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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年味

 颍河东流 2022-01-16

                                  年味
                          文:面朝大海
       临近春节,常听人们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现在越来越没年味了。”   那么,人们所说的年味,不知到底是指什么?

     说实话,自从父母相继离开以后,我对于过年的欲望渐渐淡了,也感觉不到年味是啥,回想以前,我个人认为,年味其实就是与父母一起过年。


     我是六零后,记得七、八十年代盼望过年,无非是想穿上母亲买的新衣服、能有白面蒸馍吃、能放鞭炮、能去舅舅等亲戚家拜年吃好的再挣点压岁钱;能与村里小伙伴们一起去赶集看热闹听大鼓书、能在除夕夜里满村里寻着鞭炮声去拾炮、能在正月十五夜里扔火把放旗花…… 儿时的年味就是这样简单而快乐。

     我们老家都这样说,吃罢腊八饭,就把年来办。过了腊八,我父亲就会逢集必赶,集是离我村子四里路的滑集,逢双集,每年到这个时候,母亲准会说父亲,天天赶集,也没见买啥,就不能一个集把东西买回来吗?母亲说母亲的,父亲不管,依然隔天一个集,这个集买个这,下个集买个那,能赶到年三十,这应该就是父亲心中的年味,集集去买,忙得就是年味。


    祭灶上午,我和三哥去东地拉一架车黄土,掺上麦糠活泥,先把厨房清扫一遍,然后有二哥下手把锅台泥一遍,连烟囱也泥一层,使厨房焕然一新。

    到了二十六七,我们把劈柴劈好,好烧锅蒸馍炸东西,父母开始蒸馍,先蒸杂面馍,后蒸白面馍,先蒸白面馍怕我们吃。蒸完馍,开始炸散子,此时,满村飘香。无论蒸馍还是炸东西,父母不让我们乱说话,赶着我们出去玩,怕在家里胡说话,不吉利。

     每年除夕,都是父亲起早烧锅遛馍下饺子,我们都是半夜起来满村到处拾炮去了,天快亮时回来吃饺子,父亲会在锅台和堂屋条几上摆供,饺子先敬神,然后我们才能吃。到了初一晚上,母亲会说,年又跑远了。


     退伍参加工作后,虽说远离家乡,只要不是大雪封路,每年一定回老家与父母过年,因为每年过了祭灶,父亲尽管知道我不会回去那么早,但依然每天到村口张望,这就是父母盼儿回家过年的心情。尽管家里还有二哥三哥,但在外的每个儿子都是父母盼望回去过年的,这就是父母的亲情!

     掰着手指头算算,在外近二十年,没有回去过年的屈指可数,都是因为大雪封路,因为以前通往老家的路还是土路。每年过了祭灶,一种回老家过年的急迫心情难以形容。一般二十七八回到家里,帮着收拾屋里卫生,理理东西,准备过年。晚上搞几个菜,与几个侄子聚会喝酒,热闹闹闹的,好不开心。三十晚上,做两桌菜,大人一桌小孩一桌,能与侄子划拳声传多远,这就是过年的热闹,这就是年味。此时,母亲总会念叨大哥没有回来,一大家子没有团聚,有时看见母亲暗自流泪,哪一个儿子不是心头肉啊,在父母心里,当然希望儿子们都能回家过年。


     转眼间,父亲离开已经十四年,母亲也离开四年了,从此,再也没有回老家过年。没有父母的过年,一年比一年淡,再也体会不到那种浓浓的年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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