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撞韵、挤韵、连韵 、押韵九戒 、诗词八病撞韵 撞韵:就是不用韵的那一句(比如七绝的第三句)最后一个字也用了韵脚同韵母的仄声字。 从一般角度上来讲,整首诗的字韵就缺少了变化,容易造成诗读涩口,不宜如此。 例如: 山林乌啼月痕移, 云卷风疏竹影低。 清泪丝丝梦中洗, 泉声夜落小楼西。 这首诗生动活泼,基本面还是不错的。但总有些不适的感觉。这里'洗’字撞韵就是其中比较明显的一个伤处。'洗’字一出来,后面的'西’字就被压住了。读到那里,总会觉得别了一口气。 是不是诗中就不允许撞韵呢?我们前面已经学过了,除了格律、押韵的要求之外,诗并没有别的任何限制。 这首例诗,撞韵的'洗’字对诗造成了伤害,关键一点是这首诗相关的韵脚都做成了“死韵”。 死韵和活韵 如果整句诗的句读重心,落在了最后一个字上:这样的诗句我们称之为“死韵”。 反过来,如果整句诗的句读重心,落在韵字之前的别的字上,这样的诗句我们称之为“活韵”。 比如上一例中,后三句的句读重心分别是'低’、'洗’'西’,这时'洗’字的撞韵必然会对全诗造成伤害。 示例 天街小雨润如酥, 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好去处, 绝胜烟柳满皇都。 ——韩愈·七绝·初春小雨 在这首诗中,'处’字撞韵了,可是我们却感觉不到撞韵的伤害,仍然觉得全诗流畅上口。 关键在哪里?关键在第二句的“近却无”。这一句的句读重心落在了第五个字'近’字上,这样这句诗就成了“活韵”。全诗就成功的避免了撞韵所造成的伤害。 完美的口感,是作者高超的文字驾驭能力的充分展现。 挤韵 挤韵:就是诗句中过多的使用了同韵母的字,造成句读拗口。 “撞韵”和“挤韵”这一概念的提出,应该属于那些缺少音韵感的“诗论家”想去破解音韵难题,而意造出来一种纯“半瓶醋”观点。 比如“晚烟残”读起来确实拗口,我们可以说是“挤韵”造成的伤害。 但是“晚烟寒”劫很爽口,同样的韵字,为什么会有不同的音韵表现呢? 这是那些缺少音韵感的“诗论家”永远无法破解的。 这里的关键点是:'残’是个过程,但它自身又是个收口音字,这样句意在脑海中还没充分展开时,音就结束了。这样“挤韵”对句读的伤害就凸现出来了。 而'寒’只是一种感觉,又是开口音字,脑海中的意和音得以同步发展,那么“挤韵”的伤害也就不存在了。 也正因为这样的关系,'残’收韵的诗句很容易成为“死韵”,而“寒”收韵的诗句又很容易成为“活韵”。这为全诗的后续发展带来了截然不同的音韵变化。 示例 京口瓜洲一水间, 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 明月何时照我还。 ——王安石·七绝·泊船瓜洲 在这首诗中“江南岸”是典型的挤韵,可是我们却感觉不到挤韵的伤害,仍然觉得全诗流畅上口。 关键是最后的'岸’是个浅意开口音字,从而把挤韵的伤害消于无形。 同样,这里'岸’字还撞韵了。但作者在紧接着的第四句用“照我还”,把诗句做成了“活韵”,同样把“撞韵”的伤害消于无形。为我们留下了一首千古绝唱。 三阴平 一首七绝的三个韵字如果都是阴平字,也会对诗的韵感造成伤害。 示例 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王之涣·七绝·凉州词 在这首诗中'间’、'山’、'关’组成了三阴平韵,可是我们却感觉不到三阴平的伤害,仍然觉得全诗流畅上口。 关键是第二句的'万仞山’把这句诗做成了“活韵”。一活全活,流畅而完美的音韵,历千年而不衰。 其实这首诗也是“挤韵”的经典大作,大家不妨再仔细看看,作者是如何把“挤韵”的伤害消于无形的。 