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那些刻骨铭心的日子（2）

2014-06-13 08:51 星期五

爸爸康复着，仓房的重建，让妈妈更坚定了装修房子的决心，顺便把家安置在新建的仓房内，屋子里就开始了不间断的木工和瓦工的忙碌，好在一切有亲戚和邻居的帮忙，生活条件暂时苦了些，但想想不久以后的舒适，一切又显得那样的无所谓了，吃喝住集中在几平米的空间内，物件的杂乱烦闷着心情。

 也许有预感，一天早上起来，心情特烦，看着哪哪都不顺眼，总有无明火在心里按纳着，临近中午，奶奶在堂妹的陪同下来家，奶奶拿着大伙孝敬她的零食（冰糖，姜片）来看爸爸，感觉奶奶心事重重的样子，这瞅瞅那看看，极具疼爱地走到爸爸跟前，摸摸这摸摸那，妈妈也象往常一样，叮嘱着奶奶，棉衣该拆洗了，又在园子内摘些小菜和葱，弄好了，给祖孙俩拿上，千叮咛成嘱咐地告诉随行的堂妹，照顾好奶奶，在路口目送祖孙俩很远很远。送走奶奶，妈妈张罗着午饭，照顾着爸爸吃上，我们还没来得及吃呢，接到二婶的电话，说奶奶有病了，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奶奶已经让几位叔叔送去医院了，家里只留下爷爷和堂妹，听着爷爷带着悔意和疼惜地唠叨着“饭都做好了，怎么就摔了呢，我在家就好了”，从爷爷的只言片语中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从我家回来，奶奶做好了午饭，可能是有些头晕，平时有低血压头晕的毛病，奶奶就自己拿来白糖蘸西红柿吃，吃了几口就摔在地上了，由于家里没人，谁都不清楚在地上躺了多久，直到爷爷回来才发现，爷爷又以为只是骨伤，没敢挪动，也没出去喊人，直到住在隔壁的二婶回来才张罗着送奶奶去医院。

奶奶的病，来得那样的措手不及，脑干大量出血，人一度地深度晕迷，所有的儿女都来到跟前，在床前守护着照顾着，很感动一家人的团结，一家子大大小小的孝心，奶奶大小便失禁，每隔几分钟就得看看是否有便溺，无论是谁，哪怕十多岁的堂弟堂妹如果在跟前，也会主动地去洗尿布，去换垫子，大家的精心孝心使得奶奶在最后的日子里没有受太大罪，大热天，大小便失禁，二十多天的卧床，没有一点点的皮肤变色和坏死。

奶奶走了，走得很平静，走得无声无息，却给了我们无尽的哀痛，和众兄弟姐妹一样，生平第一次面对生离死别，生平第一次面对挚亲化灰化土，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痛楚和悲伤，睹物思人，见景生情折磨着一家大大小小的心，最受折磨的是爸爸妈妈，爸爸因为病着无法上前尽忠尽孝，妈妈因为经济拮据，搁浅了所有的面面俱到，妈妈把刚拿到手的临时工钱都一点点地贴补了奶奶的后世安排，虽然，众亲属体谅父母的难处，所有的安排，没有对爸妈提出强制要求，但妈妈的好强心，没有因为条件的窘迫就减少了对奶奶最后的孝敬，所有的尽心尽力，妈妈收获一份坦然，一份来自手足的温暖，一份安慰着自己内心的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