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红楼女儿梦：我是巧姐儿

叶子20211208 2021-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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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是以前那个非常荣耀的荣国公贾府的长公子贾琏，我母亲是曾经威风八面的琏二奶奶王熙凤，我是他们的独生女儿巧姐儿。可是现在，我是京郊一个村子里王板儿快过门的媳妇儿。

窗外秋雨缠绵，我坐着纺线，有点冷，姥姥给我披了件衣服。

我知道，再过几天我就要嫁给板儿了。我和他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从姥姥和他把我从瓜州救回来已经七年了，七年的时间，我们朝夕相处，说不上有多么喜欢，生活里他确实挺照顾我的。

这几天姥姥又开始念叨我娘的故事，她说我娘是一个善心的女人，说话干脆爽利，办事大大方方，那一年姥姥第一次到贾府打秋风，我娘一下子就给了她20两银子，庄户人家整整过了一年的好日子。姥姥说着，我微微笑着不接话，说真的，有些事我还记得，我觉得娘不像姥姥说的这么好，小时候，我没少见娘插着腰骂人，不管是府里的姨娘还是丫头下人都很害怕娘，娘惩罚起下人来，打的可狠了，娘前脚走，就有下人在后面嘀咕咒骂。

姥姥还说，爹爹人长的很俊，什么事都听娘的。再小一点的，我不记得了，反正我觉得我记事起，爹就老是在外面找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到家里娘就老是和他吵嘴，听说娘害死了爹的一个女人尤二姐，后来爹对娘就老是冷冷的，十天半月都不上娘的屋里去。娘老是生病，老是悄悄地掉眼泪，除了平姨总操心照顾娘，我看府里也没什么人心疼娘。要是没有事，爹还是不肯去看娘。有一次我哭着去找爹，让他去看看娘，爹不光没去，还对我甩了脸子。我不懂这都是为了什么。回到娘的屋里，娘抱着我哭的不行，娘对我说，咱谁也不求。可是那是爹啊！我不懂。

听姥姥说，后来贾家被抄了，爹娘都被官府抓走了，姥姥去监狱里看娘，娘把我托给了姥姥，自己病的不成样子，只剩下了喘气儿，听说不久后就死了。再后来我就莫名其妙地被卖到了瓜州，再后来我就来到了这里。

姥姥说，要是搁以前，她做梦也不敢想让板儿娶贾家的女儿。我不懂，贾家的女儿有什么了不起。像我虽然是贾家的女儿，可是纺线织布就老是比不上门口西邻的那个二妞。姥姥把我抱在怀里，絮絮叨叨地和我说了很多，说贾家是国公府，是大户人家，说是以前在贾家，一顿饭都要花几十两银子，做个茄子都要用十几只鸡来配，吃饭的筷子都是象牙做的，贾府的鸡长得也俊，下的蛋也秀气，贾府的丫头也变身绫罗，穿的比我们村上刘大户家的女儿穿的还好。我要是还住在贾家，听说光奶嬷嬷就要有四个，还要有四个大丫头，六个小丫头，出一次门，那排场大的简直比得上官府……

姥姥还说，我的几个姑姑不光长的都像仙女一样好看，姑娘们还都会识字写诗，尤其是我有一个表姑姑林姑娘，她的房子里到处都是书，摆设的比上等的书房还好。这要是家里没有糟了难，我肯定也是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读书识字，那是顺理成章的事儿，说不定也会和姑姑们一样吟诗作赋呢。

我的那几个仙女一样的姑姑，我还有一点印象，他们确实是一个比一个漂亮，还都识文断字。姥姥告诉我，后来他们只是命不好，林表姑一直身子不好，早早死了，二姑姑嫁了个丈夫，老打她，也死了，听说四姑姑出家了，三姑姑嫁到番邦去了，好像过的都不怎么样。

听姥姥说了那么多，我觉得我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天天高高兴兴地纺纱织布，偶尔还绣绣花，和同龄的女伴们说说笑笑，日子过的挺快的。

姥姥老是觉得板儿配不上我，说是我应该嫁一个大家公子。其实我倒不这么看，当初娘嫁的可是大家公子，我倒记得爹对娘并不好，娘过的也不开心。听说二姑姑嫁的也是大家公子，可是在婆家老是挨打，终究丢了性命。倒不如我就嫁了板儿，青梅竹马，彼此知根知底，我一心一意地和他过，他也一心一意地和我过，我想我们会把日子过好的。小时候贾家的好日子大部分我都忘了，我记得最多的都是娘的眼泪，爹的冷漠，下人们对娘的抱怨，还有两个太太对娘的脸色，至于吃什么穿什么我觉得也没什么要紧，吃得饱，穿的暖心里舒畅比什麽都重要。

这里的爹对娘并不好，我曾经悄悄地问过板儿，以后会不会对我好？板儿说他会好好疼我的。我羞怯地笑了。女儿家不就图个有人疼吗？除了这些，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求了。

和板儿成亲已经七个月了。日子过的还好，板儿倒是真心疼我的。姥姥和婆婆也对我好，见我有了几个月的身孕，老是啥也不让我干，总让我歇着。看姥姥那么大年龄还忙东忙西，我总不忍心，总是去帮她的忙，而姥姥总是不让。于是我就坐在窗下给没出生的孩子绣个肚兜，先绣了一个骑着鱼的胖娃娃，又开始绣肚兜的花边。

今天板儿去镇上买收秋的农具，他说还要顺便买些小孩子用的东西，我又高兴又害羞，看着他出门，不知怎么了有些心神不宁。

外面街上乱糟糟的，有很多兵跑来跑去。我很想去看看，姥姥不让，说我一个年轻小媳妇应该在家里，她去打听打听。太阳快落山了，姥姥才回来，说是东海海疆有了战事，正在街上抓人去当兵打仗。我看看板儿还没回来，更加地坐卧不宁。姥姥和婆婆都安慰我，可我看得出来，他们心里也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