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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越千年

 默默7qrvsleytp 2021-12-22


 

往事越千年

——忆旅美艺术家陈琰




作者:张谨

作者与陈琰

2009年10月,我跟先生回乡祭祖时,有幸认识了著名的旅美艺术家陈琰先生——我先生的远房表哥,让我无意中闯入了一个令我惊叹无比的艺术天地、也走近了硕果累累的陈琰。 



第一节  寻觅“百草园”

福州的苍山,当年是富庶人家和文人的聚居地。陈琰先生的祖宅就在那里。苍山是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也是他一生的艺术创作之灵感的摇篮。

文革时期,陈琰离别了苍山老家去农村插队,之后回福州当工人,然后赴美,转瞬就是几十载岁月匆匆流逝。当人生几近暮年时,也许最牵肠挂肚的,就是儿时的记忆吧。他每次归国,总是直奔魂牵梦萦的苍山那梦中的故园,回到那有着巨大榕树的榕桂里,他要寻觅儿时记忆中的“百草园”,他精神世界的摇篮。

然而最后一次,眼前的景象却令他惊诧不已——自家那曾经显赫的老宅已经变成了一堆堆残桓断瓦,而老宅前那一排有着两百年树龄的珍稀金桂树也已荡然无存。远处是推土机在轰鸣,留下的,只有巷口那棵遮天蔽日的古榕树还在那里,似乎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辉煌。儿时记忆中的老宅已经销声匿迹,印着儿时足印的“百草园”也不复存在了。

陈琰是家中唯一的男孩,从小就被胆战心惊的父亲“圈养”在园子里,除了看书、练字,连玩的游戏也是静静的——下棋、种花、养鱼和打弹弓,是一个怯懦、安静和隐忍的少年。

陈家后院

鱼塘边的水榭

陈家后院有一个几亩大的园子,园子里是祖上种着的名花异草和各种果树,在每一个季节开着应该开的花,结着应该结的果子。每到秋来,满园桂花飘香。那游弋的金鱼和摇曳的花草总是相映成趣,成为当年荣贵里的一道独特的风景。在那无书可读的年代,我的先生就跟着他在那里上树下塘、“拈花惹草”。玩饿了,他们就上树去摘桑葚子充饥。爬上那高高的榕树,时时能听到从邻院人家飘来的小提琴声,还能看见隔壁戴眼镜的老先生正在挥毫作画。

大宅院的对门,幽居着一位当年在美国飞虎队任中文翻译的老人。这位老人曾在美国读生物,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入伍参战,随飞虎队回到中国。他热爱植物,即使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只要看见自然界的珍稀植物,他都会小心翼翼地捧回营地养起来。就这样,当战争结束后,这位飞虎队队员回到老家,在福州大学生物系任教授,也把那些名花异草带回了苍山,种在了自家的花园里。他见陈琰不同于一般的顽皮少年而是喜欢花草,便把自己多年的种植经验传授给了陈琰。

陈家的园子,是他们儿时精神世界的全部。甚至那小小的沼泽地,也让他们的少年时光在那知识匮乏的灰色年代里不至于过于荒芜。之后读书时,每每念到鲁迅的《百草园》、无论徜徉在什么名家园林中,他们都会忽然地牵挂起福州苍山荣贵里的“百草园”来。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没有哪个园林能比“百草园”更吸引他。嬉戏在“百草园”里,也无意中让两个少年远离了“文革”的愚昧与疯狂。那“百草园”便成为他俩挥之不去的梦。

陈琰寓所后院一隅

然而在那蛮横残暴、抄家盛行的年代,有几个窥觑金鱼日久的“造反派”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翻墙而入,捕了几条名贵的金鱼就扬长而去。而几个民兵以“城市建设新规划”之冠冕堂皇的理由闯进“百草园”,强行挖走了许多名贵花木。以每棵植物仅几毛钱的价格清点果树与花木,进行所谓的“征地”。

