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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非 鱼 现在依稀记得我很小的时候，舅舅家有一棵柿子树，但每年结果不多，可能是我们那边的气候问题。我每年总要和舅舅或舅妈去农场摘柿子，那里柿子树多，冬天可摘到较好的柿子。从小我特别喜欢吃柿子，可我自从上小学后就再也没机会去那里摘柿子了，偶尔妈妈去那里摘一点，或者在街上买一点。自从我到了北方后，这柿子树出奇的多，随处可见，到处可以买到比较好的柿子，并且特别便宜。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柿子树，尤其是那柿叶，呈椭圆形状，特别爱看。到了北京后，喜欢锻炼，散步时每每遛跶柿子树前，总喜欢观赏一翻。 有一个双休日早上，风力不大，阳光晴好，一个人出去走走。循着西山的旅游路人行步道，慢悠悠地看景踱步，享受着冬日里难得的和煦温暖的阳光，那真叫一个“舒服”。不知不觉来到山里，看见了一片柿子林，情不自禁地跑到里面去，好好地观赏一番，那真叫一个“爽”。 下午来到了草场村农贸市场，但见市场大棚四周全是出摊的人们。货品五花八门，穿的、吃的、家用的，更多的是应季水果，在膀大腰圆的摊主大张旗鼓的鼓动和吆喝中，南来北往的人们乐呵呵地挤上前，挑的挑，拣的拣，不亦乐乎。可我觉得无聊之极，于是乎看看柿子、柿饼，也买了几斤。 出得市场，向西走动，忽然，在道边一棵高大的白杨树下，一大片耀眼夺目的橙红色，一下子吸引了逡巡流连的我。这一刻，心中不由得掠过一阵异样的惊喜，“哦，是柿子！”金秋十月，正是柿子上市的好时候啊！面对眼前一个个胖嘟嘟攥紧的拳头状整齐列队的它们，我情不自禁地蹲下身来，随手拿起一个摩挲把玩。捂得严严实实的女摊主见我感兴趣，遂热情地向我介绍，“自家树上产的柿子，不甜不要钱，不信你尝尝！”我微笑着朝她摆摆手。透过眼前这挤挤挨挨红彤彤的柿子，不用说，一下子就把我的记忆拉回到四十多年前。 那时候，温饱才刚刚解决。犹记得，舅舅家院子里有一棵碗口粗的柿子树。春天开花的时候，那沁人心脾的花香，招惹得蝴蝶蜜蜂“嗡嗡嘤嘤”纷至沓来。盛夏时节，小柿子犹如一个个小铃铛，悬垂在茂密的枝叶间。每当这时候，就有等不及的小调皮鬼相约着，偷偷地翻墙头爬上树，偷摘青涩的柿子。有时被舅妈看见了，她也不生气，总是耐心劝说孩子们，再过些日子，等熟了，就给你们摘！翘首以盼的日思夜想中，秋风萧瑟，落叶萧萧。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个小红灯笼样的柿子，高高地悬挂在枝头。远远望去，就是不吃，也觉得亲切可爱。好不容易熬过了农历八月，舅妈就把摘下的柿子分给树下翘首以待的孩子们，并再三叮嘱，“先别吃，拿回家捂几天，让它变得柔软。吃起来更加软糯香甜。”就这样，孩子们揣着柿子一哄而散。跑回家，央求大人给埋放进粮囤里。有心急火燎的就一天打开粮囤好几次，看看熟透了吗？那份兴奋急切的心情，真是难以言表。 值得一提的是，善良可亲的舅妈还专门在枝头留几个小柿子，说是给来觅食的鸟雀准备的。于是乎，北风呼号的寂寥寒冬里，柿树上的这几点耀眼的小灯笼，就成了一道格外引人注目的风景。花喜鹊、小麻雀、燕子们，都叫喳喳地赶来凑热闹。鸟雀柿果的和谐，若画一幅水墨画，一定会让人拍案叫绝。 日升日落，冬去春来。舅舅家的孩子都成家了，表姐也嫁到了外村。土地实行承包制后，我家也种了一块地的香瓜。到了成熟期，为了防备偷瓜者，爸爸干脆白天黑夜都守候在瓜棚里，不再回家过夜。一天，两天，这样的日子还凑合。后来，爸爸尝到了种瓜来钱快的甜头，他就年年种，几乎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瓜地里，就更不着家了。爸爸能干，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时间一长，年年如此，收入也不少，解决了我的读书的问题，但我们见到爸爸的机会少了。 光阴荏苒，岁月更迭。一转眼，离开家乡很多年了。在物质生活极大丰富的当下，水果家族更是品种繁多，柿子，早已不再是稀罕水果。只是，我却从此再也不尝柿子了。每当撞见红彤彤象征幸福团圆的的柿子，我的心里，都是没有来由地泛起一阵阵揪心的悲戚与痛楚。哦，无论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您，我那善良的舅妈。是的，童年岁月里那甜蜜温馨的柿香时光，再也找不回来了。 今天，每当遥望故乡的方向，我总想情真意切自问一句：“那棵曾给予了我孩童们无穷期待与甜蜜的柿子树，你还在吗？也许乡村规划早已吹了。如果在的话，你可好吗？”  插图/网络 余帮学（笔名：智伟），天津市滨海新区人，现在北京海淀区从事宣传工作，务过农，修理个无线电，当过兵。工作之余喜欢写作，曾经在《解放军报》《战友报》《华北民兵》《天津日报》《北京日报》、文明网、潇湘网、每日新闻、今日头条等刊物、网站发表过文章，初步统计500多篇。在北京市综合行政执法系统建国70周年征文《共和国，我的母亲，我爱你》获得三等奖。内部刊物经常上稿，近期，又在作家地带、文林书评及副刊、紫金花文学、望安山文学、北上广文学、作家故事等文学网刊发表作品近百篇（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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