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掉苻飞龙之后，慕容垂继续率军向洛阳方向进发。同时，继续大规模招兵买马。 等慕容垂率军渡过黄河，到达洛阳附近的时候，其麾下大军，已经达到三万之多。 在斩杀苻飞龙的同时，慕容垂派人悄悄告诉留在邺城当人质的慕容农、慕容楷、慕容绍等人，让他们找机会离开邺城。 这些慕容家族年轻一代的将领，也都是胆大心细之辈，得到消息后，从从容容的从苻丕处偷出数百匹战马，然后带着几十个亲信族人，逃离邺城，赶往列人县，在这里召集人马，起兵响应慕容垂。 可笑的苻丕，至此所有的安排都打了水漂，而且，根本没注意到慕容农等人的离开。一直到半个多月后，某一天，苻丕大宴宾客时，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慕容农等人，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对。派人大找了三天，才知道这些人早就逃离邺城，已经在列人县起兵造反了。 这个时间，是384年春，距离淝水之战结束，刚刚过去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慕容垂虽然率军到达洛阳附近，但是并不准备与翟斌的叛军交战。慕容垂当然不会按照苻坚、苻丕父子的意愿行事。 翟斌当然更加不愿意与慕容垂以死相拼。 双方迅速结盟。 之后，慕容垂并没有将洛阳作为自己的攻占目标。一是，如果慕容垂意图染指洛阳，难免和翟斌发生矛盾，脆弱的盟友很容易转变成敌对关系，敌强我弱的情况下，犯不上；二是，慕容垂觉得洛阳四面受敌，很难防守，北上的方向又有黄河拦路，所以占据洛阳意义不大，需要牵扯太多兵力。 慕容垂引兵东返，将攻击目标设定在了邺城。 实际上，从准备起兵开始，慕容垂的目标就是邺城，出兵洛阳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随着慕容垂大军从洛阳杀奔邺城，规模更是滚雪球般迅速壮大，很快达到二十万之众。 到达荥阳的时候，在部下的一再请求下，慕容垂自称大将军、大都督、燕王，之后当然是大加封赏部下。 此时，在列人县起兵的慕容农等人，也已经聚集起数万兵马。 苻丕不敢攻打慕容垂的大军，想欺负欺负相对弱小的慕容农等人。如果能打个胜仗，至少在父亲苻坚面前也算有个交代。于是苻丕派大将石越率军攻打慕容农所占据的列人县。可惜慕容农也不是好惹的。石越大军到达后，遭到慕容农趁夜偷袭，石越军大败，石越被杀。 不过此时的苻丕已经顾不上痛心石越之死了，因为慕容垂已经率领二十几万大军，包围了邺城。 不久，慕容农也率军到达邺城。
原来前燕的王公贵族等得知慕容垂起兵并称王的消息，也纷纷起兵，相继投奔到慕容垂麾下。 接下来，慕容垂派大军猛烈攻打邺城。很快，邺城外城被攻破，苻丕退守内城。慕容垂继续猛攻内城。 苻丕也知道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也是使尽浑身解数，拼死防守。慕容垂费尽心思，又是架云梯，又是挖地道，又是催动二十多万兵马轮番不停的攻打，可惜，一直攻邺城内城不下。 无奈之下，慕容垂暂时放弃强攻，而是修筑防御工事，将邺城内城，严严实实的围困起来，和苻丕打起了持久战。 随后，慕容垂派慕容德率军攻占了枋头。 前秦北地长史慕容泓听到慕容垂起兵叛乱称王，并攻打邺城的消息，迅速离开前秦，逃到关东，并在此召集鲜卑旧部，也趁势起兵，响应慕容垂。很快，慕容泓也聚集起数千兵马，随后率军返回华阴驻扎。 慕容泓是原来前燕皇帝慕容儁的儿子，前燕亡国君主慕容暐的弟弟，慕容垂的侄子。 淝水战败后，随苻坚返回长安的原前燕亡国皇帝慕容暐得知慕容垂、慕容泓起兵反叛的消息，也开始蠢蠢欲动，暗中联络各地慕容一族的族人，伺机起兵。 苻坚得知慕容泓也起兵的消息，大怒，派将军强永率兵平叛，却被慕容泓击败。 慕容泓实力再次大幅度提高，声势更盛，自称都督陕西诸军事、大将军、雍州牧、济北王，推举叔叔慕容垂为丞相、都督陕东诸军事、领大司马、冀州牧、吴王。 这里的慕容泓耍了个心眼，没承认慕容垂自称的燕王，而是推举慕容垂为丞相、吴王。别的王都行，就是燕王，也就相当于燕国皇帝，当然还得是自己哥哥慕容暐，或者自己兄弟的。 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暗中算计，争权夺利了。
到了此时，苻坚开始有些后悔当初放任慕容垂离开的决定。不过，慕容泓距离长安更近，威胁更大，所以必须先消灭慕容泓。于是苻坚派自己的儿子，广平公苻熙镇守蒲阪，派另一个儿子，巨鹿公苻睿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卫大将军，并派左将军窦冲为长史，龙骧将军姚苌为司马，作为苻睿的副手，率领五万兵马，征讨慕容泓。 这里苻坚的安排，也不妥当。既然慕容垂已经叛秦，和慕容垂情况非常类似的姚苌，苻坚无论如何应该多加留意，虽然不能无故诛杀或者怀疑功勋卓著的大将，但至少应该加以防范，不应该轻易派其率军出征。 当然，这样说也属于事后诸葛亮，如果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苻坚的做法也没什么问题。还是那句话，如果最终姚苌不出问题，那就是苻坚眼光卓绝，心胸开阔，善于识人用人。可惜，这次苻坚又错了。 当然，这时苻坚面对的难题是，其麾下能征惯战且忠心可靠的大将，经过不断的折损，越来越少了，不够扑灭四处燃起的叛乱之火，自己苻氏一族人员虽然不少，但有真本领的又不多，不用姚苌等人领军，用谁呢？
如果您觉得本篇文章尚有可观之处， 作者简介：李永田，从事中国传统文化普及、教育、创作及出版工作多年，出版多部中国传统文化类著作。主要作品有：《中国古文鉴赏》、《中国历代散文名篇鉴赏》、《国学经典》（诗、词、曲、赋四册）、《唐宋名家诗词赏读》（全十二册）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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