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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文章多次提到，1942年五一大扫荡后，冀中夏收和秋种受到了影响，42年末，43年初，冀中闹了粮荒。冀中的七八九三区交接处的饶阳、安平、蠡县、博野、肃宁是传统的种麦区，43年为保护夏粮，冀中抗日军民同日伪进行了顽强斗争。在此期间，作恶多端的，人称“二皇军”的蠡县警备队大队长郑国志被击毙。此时，蠡县城南的二、八两区共62个村划归博野县管辖。也因为是三区交界处，这一地区的故事很少被提及，今天给大家分享发生在这一地区的护麦之战。希望大家喜欢。——魏江涛 作者：张亮（抗战期间任安平县书记，新中国成立后，张亮同志曾担任华东盐务管理局局长、化工部副部长、北京市政协副主席、国家医药管理总局副局长等领导职务） 1943年春天，滹沱河北面，麦子长势良好，丰收在望，我冀中军民格外高兴，决心保住这关系着军需民食决定战争胜负的战略物资，一粒也不让鬼子抢走。然而盘踞在安平崔岭、辛营、南寨，付各庄、义门、王六市，饶阳李岗、官亭，蠡县高晃、南庄，肃宁付家佐，博野顿家庄、凤凰堡、杨村等据点、炮楼上的敌人，早已垂涎三尺，封锁河流、收集苇席、麻袋，抓夫、抓车，准备抢麦子。  潴龙河、滹沱河两河中间的产麦区 冀中七分区、七地委根据上级的四点指示：一、以武装斗争为主，在敌人准备抢掠阶段，要先发制敌，主动出击；在敌人抢掠阶段，封锁敌人的据点，打击抢掠运输之敌，拔掉可能拔掉的据点，用军事力量保护人民群众的经济利益，开辟地区工作。二、深入敌区攻击敌人空虚的城镇、据点，牵制调动分散敌人的兵力；三、做好敌伪军工作，里应外合，拔掉敌人的点碉；四、在群众中开展反资敌、反抓捕、反抢掠、快收，快打，快藏的斗争。在党的一元化领导下，发出战斗号令，动员党、政、军、民坚决打击抢麦之敌，掀起护麦斗争的高潮。 6月，36地区队，安平县县委成立了联合作战护麦斗争委员会，由安平县委书记张亮担任书记，成员有区队政委廖鼎琳、区队长谷恒瀛、安平县大队长王东沧、副政委张根生、县委组织部长刘其恒等。 护委会在武装斗争为主的思想指导下，决定在麦子大面积丰收高产区子弟兵的家乡五县毗邻的接合部同敌人斗争，保护群众利益。 这块地区南临滹沱河，北靠潴龙河，是冀中抗目根据地的心脏。它包括安平县东北部、饶阳县的北部：肃宁县的西南部，蠡县的南部和博野县的东南部。这里人烟稠密，几乎村村相连，什么三里村(东里村、南里村、北里村)、四店上(刘店、张店、赵店、寺店)、一溜十八岗，都是这一带的村庄。“一溜十八岗”就是有十八个村子都带有一个“岗”字，方圆几十里的老百姓和在这一带驻过的八路军、游击队及地方工作人员，没有不知不晓的。 这支既是战斗队又是工作队的队伍，包括36区队队部及所属两个连、晋深极中队共240多人；安平县大队及所属二、四、五区小队260多人；共五百余人。游击健儿们一只手拿镰刀、一只手拿枪杆，活跃在这五县接合部地区，先后同一千多敌人连续打了几次大胜仗，粉碎了敌人的抢麦阴谋，保护了群众利益。 六月十一日，一日三捷 6月10日，36区队、安平县大队秘密进驻滹沱河北岸安平县二区义门岗楼附近的刘兴庄村，传达上级指示做保卫麦收的战斗动员。第二天拂晓驻义门岗楼的安平县伪警备团二大队长曹光率40余人出来抢粮，路过刘兴庄，被我岗哨发觉，我部队迅速进入战斗。战士一打，一个伪军就当了我们的俘虏。其他伪军迅速逃回义门岗楼。这个伪军叫王根雨，经过教育释放了。 崔岭据点的日军小森中队长听到枪声后，下令安平县的日伪军数百人赶奔刘兴庄与我决战。