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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武器的前世今生

 Xiac2cmv1bxedf 2021-12-24

#生物武器的前世今生#

引言:

        最近在中国大陆热映的《007:无暇赴死》里反派萨芬企图通过经过DNA编辑的生物武器进行大范围的种族灭绝。电影中目标人群在接触武器后当场暴毙的情形,直观地反映出生化武器的毁灭性杀伤力。其实,生物武器并不只是近现代在出现的新生事物,历史上最早记录到的生物武器在14世纪黑死病大流行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当时蒙古人包围克里米亚(今乌克兰)的卡法城时,将死于鼠疫之人的尸体放在弓弩上,射进城里,这个战略使得城里许多居民在接下来几个月里病死。本文围绕生物武器的前世今生展开讨论,并且提出作者认为的面对生物武器应当采取的态度。

古代、中世纪和殖民统治时期:生物武器初步发展

       美国微生物学家约书亚·S·卢米斯在《传染病与人类历史》一书中这样写到,“我们有证据说欧洲人可能使用了天花、麻疹和其他病原体有目的地消灭美洲和非洲的原住民。同样,间接证据表明,英国人用同样的办法杀死澳大利亚的土著。德国人被认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使用炭疽病作为武器,日本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使用了伤寒和鼻疽病作为武器。因此,把感染鼠疫的尸体当做武器,尽管残酷又危险,但确实是一个后世竞相模仿的有效战略”。[1]

       这种做法的高明之处就在于——首先用疾病对付敌人,当敌人力量被削弱时,再出兵征讨,快速、彻底又不费金钱,因此后世纷纷效仿。下表展示的便是微生物学时代到来之前战场上使用生物武器的典例。[2]

历史上使用生物武器的典例[2]

       下图所示的彩绘大约在 1437 年由一位匿名艺术家(可能是 Giovanni di Paolo)创作。这幅作品喻示了瘟疫及其高度的传染性,并表明,除了弹射尸体进入围城,瘟疫也可能通过被污染的箭头进行传播。

有关古代生物武器的彩绘(版权所有:©bpk/Kunstgewerbemuseum, SMB/萨图里亚·林克)[2]

近代:生物武器成为军队的经典工具

       生物武器真正的时代是从19世纪末路易·巴斯德、罗伯特·科赫及其追随者建立的微生物学开始。通过系统地识别和控制使人类和动物染病的病原体,科学家们得以大规模地分离和生产它们。有证据表明参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国家,特别是德国,开展了秘密生物武器计划,例如用芽孢杆菌感染炭疽芽孢杆菌或鼻疽伯克霍尔德氏菌污染动物饲料以感染敌人。[2]

       无论这些方案的效果如何,生物武器的恐怖威力都使其在历史上第一次成为一个国际级的重大政治问题。1899年和1907年的海牙公约明文禁止使用毒气和有毒武器;1925年在日内瓦签署的《禁止在战争中使用窒息性、毒性或其他气体和细菌作战方法的议定书》规定将此项禁止扩展到细菌武器。《日内瓦议定书》虽然禁止使用生物武器,但不禁止它们的研究和生产。因此,已同意《日内瓦议定书》的国家,例如法国、英国、意大利、加拿大、比利时、波兰和苏联开始研究生物武器。美国直到1975年才同意《日内瓦议定书》。[2]

       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日本政府开始开发一个最系统、最雄心勃勃的生物武器项目。著名的731部队(官方名称是陆军防疫研究所实验室)成立于1932年(下图)。灵感来自德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使用的毒气。日本科学家对囚犯进行了不同类型的实验,包括活体解剖、生物武器测试和细菌攻击。人类受试者被注入能引起霍乱、天花、肉毒杆菌中毒、鼠疫、炭疽、土拉菌血症和各种性病的微生物,然后不予治疗,以研究疾病的各种影响。

