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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在路上,佛在心中

 熹履 2021-12-31

 

降魔人自有降魔人的烦恼。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说不清。

唐僧师徒四人在人间混,连行走都带着风,在人类眼里,也是妖,是魔。拿出点真本事来吧,又怕凡人Hold不住,不拿出真本事来吧,人家又不当颗葱,自然是无法融入人间的。

无论天庭还是地狱,天地人三界,原来最难待的地方是人间。

真真假假、善善恶恶,众生之相,尽在其中

走的是取经之路,说的却是人间之事。

《西游伏妖篇》的不同之处就在这里,它颠覆了我们心中对《西游记》既定的解读。

人间不再那样温情,师徒四人的关系并没有像我们原本心中的那样团结、友爱,而是相互猜疑,充满欺骗。师父不慈,徒弟不肖。

唐僧,没有本领除魔伏妖,动不动就说“我低调,但我就是不说”这些话聊以自慰或是说给别人听。连迂腐的感化也没有了诚意,一言不合就念《儿歌三百首》,羞辱悟空有如家常,甚至也开始以暴制暴拿着鞭子抽打猴子。

沙和尚说:我走过最长的路,是师傅的套路。

生性顽劣的孙悟空时而人形,时而猴形,一出手就会搞得到处人仰马翻,师父叫他臭猴子,他是不乐意的。然而,《伏妖篇》中的孙悟空,每当暴戾之时,就变成猴形,原形毕露的是他骨子里的妖性。

猪八戒呢,关在笼里不忘化妆,自恋到家不说,见到女人就流口水,哪怕是个人老色衰的婆娘他也不顾一切地往上扑。

沙和尚就更不用说了,路上变成鱼后,就冷眼看着一切,图个清静自在。

 

降魔人,伏妖降魔。

妖在哪里?

有的妖能看得见,但未必认得清。它或许是美艳如尤物的蜘蛛精戚秦氏,它或许随心随性的九头金雕九宫真人,又或者是美丽多情的白骨精小善。

妖怪要么是化作美艳的女人或者是看起来纯真,而当非怪非妖的人出现时,都是些老态龙钟或者不堪入目的丑八怪。

或许,我们总不愿看血淋淋的或丑陋的东西,但是往往那才是现实的真面,美丽和善良,是化过妆的,他们或示以柔弱,或示以美丽,欺骗了眼睛。比如猪八戒,每当他有邪念之时,就会化作风流倜傥的美艳少年。比如小善,她至美至情,悟空拿照妖镜照不出她,刺破她的手臂,滴到照妖镜上也不冒烟,但她却是白骨精。

这种妖虽然善于伪装,但是可以看得见。还有一种妖看不到,摸不着。

它在月黑风高时唐僧对孙悟空不经意的撩拨中,它在唐僧不断举起鞭子对孙悟空的抽打中,在唐僧失了声孙悟空对师父的杀念中,在猪八戒看到胸和大腿就往上扑的一瞬中,它还在沙和尚对师父套路的理解中

每个人身上都寄生着一个妖或诸个妖,它在你的内心深处,化为无形,却一直如影随形,随时随地把师徒四人伏击得溃不成军,它才是最不好降伏的妖孽。 

痴嗔色执。

唐僧说,我也不过是个凡人。是啊,凡人的七情六欲他都有。

最难走的是心路,最难度的是自己。

唐僧放不下段小姐,与段小姐的一段情自然难忘。段小姐是孙悟空打死的。唐僧放不下这一段情,也就放不下对他杀死段小姐而生的恨。

看到逝去之水,能坦然接受。但是对一段情或一个人,却难以忘却。它住在了心里,无法抹去。待再次想起,不再是一段让一个人嘴角含着笑的往事,而是成为了心中的痛。由此,生出仇恨和怨怼,让师徒两人心生嫌隙,成为取经路上的难关。

 

在比丘国,孙悟空借机报复让唐僧当众出丑,师徒开撕,猴子出走料想不到师父下跪,啪啪地开始扇自己,向悟空忏悔、道歉。

尽释前嫌还称兄道弟,似有假意亦有真情。

随着师徒的恩怨仇恨不断地撕开,唐僧和孙悟空的心结不断地打开,师徒之间的心魔也慢慢地释放出来。

“有过痛苦,方知众生痛苦。有过执着,放下执着。有过牵挂,了无牵挂。”

没有执迷过就无所谓觉醒,没有过嫌隙就不能体会师徒合力,力能断金。放下一切,方达彼岸。

取经的过程就是人生行走的过程,就像老版《西游记》片尾曲所唱的,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哪里才是终点?不过是一个向前走的过程。

有人问朋友,读《金刚经》学会了什么,朋友说,或许是学会了不断地自我调整。

世间的万事万物,始于我,归于我。

经在哪里?经在路上。佛在哪里?佛在心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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