这时天已中午，护委会决定由赶来参战的饶阳县三区小队带路向东转移，做到能打、能走，部队获得主动权。经过武毛营、中张庄、中佐等村往饶阳县的李岗方向进发。 五百多人的大队人马，白天行军一路纵队浩浩荡荡，距离拉了两三华里。这是“五一大扫荡”后，我第一次亮出这么大规模由隐蔽到公开活动的大部队。李岗岗楼的伪军没敢打枪，我部队继续向官亭方向前进。 走到王岗村西，恰好遇到官亭据点的日军一个班——有10个鬼子、伪军一个中队，到李岗一带配合李岗岗楼抢粮。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穿黑色衣服的饶阳县三区小队30多人首先被敌人发觉，穿紫花(土黄色)土布衣服的大部队，敌人没有发觉。 敌人追赶我饶阳县三区小队，我指挥员下令从四面迁回，包围这股敌人，以战斗大班为单位，有的向北包围，有的向南迁回、有的在麦垄里匍匐前进、抢占有利地形，严严实实地包围敌人。  麦田 枪声一响，伪军发现了这么大的部队，吓破了胆，逃回官亭据点。只剩下日本鬼子，呀呀乱叫：“八路的大大的有”，一面向我射击一面后撤，10个鬼子被我36区队二连从村外压缩到王岗村里。 狡猾的敌人进村后爬到一座高房上，房子“拦水”较高，下面看不见。我军冲到村里，护委会的同志恰好进到这所院落，敌人在房上，我们在屋内，敌人不敢探出头来打枪。侦察员发现北房上有人向东南大门口打枪，从枪声中分析出房上一定是敌人。 警卫员要搬梯子上房，但敌人居高临下对我不利，便组织手榴弹突击组从房门口向房上投手榴弹。手榴弹一个接一个，“轰隆隆轰隆隆”爆炸声连成一片，硝烟弥漫，鬼子的血从“水道眼”里往下滴哒滴哒地流。 36区队侦察参谋陈刚林勇敢机智，从另一座房上看到多数鬼子已被炸死，剩下三个在西北角趴着。他带头边投手榴弹边冲上房顶，报销了两个，最后一个受了伤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被我战士一枪击毙。从军装上看出，这个鬼子是昭和17年（1942年，魏江涛注）应征侵华的下士。就这样，10个鬼子全部报销了。 这次战斗缴获歪把机枪一挺、三八大盖八支、其他军用品一部。 我部队迅速打扫了战场，就急转移。部队走到离王岗只有三华里的孟岗时，尾追的日军小森队长带领日伪军赶到村西，走在前面的就六个骑兵，遭我伏击。该村有围村埝，我在村内，敌在村外，展开了村落防御战。 指挥员命令安平县大队战士轮流交替作战，顶住敌人，让兄弟部队休息。一直战斗到天黑，杀伤鬼子30余人、伪军20多人、缴获战马5匹，敌人始终没进了村。趁天黑时，我突出包围，向东南直奔滹沱河。 先头侦察兵弄到两条木船，指挥员决定由护委会和36区队及七个伤员乘船，其余趟水。过了河，转移到河南和36区队一连会合。天将明时，部队到达了目的地——安平城东南。36区队驻在饶阳县的南韩村、北韩村；安平县大队及其所属小队驻在安平县的耿屯、王屯、向屯等村。 6月11日这一天，我军旗开得胜，三战三捷。干部、战士也异常疲劳，指挥员决定十二日就地休息。 胜利鼓舞着战士，个个情绪饱满，人人斗志昂扬，忘记了饥饿和疲劳，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情不自禁地引吭高歌，唱起了游击队之歌和保卫麦收之歌。（文末附保卫麦收之歌歌词） 12日上午，张根生同志找王屯村干部了解敌伪活动情况，通过敌伪工作从安平县城北关内线得到情报，敌人在孟岗吃了败仗后，到附近村庄要了大批干柴，在一个空地上点着大火，正在烧鬼子的死尸，取骨灰运回日本国去。 下午，饶(阳)、武(强)地区队和饶阳县大队都主动找护委会联系，交换情况，联合对敌作战。 