       731部队的研究推进了日本军队大规模的生物武器试验,如研制传播病原体的炸弹,用致命病原体(尤其是炭疽杆菌、霍乱弧菌、鼠疫耶尔森菌、志贺氏菌和沙门氏菌)污染水库和水井,以及在中国未被日本士兵占领地区空投下被鼠疫耶尔森菌污染的跳蚤、食品和衣服。日本军队也对苏联和蒙古犯下了此等罪行[2]。

       德国为了测试疫苗和新药的效果,在囚犯身上也开展过这类研究,但他们没有在二战战场上使用生物武器。相反,美国及其盟国因为害怕德国进行生物武器攻击,开展了生物武器研究。1942年,为了开展生物武器计划,美国战争研究局成立了。二战结束后,美国豁免了731部队领导者,以交换731部队从生物武器研究中获得的知识。美日两国的生物武器研究中有很多相似之处。一些实验样本被苏联间谍窃取,用于开展苏联自己的生物武器项目。[2]

现代生物武器的使用

       关于现代生物武器最大的担忧之一在于——在生物恐怖主义的背景下,非政府资助的个人或者组织对于生物武器的使用。2001年9月9日在纽约世贸中心发生的“炭疽信”事件是生物恐怖主义的最新例子之一。相较于较小的感染者数量,这个事件在人们的心理和政治层面产生了巨大影响。几封携带着炭疽杆菌的信在秋季被送往政府官员或记者。总共22人感染了炭疽,其中5人死于炭疽或炭疽引起的并发症。使用的特殊菌株可追溯到美国陆军的德特里克堡的实验室,但袭击的肇事者仍然未知。这个事件表明生物武器仍然是一个必须认真对待的公共领域的威胁。[3]

由美国疾病防治中心分级的生物武器[4]

       种种迹象显示恐怖组织仍可能继续研发生物武器。目前暂未大规模投入使用是因为生物武器还存在着不能稳定存在、袭击目标不够特异性(容易误伤)等技术壁垒。但随着基因编辑等生物技术的发展,随着恐怖分子的知识水平越来越高,这些技术壁垒很可能会被突破,007电影中所展现的种族灭绝武器就可能在现实中出现,所以必须引起国际社会的广泛重视。[5]

炭疽的皮肤损伤[4]

总结

       生物武器在科学技术很不发达的年代就显现出了威力,并且因成本低、杀伤力强而在战场上得到了广泛使用。在系统的微生物学建立以后,因为可以轻易对细菌、病毒进行编辑、改造和大规模生产,生物武器的毁灭性大大增强,成为了人类面对的重大威胁。因为生物武器的残酷性是反道德、反人类的,国际上一直在讨论是否要禁止相关研究,但是由于存在生物恐怖主义的威胁,研究又必须要进行下去以应对威胁。总之,生物武器是可能比核武器更可怕的超级武器,出于人道主义,我们应该不主动使用生物武器,但要时刻保持警惕,跟进研究前沿,加强自我防范的能力。

参考文献

[1]【美】约书亚·S·卢米斯著,李珂等译,《传染病与人类历史:从文明起源到21世纪》,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21年 第23页

[2]Barras V, Greub G. History of biological warfare and bioterrorism. Clin Microbiol Infect. 2014 Jun;20(6):497-502. doi: 10.1111/1469-0691.12706. PMID: 24894605.

[3]Jansen HJ, Breeveld FJ, Stijnis C, Grobusch MP. Biological warfare, bioterrorism, and biocrime. Clin Microbiol Infect. 2014 Jun;20(6):488-96. doi: 10.1111/1469-0691.12699. PMID: 24890710; PMCID: PMC7129974.

[4]Moran GJ, Talan DA, Abrahamian FM. Biological terrorism. Infect Dis Clin North Am. 2008 Mar;22(1):145-87, vii. doi: 10.1016/j.idc.2007.12.003. PMID: 18295687; PMCID: PMC7126662.

[5]The rise and fall of bioterrorism research. Lancet Infect Dis. 2012 Jun;12(6):423. doi: 10.1016/S1473-3099(12)70125-1. PMID: 22632179.

作者简介

崔秀敏,南京医科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2020级5+3一体化3班

本文为《医学史》课程作业

YIXUELI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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