连韵 连韵就是相邻的两句押韵句,用了同音字作韵字。这对诗韵的本身的确是有伤害的。这一点尤其在七绝中表现的尤其突出。所以七绝中想找出如何破解“连韵”的例诗是非常困难。 我们找了一首用了同音字的七绝,来说明破解之法。 示例 大漠风尘日色昏, 红旗半卷出辕门。 前军夜战洮河北, 已报生擒吐谷浑。 ——王昌龄·七绝·从军行 这首诗中尽管不是“连韵”,但'昏’、'浑’仍属于同音字。但作者第一句用“日色昏”做成了“活韵”。从而避免了同音字入韵对诗的伤害。 我们也可来看一首“连韵”的七律。 示例 新年草色远萋萋,久客将归失路蹊。 暮雨不知溳口处,春风只到穆陵西。 孤城尽日空花落,三户无人自鸟啼。 君在江南相忆否,门前五柳几枝低。 ——刘长卿·七律·使次安陆寄友人 在这首诗的前两句,'萋’、'蹊’两个同音字组成了“连韵”。但作者第一句用'远’字吊口,把“远萋萋”一句做成了“活韵”。从而避免了连韵的伤害。 从前面的分析中,我们不难看出,解决诗韵好坏的根本,是要明白什么是“活韵”、什么是“死韵”。如果你的作品都是“死韵”句,那么必然会一伤就害了。 我看你说的这个撞韵似乎和我看到这个叠韵是同样的意思。 叠韵 叠韵——凡赋诗重用前韵,即称为叠韵。如: 戏赠乐天复言元稹 乐事难逢岁易徂,白头光景莫令孤; 弄涛船更曾观否,望市楼还有会无; 眼力少将寻案牍,心情且强掷枭卢; 孙园虎寺随宜看,不必遥遥羡镜湖。 重酬乐天 元稹 红尘扰扰日西徂,我与云心已共孤; 暂出已遭千骑拥,故交求见一人无; 百篇书判从饶白,八米诗章未伏卢; 最笑近来黄叔度,自投名刺占陂湖。 再酬复言 元稹 绕郭笙歌夜景徂,稽山回带月轮孤; 休文欲咏心应破,道子虽来画得无; 顾我小才同培塿,知君险斗敌都卢; 不然岂有姑苏郡,拟着陂塘比镜湖。 押韵九戒近体诗之押韵,尚有几种戒忌,宜需注意: 戒出韵 出韵即俗称之落韵,如押“一东”韵之诗,误押上“三江”韵或“八庚”韵中之字,即为出韵。 戒凑韵 所押之韵,与全句之意义不相连属,而勉强凑合者。 戒重韵 重韵即同一韵脚,而重复押之之谓。此在近体诗悬为厉禁,而古体诗则不避。 戒倒韵 连两字而成一词者,为迁就韵脚,有可颠倒而用之者。如:“先后、新鲜、来去、慷慨、凄惨、辉光、牛马、地天、玲珑、参商、罗绮、琴瑟、乾坤”等,然须于义不碍方可。如不可而倒之,即称之为倒韵,切不可用。 戒哑韵 哑韵者,为声调不响亮,或意义不明显之谓。如“东”韵之“忡、懵”等字即是。'葩’即花也,而'葩’字不响。'芳’即香也,而'芳’字不响。以此类推,不一而足。 戒僻韵 僻韵又称“险韵”或“难韵”,即生僻之字,如东韵之“蝀翀”等字。 戒复韵 凡意义相同之字,如六麻韵中之“花、葩、华”,七阳韵中之“芳、香”,十一尤韵中之“忧、愁”等字,义皆相同,一诗之中双押即为复韵,亦宜善为避之。 戒别韵 别韵者,同一字因音韵不同,而意义亦别者,误押之即为别韵。如“重”字于二冬韵作“复叠”解,于二宋韵则作“贵重”解;“降”字于三江韵作“顺服”解,而于三绛韵中则作“下落”解;“鲜”字于一先韵中作“新”字解。 戒犯韵 犯韵又称冒韵,即不是(同一句诗中)韵脚处用上同韵之字。 诗词八病古代关于诗歌声律的术语,为南朝梁沈约所提出,谓作诗应当避免的八项弊病,即平头、上尾、蜂腰、鹤膝、大韵、小韵、旁纽、正纽。 据《文镜秘府论》所述: 平头 平头指五言诗第一字、第二字不得与第六字、第七字同声(同平、上、去、入)。 上尾 上尾指第五字不得与第十字同声(连韵者可不论)。 蜂腰 蜂腰指五言诗第二字不得与第五字同声,言两头粗,中央细,有似蜂腰。 鹤膝 鹤膝指第五字不得与第十五字同声,言两头细,中央粗,有似鹤膝。(近人从蔡宽夫说,以为五字中首皆浊音而中一字清音者为蜂腰,首尾皆清音而中一字浊音者为鹤膝。) 