小森队长在孟岗吃了败仗，气急败坏，疯狂叫嚣非消灭在安平县境内的“八路”不可，要与我决一死战。小森估计我部队一定转移到了安平县城西南一带，就带领日伪军由孟岗奔安平城西南，准备在子文、辽城等村寻找我军决战。然而，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六月十四日，小森之死 自做聪明的小森队长，他哪里知道我部队在滹沱河南休整后，又返回滹沱河北，进驻麦子丰产高产区“四店上”、“三里村”一带，配合博野县大队打击博野三区、蠡县六区范围之敌，开展友邻地区的工作了。 部队进驻“三里村”后，安平二区区委副书记崔树欣前来汇报工作，介绍散情，配合作战，发动群众杀猪、募集鸡蛋慰劳子弟兵。护委会张亮驻在崔树欣家里，崔大娘，崔大伯看到这么多部队，又看到儿子回来了，真是喜出望外，特意做了烙饼摊鸡蛋，炒腊肉、煮挂面款待他们。 “三里村”位于南寨、凤凰堡、顿家庄三个敌伪岗楼之间，为了封锁消息不暴露军事目标，实行了临时戒严。  三里村周边 我干部、战士一部挖单身掩体，一部帮助群众下地抢收麦子，崔大伯也配合监视哨在菜园里浇菜，军民并肩挥镰上阵。同时在群众中开展反资敌、反抓捕、反抢掠和快收、快打、快坚壁清野的宣传教育工作。地里割麦的、绑捆的、送饭送水的、人背肩挑、车拉人抬、熙熙攘攘的人潮，满地人影满地兵，擦擦地割麦声和人们的欢笑声，奏出了一曲团结紧张军民鱼水情的交响乐。宣传干事把战士们的情绪总结了两句话：“上战场杀敌人犹如下山猛虎，挥镰刀割麦子好似得水蛟龙。”高度概括出了大家的革命精神。 小森队长在子文村一带扑了空，得知我军在“四店上”，便伙同他的九二炮队，连夜行军70多华里奔袭“四店上”。 当他包围四店上时，我军早已神不知鬼不晓地转移埋伏到了“三里村”。这股疲惫不堪的鬼子又扑了空。天过中午便分两路，一路南行过滹沱河回安平县城去了；另一路由小森队长带领回崔岭据点。但这股敌人，又分三股向“三里村”、“南北两和程”村突袭。 其中有骑兵30多人，耀武扬威地走到南里村东南边几棵大树时，张亮把望远镜递给大家看，说里边有小森那匹马，机枪手王友才说在射程之内，这时歪把机枪和掷弹筒就架在中医薛老鲁家门前的高坡上，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王东沧同志命令定好标尺，一声令下“打!”机枪、步枪、手榴弹一齐怒吼，敌人用重机枪还击，我用掷弹筒回敬，只打得敌人措手不及，四处乱跑，几个敌人从马背上倒下来。 小森队长被我击中，在马背上脚未脱蹬，被马拖拉着跑了很远才摔下来。敌人伤了指挥官，立即逃回崔岭据点抢救小森去了。事后查明，小森很快就一命呜呼。 往北去的那一股敌人也与我36区队接上了火，另外一股趴在南寨村北烧砖的破窑后边一动也不敢动。 在护麦斗争的日子里，高度发挥了敌伪军工作和两面政权的威力，让各村伪联络员向敌伪报告，说夜间村村都过八路军，八路军南来北往很多很多，神出鬼没不知去向；护委会的同志头戴钢盔，向敌伪岗楼喊话，指名道姓教育伪军，要他们做有良心的中国人，要身在曹营心在汉，不当铁杆汉奸，要枪口对外，做坏事没有好下场，立功赎罪有出路，吓得敌伪人员不敢轻举妄动。 护麦战斗队应博野县县委书记王进学和县大队长王维新的邀请，越过封锁沟转战博野、蠡县地区，到他们那里去开工作。战土们雄纠纠气昂昂从“三里村”出发，经顿家庄、凤凰堡敌伪岗楼中间越过封锁沟到达博野县齐村。吃过晚饭又穿过蠡县、肃宁县县界封锁沟和南庄的敌人据点，早上四点天亮时到达蠡县东南30华里的滑岗、蔺岗、宋岗三村。（应为20华里左右，魏江涛注） 六月十六日，三岗战斗，覆灭郑国志 36区队二连、三连，安平县大队，博野县大队及所属区小队分别驻在滑岗蔺岗，护委会驻在蔺岗村边的一个大院里。