看着园中经祖上几代人培植的花园被这群带着红袖章的流氓们践踏,陈琰曾愤怒过,但是父亲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让他终身难忘的话:“船都翻了,要船板还有什么用呢?我们不要了!”是啊,在那个年代,一个文化人家就像在大海里翻了的船,光是被抄走的名家字画摞起来就有数尺高,而几尾金鱼和名贵花木,不就像翻了船的木板一样么?琰哥曾经怨恨父亲的逆来顺受,但是父亲的这句话以及拒绝领取拆迁“补贴”的骨气,让他忽然明白,其实父亲比谁都大彻大悟父亲的这句话,也改变了他的人生观。

第二节 人生的戈壁滩

陈琰的家与其说是居所,不如说更像一个艺术品展馆。书房、客厅甚至是到处,都陈列着他的获奖之作。有陶艺、根艺、园艺和书画作品,使我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新奇不已又目不暇接。

泡上一壶铁观音,再顺手从中式庭院里采頡两叶香草,我们落座在他亲手制作的巨型根雕圈椅里。陈先生叙述着他的坎坷人生,以及“百草园”被毁的经过。真是几番哽咽,几番落泪。我被他的叙述所吸引,眼前渐渐勾勒出一个令人称奇的中国当代艺术家的轮廓。

人生其实最关键的只有几步。然而陈琰却经历了种种的磨难。正如他自己所说:“我们这代人生不逢时。成长发育的年龄遭遇三年'自然灾害’;求知求学的年龄撞上10年'文化大革命’;应该工作时被发配去当了十几年农民;好容易熬到动乱结束,表现优秀的他却四次被剥夺了上大学的权利。而理由却是出身成分不好、他的舅舅是右派!于是,北大与他无缘,清华与他失之交臂,复旦离他远去…… 仰望苍天他自问:请他担任乐队首席小提琴拉八个样板戏时,怎么就不查一查他的祖宗三代、怎么就不怕他的成分会干扰“革命旋律”?!

陈琰曾任乐队首席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那个“根红苗正”顶替陈琰上了名牌大学却不识几个大字的人,现在早已成为呼风唤雨的体面人物;而有着深厚文化与艺术功底的陈琰,却“幸运”地回城当了工人。即使空军招兵体检再百里挑一,他也不能飞上蓝天。这样接踵的打击,狠狠地扼住了陈琰人生之路的咽喉,彻底改变了他的的生命轨迹,万劫不复。

但是,陈琰没有像那些遭遇不幸的人一样傻了、疯了,而是在而立之年,在几枚印章上刻下了“沉舟”、“三十学步”、“三更灯火”用来激励自己。他说,自己就像那被掀翻而沉底的小船,又像被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后又顽强站立起来重新走路的人。他要在人生的三更天,擎起一把蜡烛来照亮面前的羊肠小道。而那时,很多被耽误的一代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儿女的身上。陈琰说:望子成龙,首先自己要成才,才能给下一代提供成长的养分,就如当年他从荣贵里那些儒雅的文化人和艺术大家那里获得的熏染一样。

陶艺:品味人生

陶艺:三更灯火

少年时代的经历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陈琰从小在与书香人家、与美和自然、与各种生命的对话中,养成了他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热爱美,并且追求真、善、美的个性,以及由此而生的为获得追求的成功而形成的坚韧和隐忍。这种执着塑造了他的大气、恬淡、持恒的精神世界,从而使他能顽强地生存在人生的戈壁滩上,在沙漠里找水源,在荆棘中寻花朵,在封土中觅宝石。于是,他所受的文化与艺术熏染,成为他艺术灵感的无尽源泉。

我很惊讶于陈琰是这样一种人:只要他想学的东西,一旦到手就能被迅速地掌握,然后做到极致。拉琴、摄影、书画、根雕、陶艺、环艺,他无一不学、无一不成:

种花,可以救活濒危的名贵植物;拉琴,可以拉到乐队首席;制陶,可以使老外宁可舍弃行李而要带着他的作品登机;做根雕,他骑坏了八辆摩托车跑遍八闽山水找来树根制作出艺术品可以拿到国家级大奖。摄影,他的学生会放弃原先的专业改用镜头反映现实和人生。

因为在他的作品中,浸润着他杂陈心中的五味情感,也记录了历史的真实。

陈琰在福州大学任教时


就这样,陈琰逼迫着自己与命运抗争,叛逆着一切似是而非的说教和对人性的束缚。而在青少年时代所受的欺辱和艺术的熏染,激发了他无尽的创作欲望,他的艺术灵感便如喷泉般涌出,成就了今天在多方面颇有建树且硕果累累的艺术家。

于是就有人说,是陈琰的坎坷经历才造就了他今天的成功和辉煌。其实这种说词非常肤浅:坎坷经历的人多得是,但有几人获得他的半点成功?只有了解陈琰的经历和内心世界,才能真正读懂他作品的深邃涵义——与不公的命运进行不懈地抗争,和对艺术执着的追求。所以说,不是因为人生的磨难才使人能获得成功,而是艺术天赋和不屈于命运的抗争才能获得思想和精神的再生。磨难给了他搏击的翅膀,让他的艺术作品更沧桑、更有哲理。而他的天赋、悟性和敢于创新才是他走向成功的阶梯。

 多变的命运和坎坷的经历摧残了陈琰的健康。多年前,琰哥身患重疾,生命几近垂危。然而他顽强的意志和旺盛的生命力,竟让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也许,这是上帝的怜悯。但是,严重的肾病,把他牢牢地绑在医院的周围——他每周三次需要去做血液透析。即便这样,他仍然不断创作出惊世的作品,且屡屡获得国家级大奖。

 陈琰说:我宁愿将生命融入为之倾情的艺术中,也不愿浪费在无聊的消遣中。他这是在与生命搏击、与时间赛跑啊!他不仅要追回被“文革”白白浪费且永不复返的十年,而且还要把剩余的生命当作一生来使用。他的一天可比多少人的几天,相比每天重复着昨天的人来说,他等于活了几生几世。

 陈琰的确是这样一种人,给他一瓢水,他就能开花结果;给他一方天,他就能盘桓翱翔。我想,倘若他是一棵小草,假如你在他刚刚冒芽的缝隙上压一块石头,他也会顽强地探出头,寻找着水分和光明,百般扭曲也要成长。他的根艺作品《小草》,就隐喻了他自己的人生:没有花香,没有树高,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在石缝里生长,但不屈于命运的压迫。其实在我的眼里,陈琰更像戈壁滩上的胡杨,只要存活过就一千年不死,死了也一千年不倒,倒了也一千年不朽!陈琰的微信头像,就是戈壁滩的一株胡杨,网名亦是沙漠胡杨。

第三节 品味“琰三彩”

2010年,陈琰在福州芍园里“文化创意园”开辟他的二号展馆时,我又去拜访了他。他告诉我,他办展,是想留一部分有意义的作品在故乡。在他位于闽候区的工作室兼艺术品展馆,陈琰取出他亲笔挥毫的一幅兰花图送给我,上题:“此身若得山中隐,勾引兰花长到门。”

忽然觉得,陈琰的品性也像极了兰花,不争奇斗妍,低调而高洁。不管你是否注意到它,它都静静地开放在山壑中,散发着它的幽香。把它置于案头,它不炫耀;遗它在荒谷,它也飘香。不喜不怨,不卑不亢。

陈琰一号展馆兼工作室

陈琰很清高。他从来就拒绝参加评什么“家”、什么“大师”,他不愿意靠这个头衔来抬高自己;他更不需要什么名人为他的画册作序。因为,艺术既是个性的,也是科学的;既是浪漫的,也是严肃的。如果没有真正分量的艺术作品,即使拥有再大的头衔和名誉、拥有再多的名人为其写序题字,又算什么?至于能不能被评为所谓的“专家”、“大师”,他根本不在乎。