大韵 大韵指五言诗如以“新”为韵,上九字中不得更安“人、津、邻、身、陈”等字(即与韵相犯)。 小韵 小韵指除韵以外而有迭相犯者(即九字之间互犯)。 旁纽 旁纽一名大纽,即五字句有“月”字,不得更安“鱼、元、阮、愿”等与“月”字同声组之字。 正纽 正纽一名小纽,即以“壬、衽、任、入”为一组,五言一句中已有“壬”字,不得更安“衽、任、入”字,致犯四声相纽之病。 沈约此说,在当时就受到钟嵘等人的批评。宋严羽《沧浪诗话·诗体》也说:“作诗正不必拘此,弊法不足据也。” 附: 近体诗中的“韵病”与破解/金罂粟 编者按: 读一本好书,阅一篇美文,就像饮一杯甘露,品一杯好茶,沐一缕阳光。它的美景与声音,它的文墨与志趣,就像一首旷世深远的绝句诗篇,一幅精美绝伦的山水大画,足以让你流连忘返。我们应该静静的聆听这首绝句,欣赏这幅美图,将它变为一种艺术!变为一种自己钟情的精神乐园。 驻足山中不忍归, 只缘金叶舞寒晖。 一池皱水缠冬月, 几卷清词挽韵飞。 ——(本人拙作) 几句闲诗吟罢,且听正文分解。 任何诗歌都要求押韵,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如《诗经》、《楚辞》、“五四”以后的《自由体诗》;现在流行歌曲的歌词;外国的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泰戈尔的《吉檀迦利》、马雅可夫斯基的《列宁》等等。所不同者,对于押韵的限制多与少、严与宽而已。这也是诗歌同其它文学体裁的最大分别。此文,单就格律诗中的押韵问题而言。 所谓“韵病”,即诗词中的押韵之病。古人作诗,讲究“八戒”,呜呜,此“八戒”非《西游记》彼“八戒”,乃“押韵八戒”是也。即一戒落韵、二戒凑韵、三戒重韵、四戒倒韵、五戒哑韵、六戒僻韵、七戒挤韵、八戒复韵。这个问题,在拙文《近体诗的七个关于中》已有论述,此不多言。 今天重点要说的是,除了以上“押韵八戒”之外,实际上还有两种押韵的情况也会对诗词的韵律美造成一定的伤害。那就是“撞韵”和“连韵”,其中尤以“撞韵”危害最大,我尽量讲的详细些。 一、“撞韵、挤韵和连韵”对韵律的伤害 (一)撞韵 撞韵,就是不用韵的句子最后一个字(为了与“韵脚”相对应,我们叫它“白脚”,比如七绝的第三句)也用了与韵脚同韵母的字。格律诗,无论平、仄,一旦白脚与韵脚的韵母相同,都属撞韵。一般来说,如果发生了“撞韵”,整首诗中句脚的字韵就缺少了变化,读来粘滞、涩口,所以不宜出现这种情况。例如: 山林乌啼月痕移,云卷风疏竹影低。 清泪丝丝梦中洗,泉声夜落小楼西。 这首诗写得生动活泼,基本上还是不错的。但我们读起来总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觉。这是因为这里第三句末尾的'洗’字出现了“撞韵”的“硬伤”。“洗”字一出来,后面的“西”字就完全被压住了。读到那里,就觉得憋了一口气,“西”字的韵律感读不出来。再如: 寂寂苍生含泪怨,巍巍大禹几曾怜。 何如炸却焚香案,治我黄河万里澜。 从结构安排、遣词造句上来说,还是很好的,立意也是有一定高度的。但第一句的“怨”和第三句的“案”都出现了严重的撞韵现象,读起来象顺口溜,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二)挤韵 挤韵,就是诗句中使用了与韵脚同韵的字。例如: 相逢之处草茸茸,峭壁攒峰千万重。 他日期君何处好,寒流石上一株松。 这首诗情景描写很到位,意境也不俗。但是,它押的是上平声的二冬韵,而且起句和承句里又有“逢”和“峰”这两个字,也在二冬韵里,这就“挤韵”了。这里的“茸茸”二字是叠字用法,不属于“挤韵”。