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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容予 楚予微茫（ID：H-chuyu1）原创 后来第一次看到《浮生六记》，莫名产生好感，又知它有“满清小红楼”别称，更是不愿错过。但当我真正翻开这本书，我……从未觉得三观如此被颠覆……芸娘和沈复是夫妻情深吗？是的，芸娘处处顺着丈夫沈复，对他体贴入微；芸娘不善妒，陪沈复逛青楼；芸娘主动帮丈夫纳妾，对方不愿，她还气病了；为了他们俩“吃喝玩乐”儿女都可以“扔掉”……总结一下说，芸娘这个女子，大概满足了中国男人对妻子的一切幻想，不但处处与丈夫站同一立场（错了也站），还主动带丈夫嫖妓，主动帮忙纳妾，从不吃醋，纳妾不成功还会难过……当然，即便她这么“卖力”经营婚姻，除了沈复，大约也没人喜欢她，儿女被抛弃，公婆被花样作死得罪，就连青楼里的姑娘们，也不愿意嫁到主母这么好的人家做妾……那芸娘活该吗？“余姊款嫁。芸出堂陪宴，余在洞房与伴娘对酌，拇战辄北，大醉而卧。”（伴娘，是新娘的好友，“拇战辄北”是喝酒划拳输了）姐姐出嫁那天，我媳妇儿芸娘在外面帮忙操持宴客，我在洞房里跟姐姐的好闺蜜一起举酒对酌，我划拳输了，后来喝醉干脆倒头就睡去了。我要是姐姐，打死这弟弟的心都有了！这闺蜜也不要了！有一天沈复和芸娘坐船游玩，邀请船家女素云一同作陪。书中写：芸笑挽素云置余怀，曰：“请君摸索畅怀。”将别人姑娘推自家丈夫怀里，先不说喜不喜欢，你们倒是问没问过人家愿不愿意啊！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你们这么做不会遭雷劈？这样的夫妻，千古难寻吧，我国古代再怎么一妻多妾，也没谁这么玩儿吧……古人可含蓄着，可要脸呢~芸娘热衷于给沈复找小妾，咱可以理解，古代要求女子“贤良淑德”，不能善妒，要主动帮忙纳妾，那么请问，你们俩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找雏妓做妾是几个意思？穷人家清白闺女多了，拿老封建的话说，价格便宜还清白。与雏妓比起来，穷人家的清白闺女跟白送差不多了，毕竟……这两口子也看不上一般妓子，他们要求对方有才有颜，还得是雏妓。我的妹夫徐秀峰，纳了个小妾，四处夸耀新人的美貌。芸看过后说：“美是美，可惜韵味不足。”从此，芸开始痴心地为我寻找一个貌美而有韵味的妾室。一次偶然机会，朋友带我认识了一个青楼女子，名叫憨园，年方二八，未被破身，亭亭玉立。恰好陈芸也得以相见，芸跟憨园如旧友重逢一般，甚是喜欢。芸竟为我牵红线，私下里问了憨园的意思，只说是自己愿意，可惜妈妈要的赎身价太高了。芸告诉我，她要再想想办法，从此她就常常跟我提起憨园。她两人也常常以姐妹相称。后来，憨园却被有权势的人娶了去，这件事也就没了结果，芸却因此郁郁而终。芸娘曾经夸海口，要给沈复找一个“有貌又有韵”的小妾，emmm……但碍于没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后来看到年轻貌美、涉世未深的憨园，以为人家小姑娘好骗，幻想见过两次面，当了两回“知心大姐”，用一只镯子，就让年轻貌美的憨园来给沈复做妾……他俩到底图人家啥？大家心里都有数，可芸娘非要说看上憨园的才华，愿意以姐妹相称……怕不是想着认了姐妹，然后“请君入瓮”“瓮中捉鳖”吧论出身：沈家只是非常普通的下层士人，沈父靠到处给人当幕僚维持生活，而沈复本人工作状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基本属于“持续性失业与待业”。