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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配新疆的清朝囚犯

 三自之我 2021-11-30

如是吾文

发布时间: 20-07-1622:14历史领域爱好者

1989年在台湾巡回演出,从台北到高雄年轻人成群结队骑着自行车一路追随,此后就有了“追星”一词。

78年前,清帝国的最后一年,天津名流温世霖被发配新疆,一路所过之处,各界士绅、学生,甚至是政府官员远接高迎,视为贵宾。其壮观场面,从天津延至乌鲁木齐,古今中外任何一个明星大腕也望尘莫及。堪称历史上最受欢迎的“贼配军”。

温世霖,天津宜兴埠人,清末民初著名的教育家。与温家宝的祖父温瀛士同乡。温瀛士受温世霖影响,于1930年在宜兴埠成立第二所以“普育”为名的女子学校-温氏私立普育女子小学,即现在的天津市普育学校。

温世霖于1905年在天津首创的天津普育女子学堂,也就是现在的天津市第九中学。

天津第九中学一角

1906年9月1日,慈禧以光绪皇帝的名义发布一道“仿行宪政”的上谕,清帝国启动君主立宪的筹备。1908年颁布《钦定宪法大纲》,正文“君上大权”第一条就规定:“大清皇帝统治大清帝国,万世一系,永永尊戴。”同时附录“臣民权利义务”,“钦定”、“君上”、“臣民”,等等名词概念,无不说明这部宪法与限制政府权力、保障公民权利的宪政精神相去甚远,仅具有象征意义。

1910年,全国上下针对清政府立宪进行了多次的请愿。在天津,因温世霖声望素著,曾任第三次请愿代表,公推为通学学界同志会会长。11月4日,清廷宣布宣统五年(1913年)召开国会,不准再请愿。然而东三省和直隶地区的请愿活动仍在继续,时任直隶总督的陈夔龙为了杀一儆百,决意拿温世霖开刀。

1911年1月7日晚七时许,温世霖正在用晚餐,突然有两三名警官闯入,将其传唤至警察局。

1月8日,天津各界得知温世霖被捕,自发集会,准备营救。张伯苓等26人联名上禀质问陈夔龙,陈夔龙狡辩,不许他们过问。但陈夔龙也清楚张伯苓等人不会就此罢休。

1月10日,温世霖因为领衔“散步”、主张即开国会,被“遣戍新疆,严加管束”。并立即启程。

押解温世霖的火车途经保定,当地两千余学生聚集车站,准备劫火车救出温世霖,导致火车到站没敢停车。到了开封,河南咨议局议员和学生聚集于车站,加以挽留,反而是温世霖当众演说,劝他们放行。

温世霖的发配之路享受着贵宾待遇,乘火车从天津出发,没有任何刑具,由一文一武两解委“陪同”,每到一地换上当地解委,如同导游一般。天津长芦盐务的一名官员在家书中这样描述:“饭后手巾把、漱口盂、茶点、瓜子”“吾国此次对待犯人这等优异,为从来所未有。”

温世霖的行动几乎没有限制,会友、聚会他一个也没落下,和天津各界也一直保持电报联系。沿途各界人士不断探望,并对温世霖多有馈赠。抵达西安时,已是农历腊月二十四,温世霖“请假”十日,留在西安过年。陕西谘议局和当地名流,以及驻留陕西的直隶人士,盛情招待。

火车到洛阳,没有了往西的铁路,温世霖改乘汽车。兰州为温世霖提供的特别押解车辆,非常值得一书。车厢宽大,如一小屋,可容五六人坐而聚餐,需要梯子才能上下,出了嘉峪关后晚上就住在车上。 这样一辆房车,只供温世霖一人使用,两名解委乘另外车辆跟随。

饮食方面,温世霖尝遍了沿途的各种风味。在温世霖著的《昆仑旅行日记》中,有这样描述,在西安朋友招待以韭黄猪肉饺,“极美,不减家乡风味也”。在陕西乾州,温世霖和解委饭后煮食酒酿,加上蛋清、白糖,“味甚纯美”。在甘肃隆德(今属宁夏),马哨官馈赠鹿腿和鹿筋,“异味初尝,非常甘美”。在甘肃安定县,马哨官馈赠羊羔一只,他们又购买肥鸡两只,但身边没有调料,只加盐烹煮。温世霖一边感慨“滋味之香美,异于寻常”。

抵达流放地新疆迪化(乌鲁木齐),维吾尔首领九世哈密王以贵宾待温世霖。温世霖疲于各种酒局饭宴。新疆交通不便,外国酒品极贵,啤酒每瓶银二两,大瓶香槟酒每瓶十四两,每次宴请温世霖,洋酒需要三四十金。当地盛传:“请温七爷吃饭请得起,请温七爷喝酒请不起”。

受篇幅限制,以上仅是温先生旅行日记中很少的一部分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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