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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生产的汽车比我们好，销量也比我们多，这完全没问题。希望其他车企也生产电动汽车，这样就可以加速向可持续技术转型。”特斯拉CEO埃隆·马斯克(Elon Musk)作为2021年度人物，在接受《时代》杂志采访时说。2021年10月下旬，特斯拉市值过万亿美元，超越丰田、大众、戴姆勒、通用等后9家汽车企业的市值总和，让马斯克成为2021年最春风得意的人。但这一数字背后更重要的意义，是为行业树立了一条可行路径。马斯克说过，要做出这个时代的差异化，就要从第一性原理上思考——打破一切知识藩篱，回归到事物本源，去思考基础性问题。双碳与新四化的到来，使百年汽车工业又到了重新从本源思考的时候。什么是未来汽车的样子？特斯拉给出的答案是电动、超跑般提速、极简设计、数字底盘（新一代电子电气架构）、直营。特斯拉不是唯一的思考者。继9月特斯拉Model 3问鼎欧洲销量排行榜之后，特斯拉的收益激励了投资者向Rivian、Fisker、Lucid Motors等美国新势力公司投入数十亿美元。这些公司的股价已经被严重高估，却仍然扼不住资本的热情。市场希望再造一个特斯拉，或者说再造一种可能。产业融合势力加速涌入新能源汽车赛场，使得这种可能性大大提高。国内，“蔚小理”2021全年交付量逼近10万辆关口；哪吒、威马、零跑交付量紧随一线，纷纷备战IPO；智己、极狐、阿维塔、岚图、埃安等国家队乘着混改东风，对新商业模式敞开怀抱；集度、小米、牛创、傲图、宾理、轻橙时代等一大批来自不同领域的创业者对汽车趋之若鹜。另外，华为、万达、OPPO、美的等科技与实业公司纷纷开拓汽车业务新版图，间接参与狂欢。就连在消费级无人机领域当之无愧的标杆企业大疆，也在2021上海车展上宣布投身智能汽车赛道，推出旗下智能驾驶业务品牌大疆车载……人人皆谈新能源，新能源汽车市场已经由政策驱动转向市场拉动。质疑声音正在式微，新势力的发展被重新审视——新能源汽车市场的疑问，由曾经的“究竟需不需要新势力”，变成了现在的“究竟还需不需要多一个新势力”。随着汽车产业形态和消费模式变革，信息通信技术、互联网技术与汽车行业密切结合，传统企业和新兴企业加速融合发展，汽车、交通、信息通信产业边界更加模糊，融合创新、协同发展成为新常态。“跨行业、跨领域融合创新，将成为产业发展新的时代特征。”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苗圩曾表示。“大疆车载”是2021年跨界融合创新的又一个案例。在发展四轴无人机的过程中，大疆积累了很多技术，特别是在机器人学，或者叫机器人和自主系统（RAS）领域。大疆发现，机器人学涉及的感知、控制、导航、决策、判断等一系列技术，可以广泛用在各种自动化移动平台上——而世界上存量最大的移动机械就是汽车。比如，汽车自动驾驶的核心是感知、算力、算法、数据。大疆在开发无人机过程中，积累起来的包括图像识别、感知算法、导航和避障功能等研发成果，也是车载智能系统需要的能力。从目前来看，高科技互联网企业是竞相跨界进入汽车行业的主力军。2021年1月13日，由上汽集团、张江高科和阿里巴巴集团联合打造的智己汽车发布。作为上汽集团“一号工程”，智己的目标是打造“中国的特斯拉”。除阿里和张江高科给予百亿资金支持以外，智己全球首创ESOP+CSOP股权平台，通过用户数据驱动品牌及产品优化迭代。在智己汽车之前，阿里巴巴还同上汽合作成立了斑马网络。在未来，阿里云计算AI联合创新中心的人工智能、LTE-V2X、云计算、边缘计算、5G等核心技术，都将成为上汽打造智能化的关键优势。3月2日，百度与吉利跨界融合，组建集度汽车有限公司。基于吉利浩瀚SEA智能进化体验架构，大股东百度负责智能汽车设计研发、生产制造、销售服务全产业链。通过百度人工智能、互联网科技以及Apollo自动驾驶能力，集度试图重塑智能汽车产品形态。9月1日，小米汽车公司官宣成立。在芯片、操作系统以及智能把控方面经验充足的小米，在智能化生态领域，将人工智能技术AI与物联网IoT在实际应用中落地融合。通过打造智能汽车，小米试图完全打通智能手机、智能家居、智能办公、智慧出行的全智能生态。号称“不造车”的华为，对生态链造车有着另一种理解。通过Huawei Inside模式，华为联合北汽ARCFOX、赛力斯、阿维塔等多家新能源品牌联合开发。