早上五点钟，护委会领导察看蔺岗的街道和周围的地形地物。蔺岗村北和潴龙河南堤紧靠，河中水少，村南是潴龙河历史上淤积的面沙，西边沙滩上是防沙的小树林，蔺岗到滑岗只有半里路，除北面靠潴龙河外，有一段道沟被流沙淤浅淤平。  三岗（滑岗、蔺岗、宋岗）潴龙河大堤 由于我部队人多、目标大，有个伪联络员向敌人告了密，致使驻军完全暴露。七点，侦察员报告，潴龙河对面北高晃的敌人企图过河，要察看地形的指挥员迅速回去。走到离蔺岗只有50多米的时候，敌人巳抢先过了河，占领了潴龙河南堤坡，朝我方进攻。 指挥人员一面还击，一面走进蔺岗村里。36区队一个大班在二连连长王文海率领下早已在村西头“迎接”敌人。他说，我们用轻机搞了他一梭子，就不敢再追了。回到护委会已是上午九点。谷恒瀛、廖鼎琳、张亮、张根生等同志研究部署兵力，决定集中火力，给他一个冷不防，一股一股地消灭他。这一带过去是游击区，又是毗邻地带，影响较大，我们又是较大的部队，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把侦察员们充分发动起来到外线去侦察，加强战斗准备，一定打出个样子来。 这时，所有的指战员早已各就各位，子弹上膛，待机开火。十点左右，36区队在蔺岗村的三连和二连的两个大班，已将抢先追赶我部队的那股敌人击退到潴龙河北堤。侦察员报告说，蠡县、博野城内和南庄三地日军80多人、伪军100多人向蔺岗扑来。指挥员命令集中火力御敌于堤外，不让敌人接近村庄。 蠡县的敌人，有伪警备大队骑兵队，大队长郑国志，这个狗特务，作恶多端，气焰十分嚣张，扬言：正找不着你们，你们反倒送上门来了，送到嘴边的肉哪能不吃，先捉几个活的游街示众，然后送保定献功。他身穿漂白衬衣，鼻梁上架着一幅宽边墨镜，腰挎指挥刀，骑着高头大马，还不时地将刀抽出刀鞘，满以为我八路军就要束手被擒了。郑国志进不了蔺岗，中午向滑岗扑来，我埋伏在滑岗村西、村南两面的36区队二连和埋伏在村北面的以大堤为屏障的安平县二、五区小队，待伪警备队进入我埋伏圈时，四面机枪、步枪、手榴弹齐发，打得敌人晕头转向、溃不成军。  伪军警备队长 伪大队长郑国志在村西口，正欲进不能，欲退不得之际，我三挺机枪猛烈扫射，郑国志来了个嘴啃泥一命呜呼，连他那匹高头大马也打死了，其它吓惊的马四处乱跑，有七、八匹带伤的马跑到了我方阵地。昔日为虎作伥的骑兵队，今日成了丧家之犬，认贼作父卖国求荣，沾满人民鲜血的剑子手郑国志，偿还了欠下人民的累累血债。 战斗越打越大，战士们越打越勇敢。中午，敌人从保定、高阳、肃宁等地增来援军约1000人，什么鬼子骑兵、步兵、自行车队，伪军、警察、特务、宪兵等等，接睡而来，占据了宋岗，从西、北、南三面对滑岗和蔺岗形成了较大的包围圈。敌人自恃人多火力猛，狂呼乱叫，两小时向我发起了三次冲锋，都被我击退。战斗形成了相持局面。 麦收季节的中午，太阳似火，气温高达四十多度，战士们头顶烈日，脚踩黄沙，卧倒烫肚皮，脆射烫膝盖，鞋子里灌满了沙土烫脚丫，汗流如雨，有几个战士因口渴无水中暑牺牲了，我们含着热泪把战友掩藏到中卫村一座小庙里。 我军发扬了不怕困难，不怕牺牲和连续作战的作风，36区队三连由连长赵秀峰带头，打得敌人哇哇乱叫，堵住了敌人的进攻。安平县二、五区两个小队在村北大堤上和从北面包围上来的骑兵激烈交战，打得鬼子人仰马翻，我为争取有利地形地物转向外围作战，一边打一边向蔺岗护委会靠拢，计划从蔺岗突围。 由于道沟沙土堵塞淤浅，战士们交替掩护，匍匐前进，安平县大队机枪班长王友才是子弟兵的硬骨头，二十岁出头，身高力大，膀大腰圆，两支粗大的胳膊像两根小檩条，他把上衣缠到腰里光着膀子，两手端着歪把子机枪向敌人射击。