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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园林--玉山草堂

 zqbxi 2021-11-26

顾阿瑛,元末明初享誉诗台的著名诗人。他的宅第玉山草堂(即玉山佳处),是昆山历史上最显赫的私家园林。

顾阿瑛,又名顾瑛、顾德辉,字仲瑛,号金粟道人。生于元至大三年(1310年)。他出身江南富室,不屑仕进,至正中曾举茂才,署会稽教谕,又辟行省属官,都不赴职。他酷爱诗词,《光绪信义志》中提及,“仲瑛嗜诗如饥渴”,“唯诗是求。”

至正初,顾阿瑛就将田业全交给子婿辈。至正八年(1348年)在界溪旧宅之西筑园林,初名“小桃源”,杨维桢曾作《小桃源记》。后改“玉山佳处”,后又改称“玉山草堂”。吴克恭在《玉山草堂序》中云:“玉山草堂者昆山顾仲瑛氏为之读书弦诵之所也。昆以山得名,而山有石如玉,故州志云玉山,仲瑛因是山之势筑室以居之。结茅以代瓦,俭不至陋,华不踰侈。散植墅梅幽篁于其侧,寒英夏阴,无不佳者以其合于岩,栖谷隐之制,故云草堂。”吴序将玉山佳处改名玉山草堂的原因作了说明。

从至正八年到至正十年,先后建成的景点有桃源轩、钓月轩、可诗斋、读书舍、书画舫、春辉楼、秋华亭、芝云斋、小蓬莱、碧梧翠竹亭、来龟轩、小游仙坊、百花潭、鸣玉堂、湖光山色楼、浣花溪、拜石坛、渔庄、柳塘春、春草池、金粟影、淡香亭、君子亭、绿波亭、放鹤斋、听雪、雪巢、白云海、嘉树轩、种玉亭、荷池、绛雪亭等三十二个景点。

顾阿瑛爱结诗友,在吴中活动的文人几乎皆有交往,其中包括杨维桢、柯九思、郑元佑、张雨、袁华、王冕、倪瓒、郭翼……等等。玉山草堂落成后,经常邀友饮酒赋诗题咏。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朱元璋攻灭张士诚之前,玉山草堂毁于元明易代的战乱之中,至今片瓦无存。顾阿瑛因家园被灭,举家避居嘉兴合溪,后又迁徙到临濠。明洪武二年(1369年)三月十四日,顾阿瑛去世于临濠编管地,十二月安葬在绰墩墓地。

[清]恽寿平 临玉山草堂图轴 99.7cm×40.7cm 纸本墨笔

玉山草堂毁后,对于原有的景点布局、建筑结构,已无据可考,只有在《信义志》里能看出当时这个私家园林,在显赫中又见幽雅恬静。每一个景点都是一首诗,一幅画。

“拜石坛”,从时间上推算,应该是玉山草堂最早的景点。至元四年(1338年),顾阿瑛得寒翠石的时间,比其筑玉山草堂早了整整十年。顾阿瑛得石后筑拜石坛,并作《拜石坛》诗一首。诗中写到:“快哉亭下坡仙友,拜到丹邱三百年。”“筑坛山下加爱护,树以松柱连椅桐。”

寒翠石原为北宋王忠玉快哉亭遗物,石上刻有苏东坡题名,但已漫漶,字迹模糊不清。后此石落户昆山周太尉宅,周氏败落,其宅改新安尼寺,石在寺中。后被顾阿瑛以粟易石所得。御史白野达曾到顾宅观赏,作古篆“拜石”二字,又隶“寒翠”以美其名。

玉山草堂所建可诗斋、读书舍、书画舫、秋华亭等建筑,都是文坛雅士聚会、饮酒、赋诗之地。顾阿瑛请他的诗友们到玉山草堂提笔赋诗,已是常事,次数之多,已不胜枚举。顾阿瑛的著作有《玉山璞稿》、《玉山名胜集》等等,《草堂雅集》则是顾阿瑛友朋同仁的作品集,收录的诗篇多达数千首,主要作于至正年间。

“来龟轩”景点的来历十分神奇,据《信义志》记载,顾阿瑛“自吴兴避难而归[注],玉山佳处无一毫之失,忽于西庑空庭中有神龟,大将一尺四。”“不知所来,乃添一小轩,匾曰来龟,以符归来之兆。”顾阿瑛还赋诗一首:“避乱归来两鬓霜,春风依旧满门墙,喜看义犬眠花坞,惊见灵龟踞石床,曳尾泥涂来远道,负书莲业出重光。慎须勿落元君梦,端笑能知五世昌。”

“钓月轩”,是玉山草堂颇具空想色彩的景点,轩旁有水池,明月当空时,池中能见到月亮的倒影。手持竹竿,竿端挂上玉钩,作垂钓状。明知玉钓不能钓到月亮,但也是一种乐趣。柯九思作诗云:“凭栏看月出,倚钓待云生。蝶化人间梦,鸥寻海上盟。”

“渔庄”,在玉山草堂之东,其地虽是杂草丛生的沮洳地,顾阿瑛以其有异景,遂筑室于上,引溪流萦绕如带。枫林竹树,兰苕翠羽,掩映相鲜,渔歌野唱,宛在苕云霅间也。袁华作诗曰:“公子不好猎,小庄濠上居。”

“荷池”,是玉山草堂的主要胜迹。在《信义志》中虽无详细记载,笔者查阅了一些其他资料,荷池有三,二个是长方形,一个是椭圆形,占地约八亩。荷池中有一个并蒂莲池,建筑十分考究,池底按放有孔石板,似莲房,荷梗从石板下穿孔而出。1957年4月1日的《昆山报》,报导了昆山亭林公园“建了一个四周石驳,面积437平方米的荷池,栽了本县盛名的'千瓣莲花’”。从那时开始,并蒂莲从玉山草堂遗址移栽亭林公园。并蒂莲得到了有效的保护。这是玉山草堂唯一存世的实物。六百多年来,并蒂莲依然立足于世,年年岁岁盛开不败,她把美丽留给了人间。

玉山草堂有三大特点:

其一,玉山草堂是昆山历史上较早建起的私家园林。她比苏州的留园要早100多年,比拙政园早200多年。

其二,规模大。《信义志》中记载:“玉山草堂者,顾仲瑛读书弦诵之所,以茅茨杂瓦为之,栉比数百楹。”可见该园林是多么的雄伟壮观。

其三,玉山草堂作为私家园林,但有别于官吏之住所。她以文人雅士为主要对象,在此赋诗题咏。因此,玉山草堂的每一个景点都有诗文描述其景。

玉山草堂从被毁至今已有630多年之久,现在虽已荡然无存,但她却始终以最为显赫,最为古老,最具特色的私家园林留在人们的记忆之中,这也是昆山人民的一大骄傲吧!

[注]至正十二年,江南群雄并起,陷入战乱。顾阿瑛举家避难于吴兴。后形势缓解,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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