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周老师: 亲爱的 Zik: 给你讲讲亲身经历吧。 我小时候一直当班长,三年级的时候,三个村办学校合并,我又成了合并以后的联合小学班长。要不说,权力有腐蚀性呢,不到十岁的孩子,心态就变化了,不由得趾高气昂、不可一世起来。感觉班主任顶天,我顶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同学脾气很大,对其他老师也有点张狂。再加上学习比较好,总考第一名,待人行侠仗义,群众基础杠杠滴,方方面面都比较纵容我,于是更加忘乎所以。 结果就先后发生了两件事。 当班长的直接职责是“喊班”,就是上课前,老师来了,起立、(带大家喊)老师好、坐下。这是很简单的任务,但我不是张狂了吗,就不满足于正常履行职责,嗓门越来越高、越来越夸张,其他同学好奇地看我、有的还笑嘻嘻以为在搞什么名堂,我不仅不收敛,反而沾沾自喜,享受这种聚光灯效果,进而变本加厉。 一开始老师们还给我面子,毕竟都觉得我是好学生,班主任也很喜欢我,大小事都让我帮忙张罗。后来有一天,数学老师正好心情不好,本身他也是那种很严肃的人,听我这一嗓子石破天惊喊出来,直接把书一甩,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我众目睽睽之下拎出去,交给班主任,一言不发就走了。 卧槽完全懵逼了,估计比今天好些领导干部在大会现场被中纪委带走还懵逼,我这小脸丢尽,班长还怎么当?今后怎么面对数学老师?班主任还喜欢我吗?同学们咋看我? 班主任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对不对?我估计他内心是好笑的,看我那熊样也有点蚌埠住了吧。但照顾到我的自尊心,防止其受到更严重伤害,还是假模假样严肃批评了我两句,在办公室站到数学课下课,悄没声就让我回去。 回去是回去了,小孩忘事也快,慢慢也不那么尴尬了。但在心理上,这事儿还是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后来数学成绩一直不跟趟,学了文科,估计跟这事有最直接的关系。毕竟从那以后,我一句话没敢跟数学老师单独讲过,直到后来转学到县里,更见不到面了。 第二件事。 有天周末,我带着几个小弟到村子附近山沟里乱窜,东戳戳,西看看,有坑有洞就钻一钻。你想啊,就是八九岁小男孩,胆大手贱脸皮厚,狗都不愿意理。我们从沟里往山坡上爬,爬着半截,看到我们班另一个小孩,我就吆喝他,他不怎么理我。我这骨子火儿腾就起来了,要不说脾气大了呢,心想你个小子居然敢不搭理我,难道是不把我放眼里呢。三步两步就爬上去,伸手抓他脖领子,相当于单手锁喉吧。嗯,当时就是这么狂。 这同学一脸害怕,没敢反抗,也没说话,我正想训他几句呢,后面一声怒吼,紧接着土坷垃就飞过来了。卧槽他爹就在旁边拔草呢,看我弄他儿子,提着镰刀往这边冲,吓得我当场屁滚尿流,带着小弟们灰溜溜跑了。他爹也没追,恶狠狠骂了我几句,至今记忆犹新。 两个故事讲完了。 你也能猜到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学乖了。他娘的千万别张狂啊,你可不知道踢这一脚踢出去,是棉花套子还是钢板花岗岩。 后来,我上了大学,读了法学专业,多少培养点悲天悯人、以天下为己任的书生意气,从西方先贤的经典著作中,意识到……(扫码查看删减独家内容,获取顶尖咨询服务,本条目录编号1143#)……。 所以,对你的问题,我也建议你继续张狂下去,等你哪天把腿踢折了,知道真他娘的疼了,自然就改了。 公周说: 这篇答复主旨观点是对症的,表述也比较轻快,阅读感受相对不错。既然发布到这里,有必要略作理性梳理和补充,避免一些同学对我的服务产生误解。 尊重弱者是个道德概念,但道德选择背后往往存在逻辑支撑。尊重弱者的现实考虑就在于,零和游戏是最不划算的。什么叫零和游戏呢?一方所赢恰好是另一方所输,经过一番争斗,福利总额并没有增加,反而可能在争斗过程中有所损耗,所以正负相加等于零或者约等于零。表面上强者剥夺了弱者,实际上这种局面是不可持续的,而且强者所获益的部分注定是有限的、微不足道的。 相比之下,如果我们选择尊重弱者,把你争我抢的精力损耗用于自行或合作追求新的超额福利,最终每个人获得的蛋糕都会更大、更多,且前景无限广阔。这就好比……(扫码查看删减独家内容,获取顶尖咨询服务,本条目录编号1143#)……反而比以前更赚钱了。 所以,我对题主的建议,除了试错、接受教训并改进之外,还有一条,那就是学会用理性分析、利弊权衡,取代情绪的冲动和失控。你毫无疑问是有道德感的,但道德约束远不如理性和逻辑靠得住。当你意识到什么对你是最有利的,你自然会云淡风轻地体面起来。(原创/公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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