再如王之涣的《凉州词》: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尽管这是千古绝句,但诗中的“远,片,万,怨”四个暗韵与韵脚韵母都相同,明显是挤韵。同时:白脚处的“岸”与韵脚“间、山、还”都为安(an)韵,撞了韵。 一般来说挤韵的字距离韵脚越近,伤害就越大。但如果它们连在一起的话,却又不是挤韵,而是修辞手法中的叠字入韵。有时看起来没有连在一起,而是通过一种特殊的手法相连,如“瞧一瞧”等,它是一种特殊的构词法,其实与“瞧瞧”是一样的,只不过为了调节音节而加上了一个没有意义的、充当中辍的字,我们也不妨将其作为叠韵看待,而不能简单地认为是挤韵现象。 (三)连韵 连韵,就是相邻的两个押韵句的韵脚用了同音字作韵字。连韵也叫“合音”。连韵对诗句韵律的伤害在七绝中表现得尤为突出。所以,诗人在创作七绝的时候也是比较注意的。因而要在古人绝句中找出“连韵”的例诗是非常困难的。相对来说,律诗中连韵现象要多一些。如杜甫《堂成》: 背郭堂成荫白茅,缘江路熟俯青郊。 桤林碍日吟风叶,笼竹和烟滴露梢。 暂止飞乌将数子,频来语燕定新巢。 旁人错比扬雄宅,懒惰无心作解嘲。 其中“巢”和“嘲”就是连韵。 总之,以上各戒,是对诗人提出的高层次要求,是一种押韵技巧。这里所指出的问题,并没有违反诗词押韵的普遍规则,不是诗词创作的硬性规定。但是,它们又确实会对诗词优美和谐的韵律造成一定的伤害,有时甚至是很严重的“硬伤”。所以,要想写好诗词,这些问题就必须要去避免。 二、“撞韵、挤韵和连韵”的破解 诗词创作中的情况是很复杂的,有时候“伤”是避免不了的,硬要去“治”,就有可能会因文害意、因韵而害意。为此,必须有一种补救的办法,以尽可能地将它们的伤害消除。这个问题比较深奥,我也只能结合自己的创作实践,初浅的谈点个人看法。 前面说了,“押韵八戒”中的问题基本上都是要避免的。因为这些问题一般都对诗词韵律美的伤害程度很大,而且根本无法破解。因为它们的伤害不仅仅是声韵上的,还有意境、语法、视觉美感上的伤害。其中,“挤韵”、“连韵”、“撞韵”相对其它几种情况来说,对韵律的伤害要小一些,也不存在意境、语法、视觉美感的伤害。所谓破解之法,就是将它对诗词韵律的伤害降低甚至是消弭于无形,这对于初学者来说,的确是个很难的问题。 诗中押韵的句子我们叫它“韵句”。对于韵句而言,如果整句诗的句读重心落在了最后一个字上,也即落在了韵字上,这样的韵我们称之为“死韵”。反过来,如果整句诗的句读重心落在韵字之前的别的字上,这样的韵我们称之为“活韵”。 一般来说,韵脚为“死韵”时,撞韵、挤韵、连韵就会对诗词的韵律产生伤害,形成“硬伤”;而韵脚为“活韵”时,撞韵、挤韵、连韵就不会对诗词的韵律产生太大的伤害,甚至完全有伤无害。比如上例杜甫《堂成》中,后三句的句读重心分别是“低”、“洗”“西”,这时“洗”字的撞韵必然会对全诗造成严重伤害。这里,如果我们想办法将韵脚的韵字做成“活韵”,那么,不论是撞韵、挤韵、连韵都不会对韵律造成太大的伤害,甚至于完全不构成伤害。例如:韩愈《七绝·初春小雨》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在这首诗中第三句白脚的“处”与韵脚“酥,无,都”皆是押乌(u)韵,撞了韵,为平仄通押(混押)。但我们却感觉不到撞韵的伤害,仍然觉得全诗流畅上口。关键就在第二句的“近却无”的句读重心落在了第五个字“近”字上,而结句的重心落在“满”字上,这样这两句诗的韵就成了“活韵”。全诗就成功的避免了撞韵所造成的伤害。 所以,要“破解”,那我们就想办法把诗句中的“死韵”做成“活韵”,其方法有二: 一是转移句读重心,让整个句子的句读重心落在韵脚之外的其它字上。