陈琰也低调。在福州大学任教时,每周开会他就坐在角落里拿个小本子写写画画。同事们以为他胸无大志,其实他是在珍惜每一分钟进行着构思。直到有一天同事们忽然发现,他早已声名在外且出手不凡了。

环顾身边音乐、书画、根雕、陶艺、摄影、环艺作品,我忽然感慨:这是怎样的一种成就和怎样的一个过程啊!一个人,在某一个领域里获的成功就已实属不易,而像陈先生这样在如此多的磨难中,在“金木水火土”五行中都能获得巨大的成就,是一件多么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陶艺:往事越千年

 陈琰居所一隅

曾有记者采访陈琰时问他:在那么多成功的艺术领域里,你自己最喜欢的是什么?陈琰仰天长叹:“我喜欢的一样也干不成。”是的,他喜欢干的、他所希望干的,早已被残酷的现实打碎在地不堪拾取。“我是种豆得瓜啊!想干的都没干成!”也许,他真正想干并且能够获得更大成功的,就是翱翔在祖国的蓝天上。但当年因为“成分问题”而与蓝天绝缘,并且永远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于是,陈琰在骨子里便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那种沉着与坚韧、不屈与淡定,使他即使历尽沧桑与坎坷,即使处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也能冷静地看待发生在周围甚至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一切不幸与残忍,面对着世事的跌宕与不公,执著于他的艺术,探索、感悟,一如他的陶艺一样经过焙烧和窑变,乃至为大器,成就了今天这位享誉海内外的多产艺术家。

一个热爱艺术的人必然热爱生活,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也必然热爱生命。琰哥对生命的热爱和悲悯,不仅对待花鸟虫鱼,还对待他周围的弱者。琰哥大病初愈时,他瞒着系里拖着病体继续上课。教室被安排在四楼,虚弱的他每上两层,就不得不停下歇息片刻。学生们只知道陈老师讲课精彩、身体欠佳,但是谁也不知道其实他刚刚从死神手中挣脱出来。

那天他下课正准备收拾教具回家,一个农家的学生走过来问他:“陈老师:你需要帮助吗?”琰哥告诉我,他当时很感慨:一个贫穷的孩子念大学,他们自己都那么需要得到帮助,却还会想到要去帮助别人。这样的学生,他愿意帮助。他不但让这个学生作为自己的入席弟子,而且扶持他念完大学。那时,琰哥自己也不富裕。

真正的艺术家都有着悲悯心。而悲悯苍生,让琰哥的作品富有情感和涵义,能让你在感受美的同时还能感受到琰哥的情感和他对生命的思考。

根艺《蹉跎岁月》

这座获奖作品《蹉跎岁月》,是我最惊诧也是最赞叹的根艺作品。陈琰从福州周边的一个古村落里发现它并扛回来做成。

那块圆石其实是一个古老的磨盘,表面的雕纹早已在岁月的打磨中模糊。那老荔枝树的根,盘杈错结着,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包住了它身边这个历经磨砺最终被废弃的磨盘。它们相互依存,互相珍惜,已经难舍难分。生与死、动与静、辉煌与落寞、过去与现在交织在一起,演绎着世间的悲欢离合与兴衰,令人感慨不尽。

那么多年过去了,多少行人从它们身边走过,可是走过也就走过了,谁也不会去注意它们、感叹着它们的故事。然而陈琰却“听”到了它们的抽泣,并把它们扛回了家,将自己对生命和岁月的感悟来创作出这个根艺作品,取名为“蹉跎岁月”。它凄美而大气、轰动于世。

不是生长在那个时代和环境中的人,也许无法理解在那个时代挣扎过的人们所遭遇的一切,以及由此而生的痛苦和顿悟。但是真正不朽的艺术作品既没有国界也没有时代的鸿沟,它能给人们以启迪,让人们在思索中得道,一如陈琰的那尊获奖作品——根雕“呐喊”,无言却振聋发聩。

陶艺:消失的家园

那顶挂在中堂的陶艺作品“草”帽——“革命到底”究竟寓意深刻。它是在向今天的人们诉说着中国曾经的苦难?还是提醒着当下的人们应该继续怎样的“革命”?——让人们自己思考。他从大山深处回到曾经的家园;从农村走进大学讲堂;从普通的知青成为享誉海内外的艺术家,但是他要人们知道,“革命尚未成功”!

