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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作家‖【也谈诗歌的含蓄】◆王瑞松

 白云之边 2021-12-13

作者简介

王瑞松,山东青岛人,笔名鹤松,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作品散见於《青岛早报》《青岛财经报》《作家报》《齐鲁文学》《名家名作》《参花》《西部散文选刊》《散文百家》等报刊。

-也谈诗歌的含蓄-

最近读了《诗评媒》的一篇题目《诗歌是“藏”着的艺术》的文章,觉得文中有些提法值得商榷。文中说:“如果一首诗歌一读就懂,一览无遗、一眼望穿的那种绝对不是诗。诗歌是“藏”着的艺术,而不是“露”着的艺术。诗歌是让人悟的,而不是让人懂的,我把一览无遗的那种,叫做秃子诗歌。”

文中又说:“明朗从来是诗歌大忌,隐晦才是诗歌的美学之途。”

文中还说:“意直言曲,这是诗的正道……不懂得“绕道说禅”的都是伪诗歌。”

我对这些说法不敢苟同:余光中的“乡愁”,很直白,一览无遗,难道就是伪诗?!裴多菲:“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首名作一读就懂,难道是“秃子诗歌”?!

纵观中国诗歌从诗经开始数千年来,那些千古不朽的诗句,举不出一句是隐晦难懂的,恰恰都是些一看就懂、一览无遗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朦胧派的诗歌,多以意象表达,但,他们的诗作,也不全是隐晦难懂的。像,舒婷的《致橡树》;北岛的《回答》;海子的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等。

《诗歌是“藏”着的艺术》一文中提到的“意直言曲”“绕道说禅”,说的应该是诗歌的“含蓄”。

中国诗歌从诗经就有“赋比兴”的表现手法:

赋:平铺直叙,也就是直白的陈述。比:类比,形象的比喻。兴:,以事物引发起所要表述的内容。“含蓄”即意在言外,比和兴的表现方法,正是把要表达的意思含在形象里。

诗歌含蓄,使诗歌形象化,以增强感染力;然而,“直白”也有直白的韵味和特点:李清照“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直抒的心胸,强烈的宣泄,豪放的气魄。“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直白的语言,勾勒出一幅绝美写意画,表达着流落天涯断肠人的心境。

叶嘉莹在《什么是好诗?》一文中说:“诗歌所要传达的是一种兴发感动的作用,要有一种兴发感动的生命才是好诗。”又进一步说到:“(好诗)最基本的衡量标准,第一是感发生命的有无,以及是否得到了完美的传达;第二是所传达的这一感发生命的深浅、厚薄、大小正邪。”

所以“诗歌的美学之途”不仅在“隐晦”。

我想,诗词的表现形式,因需要而定,“含蓄”与“直白”没有高下之分。

想起我的一个老同学写的诗,我很喜欢,看一眼就喜欢上了,诗中既有直白的陈述,又深藏着含蓄的意境,不隐晦,不难懂。

这是多年前老同学写的一首诗:

《美的罪恶》

我说美就是恶

因为她从头到尾充满了诱惑

无时无刻不在犯罪

不停地把情感之弦撩拨

看一眼浑身都会战栗

整日茶饭不思,丧魂落魄

从意识到她的存在

我就失去理智

甚至丢弃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我不得不踏上一条布满荆棘的路

去把她寻觅、追逐、求索

可她又在哪儿呢?

天涯,还是海角?

她害的我好苦啊

给我套上永远打不开的枷锁

我想对她义正严词地起诉

可是,同谋又偏偏是我

我活着,并且心甘情愿地

忍受她的奴役与折磨

不就是为了给她

增添一抹更美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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