博野县大队宋福元主动掩护突围，安平县五区小队副政委王雷在突围中牺牲。滑岗离蔺岗只一里，打了40分钟才到达蔺岗阵地，靠近了指挥部。36区队三连一直固守在这里，兄弟部队并肩会师，战斗更加激烈。 蔺岗环绕在潴龙河南堤下面，有的房顶几乎与大堤相接，十几个鬼子占据了十字街的有利地形，把我36区队三连同安平县大队和指挥部拦腰分开，切断了联系。在这关键时刻，指挥员命令安平县大队和二区小队要不惜一切牺牲，从东、西两面夹击敌人，夺回十字街。二区小队40多人，在李鸿飞和李鹏飞带领下与县大队密切配合，和敌人展开了争夺战，激战一小时，终于把鬼子赶出了村。 接着，指挥员命令部队迁回村东口集结，向东西方向分两路突围，一路刚到宋岗村路口，又同截击的敌人交了锋，边打边突，突到中卫村。在突围中，我四名战士、一名卫生员牺牲，安平县大队长王东沧负了轻伤。在突围受阻的情况下，护委会命令另一路抓住敌人的弱点，一鼓作气冲杀前进，向前、后、左、右的敌人、猛烈射击。我们的战士，个个英勇顽强，他们口中无水，肚里无食，枵腹战斗，终于突出包围，转移到中卫村。这一路，博野县大队特派员郑锡坤受了伤。到中卫村后，掩埋好小庙里的六位战友，又踏上了征途。 穿过蠡(县)肃(宁)公路时，前刘市岗楼的伪军向我们打枪，却不敢出动，随后肃宁付家佐的公路上又开来了一汽车敌人拦截，我们进行了还击，敌人没敢下车，就逃跑了。 我部队边走边打，经过张七村、北林里村傍晚转移到后刘市村撤出战斗。夜间，由博野三区小队负责警戒工作，36区队原地不动，安平二区小队转移到中佐一带。护委会布置各部在休息好的前提下总结这一天的战斗，找出经验教训。 6月16日这一天，经过四次突围，打退敌人几十次进攻，打死打伤敌人100多，我伤亡干部、战士50多人。安平二区小队20多人个个双膝烫肿，有的半个月不能立直走路，博野县大队每个人的脚都烫得脱了一层皮；总结中默默悼念战友，缅怀英烈。 六月十九日，踏上新征途 6月19日，我部战士们，带着胜利的喜悦，又分头踏上新的征途。同时，派出两名侦察员去蔺岗一带了解战场情况，掩埋战友。 得知敌人将南高晃附近几个村子许多老百姓的门板摘掉，用来抬死伤的鬼子和伪军。安平县五区小队副政委王雷同志负重伤后，由一个轻伤的同志帮助将枪支零件拆散埋到土里，两个人宁死不当敌人的俘虏，赤手空拳和敌人搏斗，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倒在血泊里，为祖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这一带的群众，听到伪警备大队长特务头子郑国志被我击毙的好消息欢欣鼓舞。他们反映说，这次胜利好似下了一场透雨，滋润心田。家家户户包饺子，庆贺胜利。 我七分区《黎明报》报导了护麦斗争的胜利消息，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以《凶星的陨落》为通栏标题，在头版头条报导了在“三岗战斗”中打死郑国志的胜利消息。 “谁要来抢米，就给他个手榴弹，谁要来抢棉，就打他个伏击战，要用我们的血和汗来保卫我们的米和棉”的嘹亮战歌，回荡萦绕响彻天空，震撼着冀中平原。 (刘耀辉整理) 附： 保卫我们的米和棉（歌词） 一滴血，一滴汗， 血汗变成米和棉。 有了吃，有了穿， 才能坚持游击战。 谁要来抢米， 就给它个手榴弹， 谁要来抢棉， 就打它个伏击战。 要用我们的血和汗， 来保卫我们的米和棉。 ——民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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