这是最重要、最常用的办法。 二是在韵脚尽量选用开口韵字,少用收口韵字。 对于以上两点的具体运用,我们还是以例为是。 如“晚烟残”读起来感觉拗口,虽然“烟”、“残”两字不属同一个韵部,却也类似于“挤韵”造成的伤害。但“晚烟寒”劫很爽口,而“寒”与“残”属于同一韵部,同样的韵字为什么会有不同的音韵效果呢?这里的关键是:“残”表示出一个过程,但它自身又是一个收口音字,以至句意在脑海中还没有充分展开时,发音就结束了。这样“挤韵”对句读的伤害就凸现出来了。而“寒”只是一种感觉,又是开口音字,脑海中的意和音是同步发展的,所以“挤韵”的伤害也就不存在了。所以,以收口音字为韵脚时容易成为“死韵”,而以开口音字为韵脚时容易做成“活韵”,这使全诗的后续发展带来了截然不同的音韵变化。例如王安石《七绝·泊船瓜洲》: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先看“钟山只隔数重山”的两个“山”字,由于在韵脚“山”字之前还用了一个“山”字,而又不属于修辞意义上的反复,较之使用一个与韵脚同韵的字危害更甚,所以是比一般的挤韵现象更为严重的挤韵,可是因为它用“数重山”将韵字做成了活韵,于是挤韵造成的伤害就不明显了。再看转句末尾的“岸”字,本是严重的撞韵,可是我们却感觉不到撞韵的伤害,仍然觉得全诗流畅上口。一是因为最后的“岸”是个开口音字。二是诗人不但将上句韵脚的“山”做成了活韵,还在紧接着的第四句用“照我还”,把结句的句读重心从韵脚的“还”字上转移开了,韵脚也变成了“活韵”。这样,就把撞韵的伤害消于无形了。 “撞韵”如果不可避免,就必须要将韵脚上的韵字尽量做成活韵。若是活韵也做不成,是不是可以采取类似于做活韵的办法,转移发生撞韵的这个句子的句读中心,冲淡发生撞韵之字的声韵效果,使它听起来不那么刺耳呢?这是当然的,也可以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比如上面讲到的“春风又绿江南岸”,这个“绿”字就很抢眼、很入耳,在句中分量很重,是句读重心,重中之重,它也有效地冲淡了“岸”字的声韵效果,从而进一步消弭了撞韵的伤害。正因为这样,诗人才为我们留下了一首千古绝唱。 就“连韵”而言,对绝句韵律的伤害表现尤为突出,所以古人在创作绝句的时候是特别注意的,要在古人绝句中找出“连韵”的例子十分困难。下面就以刘长卿《七律·使次安陆寄友人》来说明破解之法: 新年草色远萋萋,久客将归失路蹊。 暮雨不知溳口处,春风只到穆陵西。 孤城尽日空花落,三户无人自鸟啼。 君在江南相忆否,门前五柳几枝低。 这首诗的前两句,“萋”、“蹊”两个同音字组成了“连韵”。但作者第一句用“远”字吊口,把“远萋萋”一句做成了“活韵”。从而也就避免了连韵的伤害。同样,末句“几枝低”的“枝”字与“低”字虽不是同一韵部,但属于邻韵,对声韵的妨害也近似于挤韵。而且,越是靠近韵脚的地方,发生挤韵时的伤害也就越明显。这里,虽然“几”字是本句的句读重心,看似将韵脚的“低”做成了活韵,但由于“几”字也与“枝”韵母相同,只是声调不同而已,而“枝”与“低”属于邻韵,所以读到结尾的“几枝低”的时候感觉仍很粘滞,不爽口。关于对此处的看法,大家就各持各见好了。 总之,诗词创作不是一个单一的写作过程,而是一个讲究字词的搭配、音调的和谐、意境的连贯等几个方面的艺术创作。既然选择了格律诗,那就一定要严格按照格律来创作。有人说:“格律诗就是带着枷锁舞动的文学”,这话不无道理。 来自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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