钟完事。而今天我们献的是成分血，建议空腹，以免血中的乳糜微粒超标，影响血浆质量。还需要到特定的场所，用到特定的仪器专门提取血小板，此过程大约需要1小时。 “您怎么没说清楚？这么麻烦。您说这时候，我如果偷偷地溜掉，会有什么结果？”儿子小声地跟我开玩笑。 “您老会不停地接到献血中心发给您的连环召唤，还可能因此上了黑名单。”我半恐吓，半说笑。留在外面的老公实在等得有些焦心，进来看看进度，看一屋子的人，都是悠悠等待，不急不躁的模样，也无可奈何。他只能随遇而安，“不着急。”临出门，他又悄悄地告诉我俩，“很少有胖的。”我和儿子都笑笑。 老公意味深长地瞥我一眼，难道怕我在儿子面前编排他的坏话？我恶作剧的心思顿时被熊熊烈火点燃起来，八卦之心越来越盛。 【作者近期作品】 通过写作，认识世界，快乐自己，结交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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