真正的艺术家不会拒绝其它艺术。这就是陈琰为什么要将他的各种艺术修养融会贯通在同一件艺术作品中并获得巨大成功的原因,这也是他的视觉艺术作品中弥漫着听觉艺术的旋律;空间艺术作品中显现着时间寓意的原因。

陈琰的作品,不仅融合了工笔与写意、抽象与具象,而且中西合璧。这样巧妙而有机的结合,使他的作品独具匠心,让人玩味无穷。他在陶艺上的成就博得了圈内人士给了他一个“琰三彩”的雅号,可我更赞同这样的概括:精彩的人生、精彩的思想、精彩的艺术。也许,这才是“琰三彩”的真谛罢。

上海文艺出版社许家树先生题字

真的想象不出,如此经历坎坷又硕果累累的艺术家,却仍怀有孩童般的天真。陈琰带我去福建土楼摄影采风时,居然要我教他跳中国民族舞蹈,他认真模仿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也许,他是无时无刻不在从中国民族艺术的元素中挖掘新的艺术构思?

第三次拜访陈琰,我带着上海的几位文化界的朋友慕名前往。我们参观了福州大学专门为陈琰开辟的“陈琰艺术作品展馆”,并在位于闽侯的陈琰工作室与这位大艺术家一起谈天、写字、作画、制陶,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记忆。

被陈琰打理得幽静典雅的中式庭院内,雕塑与梅兰竹菊交相呼应。他是走到哪里,就把生命和美带到哪里的人。而在他的书房里,一股幽幽的兰香扑鼻而来,一盆名贵的金边素心兰正悠然而恬静地开在琰哥的大书案上。真是:“室有幽兰品自高,胸无城府天地宽”。


陈琰一号展馆兼工作室

依依不舍地离开陈琰的居所,再回首,看到门边有他亲笔书写的对联,上联是:书房、琴房、画房、作房、心房;下联是:陶园、花园、艺园、家园、故园。横批:自得其乐。

2017年9月,我意外地收到陈琰女儿发来的唁信:家父已在纽约去世。按照他生前的要求,他是坐在椅子上离去的——这符合他一生的性格:沙漠胡杨,枯而不倒。这时我们才突然顿足:从此世上少了一位多产的艺术大师,天堂多了一颗明亮的星星。

世间所有的悲剧和辉煌都将变成往事,惟有艺术和精神却可以永恒在记忆中,穿越千年万年而不朽。


2010年10月写于中国上海 

2020年11月修改于美国北卡州


   

   

陈琰简介:
陈琰,字“素璞子”,1950年出生于福州苍山陶园书香门第,自幼得艺术熏染和名家指点,在书画、音乐、园艺上均有深厚的功底,并以其丰厚的艺术修养和底蕴涉猎了摄影、根雕、陶艺等多门艺术,取得令人瞩目的成果并享誉海内外。成名作有:根艺作品《猩猩》《硕果》获中国首届根艺展金奖(1987年);根艺、陶艺、书画等作品分别获得各类国家级艺术展览各种奖项,其中一些作品已被福建省积翠园艺术馆收藏,陶艺作品曾在美国国家博物馆展出。曾任教于中国福州大学,被聘为福州大学传统艺术研究所所长、福建省广播电视大学艺术顾问、省农林大学客座教授、省积翠园艺术馆特约书画家,中国雕塑专业艺术委员会会员、中国根雕艺术研究会委员、福建省收藏家协会顾问。定居美国后,任美国纽约诗书画协会艺术顾问,其工作室曰“琢斋”,取“玉不琢不成器”之意,号陶园居士。   

注:风景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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