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已经因人的存在而变得虚拟了。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所到的也不一定是实言。所以,衣冠楚楚穿行其间,不必增加一个造假者,播假人。可放平心态,可静观默想,不可违心而为;可三缄其口,三思而行,不可胡言乱语。无论言或行,坦露高耸的良心,彰显通透的善意,是为了悟。只愿寂灭于世时,有一缕清洁的灵魂扶摇直上,成为一束永远的光,照亮“我”这个俗人残留于世的百味故事。活着的标志是:行走,或者跑。行走,是种常态,千人百态;跑,是行走的升级版,因为速度而领略更广阔的时空。走,虽然平常,却是健康的标志,值得珍惜;能跑,跑得动,非常可贵,得抓紧享受。为了跑,我在地球上标了很多点,从厦门周边到大江南北,从国内到国外,要靠一双腿脚一个个去打卡,能打多少是多少,顺其自然,概不遗憾。跨越时空,穿越隧道,我感觉这时空是扁的,这隧道是弯的。三天两夜,在洱海东岸跑了一场马拉松,从大理下关的洱海生态园,到文笔村折返,回到下关,42.195公里。正如来到这个世界。来了,必然会走;走了,就不能再见。在生命长河中,相对任何一个地方,地球上一个点,来了,走了,是真实的。再见只有一半以上的可能。毕竟,人生去过的所有地方,是否再见,能不能再见,迷雾重重,未知深邃。只能说,这一次,顺利去,平安回,生命存续,生活继续。今年5月1日上海跑步摔伤后,康复中我一直睡硬板床,现在基本恢复却已经习以为常。酒店床太软,睡不安稳,折腾。一上路,起步就觉得勉强。配速6分多钟,跑五公里就觉得疲累不堪,气喘吁吁。5公里、10公里、半马、全马四个项目,全马项目报名限额300人,只有20人到场参赛,数百跑友绝大多数是当地人,跑短途。过了10公里折返点,跑道上就没什么人了。大多数时间,我一个人在孤独地奔跑。洱海东岸赛道是借公路用绿色沥青靠边铺出的,约1.5米宽,少数地方设置有齐膝高的隔离栏杆。大车小车车水马龙,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着未燃尽的油气。轰隆隆几乎是擦肩而过,空气糟透了,噪音更不必说,洱海美景多被沿途树木遮挡。即使偶尔可以一观,也被遭糕的跑步体验抵消。一路在压抑懊悔。这一切与我期待和想想中感觉大相径庭,觉得,跑这么远跑步遭遇如此差劲的空气,还真不如在厦门环岛路跑道或厦门岛外环海浪漫线(我称为“彩虹跑道”)自律跑。跑专业跑道、享清新空气、听优美音乐,观海岸美景,每次都觉不虚此跑。幸亏我懂得逆来顺受。这世界不是为谁专供的。接受、忍受、挑战、奋前。半程,我花了3小时零1分,已过半程关门时间,志愿者用手持打卡机打卡时,响了两声。你不可能完赛。他说。就是说,我此行白来了,输了。输给自己了。是否向自己认输,我坚定地给出了否。瘦高个看上去年纪比我小不了多少。他很肯定我不能完赛。他跨着长腿水鸟一样跑了。看来是跑道上的老手。后来在终点认识他互加微信,他网名“剑湖王子”,苏先生,小我4岁。整个下半程,我一口气勉力跑回去,用了2小时50分钟,累得筋疲力尽每一个补给点,志愿者都在全我上车。其中有一回,一个小嫂子怕我没听见,或者听不懂,追上来问:要不要上车?不要跑了吧!我有点烦,说,你们怎么这样?我在尽力。其实人家是在为我着想啊?好心当驴肝肺了。在她歉意的“好!好!”回应中,我脚步不停地向前奔跑。我知道,在某些关键节点,退出比赛也需要勇气,也是好汉。天知道我如此固执会不会最终害了我?没有出问题不等于这种固执是对的。——这是事后感悟。快到终点,苏先生迎上来表扬、陪跑,说,你厉害,还有8分钟。这是个值得交道的朋友啊。人间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因为这次跑马有了交集。拿到沉甸甸的完赛奖牌,掂一掂,内心很安慰:总算没白来这一趟。
结束跑步,赶紧打的找医院做核酸检测,为返程的若干“如果”做准备。这次出远门,我一路“N95”3M口罩伺候,除了吃东西睡觉,全程口罩严实,不往人多地方扎堆,连商场都不逛,没有必要也不跟任何人沟通交流。直到回到厦门除了机场,核酸检测阴性的证明从没被查验过。如一片云,一丝风,一缕光,往返千余公里而不然纤尘,这也是一种宿命。大地龙蛇舞 奖牌 飞离洱海 洱海一瞥 APP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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