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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个季节,谈一场无人知晓的恋爱

 汐止水 2021-11-23

AUTUMN

秋光明媚,槐花还缀满枝头,遥望去,只见层叠的翠色将其簇拥,反倒衬出莹莹若星辰的光晕。忍不住向它走去,还未走进光影斑驳里,就见到那个时常慵懒在紫藤花攀满的院落里的胖猫咪,踏着一贯散漫的步伐,一转眼,隐没在槐树下。

我没有向往常那样去追逐它,只是缓步走在秋光略有些发烫的暖意里,待空调窜入身子骨里的冷,被它一点点驱逐。

当我终于靠近那株槐,一阵秋风乍起,满树的槐花随风落成鹤羽,惊艳了不期而遇的欢喜。

西风知我意,吹来这般梦幻的旖旎。我站在花瓣雨里,被诗意簇拥,心间涌起万般柔情,落在肩头的小朵,又捎来拂了一身还满的字句。

将它拈在指尖,想起清晨的小巷,风过处,栾树灿黄的小花落成细密的温柔,落花辞高树,竟无一丝闲愁,倒成全了金风玉露,胜却人间无数。

待我走到树下阴凉处,竟发现,那只平日里见了我就逃跑的胖猫猫就站在槐花铺满的路上,看我来了,不但没走,还顺势躺在了地上,槐花、光影、柔风、懒猫,秋天的模样刹那就明朗了。

我没有走入那画中,只是蹲下身,仰起头,看阳光在叶子的缝隙里闪烁,又闭上眼,听风的低诉,听花落下的声音……

和猫咪告别,又朝着梧桐的绿意走去,它倚靠的黄墙,已满身岁月的痕迹。我曾在这屋舍里,渡过好多个春秋,看这株梧桐寒来暑往,四季更迭。它依然高大,而我不再青春。我不喜沉沦过往,既然逝去,便不再回望。

踱着步子,被不远处绿意盈盈里的一抹暖黄吸引,毫不犹豫向它走去。我说过的,要细细看这秋天是怎样款款而来的,哪怕是一片叶子的招摇也不能放过,何况这一树的灿烂。我要把它们都记录下来,写成秋天的长诗,在黄昏的窗边,念给你们听。

穿过林荫路,阳光落在草丛里,翠绿与鹅黄相互交错,编织成好看的图样;青石板路蜿蜒的远方,蝴蝶的翅膀煽动着风的颜色,小野花藏在长草里也被它觅到芳踪;飞鸟越过苍穹,投下壮阔的影,倒不是遮天蔽日的硕大,小小的、却有着不容置疑的矫健,那是生命的力量,充盈着原始的野性。

路过这惊心动魄的诗意,自是要泡一杯浓郁的茶,清浅浮生。捧着茶杯,斜倚窗轩,看柔软蓬松的树叶在风中翻涌成浪,看远处高楼的缝隙间,洁白的云朵悠悠然飘过,任凭光阴流逝在虚无里,而我的眸中,盛满季节的美好。

我想,我恋爱了,与这个季节,谈一场无人知晓的恋爱。若不是嘴角无意扬起的微笑,谁会发现,那清风捎来的花香、云霞带来的旖旎、林木呢喃的诗句、光影流动的温柔、雨的缠绵、月的皎洁、晨曦雾霭、粼粼波光……甚至是蝉最后的鸣唱、叶的诀别、霜与露……都被捧在我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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