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旧照 西南联大学术风气浓厚，校方不仅在教学、科研方面努力营造浓厚的学术氛围，还致力于提升学生的综合素质，开拓学生视野，经常请校内教授、校外名人讲演。同时，联大教授们讲演的场合远远超出了联大和昆明，一部分教授远涉重洋到国外去讲学，借以宣扬中国文化，金岳霖与费孝通便是第一批赴美讲学的教授，后来赴美国讲学的还有陈序经、杨振声、周培源、饶毓泰、罗常培诸先生等。 据《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校史》记载：“6月24日，陈序经、杨振声应邀赴美讲学一年，今日飞印转美。” 1945年8月，杨振声结束在美国为期一年的研究与讲学，由美国经伦敦回国。此时中华民族坚持长达8年的抗日战争取得最后胜利，举国一片欢腾。 西南联合大学中国文学系由北大和清华的中国文学系组成。朱自清、罗庸曾先后任系主任，闻一多、王力、游国恩、冯钟芸等均为当时西南联大中国文学系教授。杨振声1938年任西南联合大学常务委员会委员兼秘书长、中文系教授，后任西南联大叙永分校主任、中文系教授。 联大的教授们在一起也常常议论时局。1945年10月17日，西南联大国文学系国文学会举办了欢迎杨振声教授归国暨本年度新同学茶话会。 朱自清在当天日记写道：“十七日 星期三晴，晚落雨，日常工作。出席中文系为今甫及一年级新生召开之欢迎会。今甫谈及中文研究及英国人欣赏中国画的问题，他强调文学之统一性。一多首先问英美对苏联的态度。会议主席最后直率地指出今甫谈话方式，表明他局限于象牙塔中，而且他急于知道是否有人饿死，英国人体现了他们压迫殖民地的感情。刚好今甫要去赴宴，故而离去。一多被邀发言，他对主席的不客气表示遗憾，但赞成对志趣相投的听众直言相告。彼谓愿以此方式将会开下去。总的来说，彼非难英美文化，面无条件地赞美苏联。余四次被邀发言，皆谢绝。” 朱自清日记记录茶话会上教授们除了谈及文学、艺术中西交流等，还述及闻一多关心美苏关系等政治问题。 在西南联大的故事中，朱自清也许并不是主角。《联大八年》一书中，学生记诸多教授，朱自清不在其列。和联大许多教授相比，朱自清的个人风采似乎有所逊色。但朱自清在最基本的方面呈现了联大教授的底色。如果说西南联大是巨幅油画，我们可以在朱自清那里看到这幅画的细节。 朱自清 和联大的许多同人一样，日常生活中朱自清喝酒，抽烟，喜欢打桥牌，还与同人成立桥牌俱乐部，偶尔也打麻将输钱。有时他发誓下次赌博，此种游戏应戒除。应酬时候喝多了酒甚至偶尔失态，然后他又后悔不已。同人朋友的茶会、餐会隔三岔五便有。 在昆明，杨振声、王力、钱端升、陈岱孙等常常招待朱自清；王力夫人帮朱自清缝过包裹，补过袜子；吴晗夫妇也给朱自清包过饺子；朱自清也会做东宴请朋友。在成都学术休假期间，叶圣陶等朋友包括邻里，也给朱自清一家许多帮助。在西南联大教授的日记或回忆文章中，可以读到诸多联大同人聚会、打麻将等细节，这是他们艰苦生活中互相取暖的一种方式。 西南联大师生合影 闻一多
1946年7月31日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停止办学，各位教授也都纷纷北上。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终于成为一部传奇，而且似乎是不可再生的传奇。 1945年10月17日晚，那个欢迎杨振声教授归国而聚的茶话会是西南联大传奇校史中的一个小切片，后人可在朱自清的日记中窥探一二。此外，孔网秋拍“国立西南联合大学中国文学系国文学会欢迎杨今甫教授归国暨本年度新同学茶话会题名”也是那段传奇光辉岁月中不可磨灭的记忆。
作者简介： 1、闻一多(1899-1946)，本名闻家骅，字友三，生于湖北浠水县巴河镇，中国现代诗人、学者、民主战士。1912年，考入北京清华学校。1925年参与发起“中华戏剧改进社”；历任北京美术专门学校筹备专员、武汉国民革命军政治部艺术股长、清华大学国文系教授。1946年7月15日，在悼念李公朴的大会上，被国民党特务暗杀。 2、朱自清（1898-1948），原名自华，号实秋 ，后改名自清，字佩弦。原籍浙江绍兴，出生于江苏省东海县。中国现代散文家、诗人、学者、民主战士。与叶圣陶等创办了我国新文学史上第一个诗刊——《诗》月刊，倡导新诗。曾任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系主任、西南联合大学教授。代表作《背影》《荷塘月色》《匆匆》等。 3、罗庸（1900-1950）字膺中，号习坎，笔名有耘人、佗陵、修梅等，原籍江苏江都，是清初扬州八怪之一“两峰山人”罗聘的后人。著名古典文学研究专家和国学家。曾在教育部任职，与鲁迅同事，历任北大讲师，女师大、北师大、中山大学、浙江大学、西南联合大学教授。著有《中国文学史导论》《陶诗编年》《魏晋思想史稿》等。 参考文献： 《中华文学选刊》2020年3期选自《钟山》2019年第6期 王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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