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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旋•升腾•成像

 llljjgg 2021-12-29

司俊杰/文/画【绘墨如声】

走在大街上,设若随便访问一位路人:“您能否分辨工艺品与艺术品的区别?”大概八成人都是否定的回答。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审美感知,很容易把“艺术美”看作是某种体力劳动制品固有的属性,包括对费工、费时、费料、费力的考虑,以至于把审美的纬度定位在“产品”的物性特质之上——精致、工细、巧密为其判断准绳。

以中国画的写意精神为例,上述的审美判断毫无价值可言,甚至说背道而驰。中国画的审美起点与诗词鉴赏同一个端口,从视觉进入,在想象力处回旋,继而升腾,于时空之外着陆成像,那个“像”叫做意象。由意象引路带入作品的内在视域,窥见主体性灵在作品里的或浸润或泼洒,这种技法之外的绘画关联叫“画外功”。

工艺品不具有也无需有内在视域,更谈不上“画外功”,因为它在成形之前早有一个限制想象力的模子(如剪纸、十字绣、刺绣等),超出模子的任何创造都视为失败。而艺术品如同人的指纹,但凡有一人两幅相同的作品都视为抄袭,包括抄袭自己。抄袭是江郎才尽的潜台词,是说主体的艺术想象力未曾回旋。鉴赏写意画若不以笔墨论雅俗,而以“四费”为标准,注定是一幅江郎才尽的废品。

艺术作品的内在视域关切人的在场感,所谓“气韵生动”,在本质上意味着想象力(诗意)的高度激活。每激活一次,超越时空的非现实世界就发现一回,被带入者的心灵便多一分滋养,摆脱世俗烦恼的几率就增加一分。从这个意义上讲,艺术具有宗教的修复功能,故此,艺术、宗教、哲学从来不可分。

2021.11.13

回旋·升腾·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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