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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唐柳宗元与刘禹锡同年及第，题名于慈恩塔，谈元茂秉笔。时不欲名字著彰，曰：押缝版子上者，率多不达，或即不久物故。柳起草，暗斟酌之。张复元已下，马征、邓文佐名，尽著版子矣。题名皆以姓望，而幸南容，人莫知之。元茂搁笔曰：请幸先辈言其族望。幸君适在他处，柳曰：东海人。元茂曰：争得知？柳曰：东海之大，无所不容。俄而幸至，人问其望，曰：渤海。众大笑。慈恩题名起自张莒，本于寺中闲游而题其同年。人因为故事。 北牖居曰： 这一则，是难得一见的柳宗元的阳光故事。 读柳宗元越多，心情越沉重，直到喘不上气来，只好先放一放。再去读他的好友刘禹锡，多少奔放一些，就算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先喘上一口气。 柳宗元半世悲苦，留下的故事极少舒展。刘禹锡讲述的慈恩塔题名，让我看到了柳宗元考中进士之后的一次释放，他心情不错，语气认真地胡扯一句，算是耍一次小聪明吧，引得同行人开怀大笑。虽然他自己笑不起来，但是总算在文学史上留下一阵由他制造的笑声了。身边人开怀大笑，柳宗元至少应该陪以一笑，大家是同年，科举高中夙愿了却得意之情人同此心，笑吧。 我也替柳宗元高兴一次。 这是个令人期待的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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