其全栈智能汽车解决方案，提供智能驾驶、智能座舱、智能电动、智能网联和智能车云服务，帮助华为转型成为智能汽车解决方案提供商。华为方面认为，传统的垂直集成的开发模式、人才模型以及供应链体系正在改变，基于数字架构、技术和工程，合作模式将向跨界融合的平台+生态方向演进。阿里、华为、百度、小米、滴滴、360等互联网投资者与参与者纷纷加入到汽车产业，将打通车-路-网-云端数据资源，加速推动前瞻科技的商业化落地，有利于智能电动汽车的多元化发展。MF麦盟咨询分析认为，互联网造车目前分为无人驾驶、新能源、智能化等3个方面。这是由于AI、机器学习和大数据、物联网等领域是互联网行业着重发展的方向。由于技术的侧重点不同，使得这些领域的互联网公司参与者各有特征。除了直接参与，互联网跨界资本也是不少造车新势力背后的操盘手。在蔚来幕后，腾讯手握18%投票权。美团战略投资部、美团王兴个人、字节跳动等均是理想汽车的参投者。早在2017年12月，阿里就完成了对小鹏汽车的A+轮投资。百度在携手吉利打造集度品牌的同时，也是威马最大的投资人……互联网与汽车产业相互融合，将助力汽车产业链价值重构。除了资金，互联网与汽车的全面融合，带来汽车产品形态、商业模式、能源消费结构、交通出行模式等多层面的深刻变革。苹果、百度、小米、创维、华为等科技公司，将汽车视作继家庭、工作之后的第三个用户常用社会场景，即“第三空间”。将汽车与家庭的智能化场景实现互联，是未来AIoT（人工智能技术AI与物联网IoT在实际应用中的落地融合）发展的新方向——汽车将成为智能生态最后一环。在这个转变过程中，科技企业拥有与生俱来的优势。“小米、华为生产智能手机的经历，为其在芯片、操作系统以及对智能的把控提供了充足的经验。”在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名誉理事长付于武看来，科技企业在众多家居产品上打造的智能家居解决方案，为车家互联提供了坚实基础。行业主流观点认为，在2025年左右，L4以上自动驾驶技术在乘用车上将全面实现商业化，汽车生态变化和产业融合将会实现质的飞跃。汽车将真正成为移动生活空间，让消费者解放双手，获得全新出行体验。2021年大火的“元宇宙”概念，与第三空间理念不谋而合。通过AR增强现实技术，元宇宙汽车可在自动驾驶开启时，将家人、朋友或同事的3D影像投影至车内进行互动。同时，车窗与车外商店服务对接后，可作为显示器为车内乘客提供购物服务。车厢还可以通过自动检测乘客情绪与行为，改变车内场景。当人类注意力从驾驶中解放出来，将产生新的出行商业模式。互联网科技公司的核心竞争将在这个过程中得到凸显：一是，互联网公司直接面向终端，最大限度减少中间环节；二是，与用户随时全天候互动，提供个性化、定制化服务；三是，用户可以免费从平台上进行信息交互，并在平台上通过共创获取收益。因此，互联网背景的新势力车企带来全新商业模式——硬件不赚钱或微利，主机厂全面整合销售与服务直接提供给用户，并通过软件更新、电池租金、周边服务获取主要盈利。国信证券分析称，在特斯拉的催化和引领下，硬件降本+软件加成+Robotaxi共享出行，正在推动汽车制造企业向软件生态和服务供应商转型。“以FSD软件、软件商城及订阅服务组合拳赋予车型新附加值，是特斯拉业务中最具想象空间的环节。这一软件生态预计到2025年将占特斯拉总估值的72%。”国信证券相关研究表明。阿里参投的智己汽车打造了专属数据工厂，从底层重构开发与迭代的内在逻辑，构建数据驱动的业务飞轮体系。通过用户提供的数据与AI算法的自动化闭环，持续驱动产品和服务体验的优化，最终让数据真正成为产品和品牌优化迭代的核心驱动力。智己将成为第一家将区块链技术落地应用的车企。“新能源汽车对汽车带来的变革，只是动力驱动方式的替代，对汽车产业本身带不来什么大的变革性影响。而软件定义汽车则是革命性的变化，它将重新定义汽车，将汽车变成一个新物种。”业内评论专家孙勇说道。继《乘风破浪的姐姐》大火之后，2021年8月起，芒果TV推出全景音乐竞演综艺《披荆斩棘的哥哥》。回望2021年，跨界融合的新势力也在“披荆斩棘”，打破传统制造业与互联网之间的拘囿，给予“软件定义汽车”更多想象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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