论钱财：这夫妻俩都吃不上饭了，各种蹭住，临时接活补贴家用。沈复第一次在温冷香家见到憨园，瞬间动心，但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因为没钱，内心各种忐忑不安，怕付不起钱让姑娘笑话了，直到打听到有人请客才放下心来。逛青楼都这么穷，又这么抠……请问人家姑娘凭啥要看上你？那个镯子，憨园收没收？不是很敢收。憨园虽然有点被说动的样子，但还是说，“以母亲的打算为主”。幸好人姑娘脑子没进水，不傻，知道回家问问母亲。后来憨园另嫁他人，芸娘气到吐血，一次又一次声嘶力竭地怨对方为什么辜负她。芸娘作为一个中年妇女，自己先失了身份，想拐骗比她女儿大不了几岁、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给她丈夫当妾，到底是谁先恶心谁?人家回去跟亲妈一合计，决定不上这个当了不行吗？同样是当妾，跟着别人是吃喝穿不愁，跟着这俩夫妻，很大概率是要挨饿受冻，颠沛流离的。我心理阴暗的猜测一下，芸娘会这么生气，是不是家里缺少需要正经能干活的人，她一个人承担一个浑浑噩噩又好色的沈复太辛苦了，家里钱也不够花用，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傻鱼快上钩了，结果跑了 。沈复的父亲在海宁供职，因知道芸通笔墨，便跟沈复说，“媳妇既能笔墨，汝母家信付彼司之”。本来吧挺好的一个事，但流言能杀人，家中开始有各种闲言碎语，沈复的母亲便不让她继续代笔了。在海宁供职的公公很久没看到芸娘代笔的信，以为儿媳病了（我也不懂为什么奇怪，难道就不能换个人代笔？脑回路也是奇葩……），就让沈复写信回去问问情况，但因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复，父亲生气了：“想汝妇不屑代笔耳！”对这个事情的后续，原文这么解释的：“我回家后问芸才知道原委，想向父亲解释，芸赶紧制止我：'我宁可让公公谴责，也不想让婆婆不高兴。’”这下婆婆倒觉得她知趣，可公公对芸娘已经有了一个坏印象。公公彻底讨厌了芸娘，是她为给沈复纳妾，跟青楼妓子结拜姐妹……并非歧视妓子，但……起码在过去那个时代，清白人家的女子，做不出跟妓子结拜为姐妹的事，何况她还嫁人了……与妓子结拜，她也是妓子吗？（话说得难听？但当时人们听到这个事情第一反应，估计也这么想）为啥得罪婆婆？这就有点……一言难尽了——给公公纳妾。“一生辛苦常在客中，欲觅一起居服役之人而不可得。儿辈果能仰体亲意，当于家乡觅一人来，庶语音相合。”“别人的怂恿下，我请芸帮父亲物色一名小妾。没想到，此事被母亲知道了，芸便因此得罪了母亲。”且不说沈父已经子孙满堂，竟还有纳妾之心，单说沈复因人怂恿，写信请芸娘帮父亲物色一个小妾这事……沈复脑子进水了，芸娘脑子也进水了？之前口口声声“我宁可让公公谴责，也不想让婆婆不高兴”，现在变成，公公高兴就好，婆婆意见不重要？给公公物色小妾这种事，办得好，得罪婆婆；办不好，得罪公公。很明显，这个事情，公婆都得罪了。还美其名曰“为了让公公开心”，让父亲的办法多了，努力上进，光耀门楣，孝顺……哪种不行？他们为啥别的不选，选送妾的办法呢，儿媳给公公送妾合适吗？千万别说这是时代原因，咱也没见几个儿媳给公公张罗纳妾的事啊，中国几千年就见过这么一个出格的儿媳妇！并且婆婆是芸娘的姑姑，还活着……但凡脑子没毛病的人，都做不出来这事。如果非要有个对比，就举例《红楼梦》，邢夫人让凤姐帮忙，想给贾赦纳了贾母身边的丫头鸳鸯为妾。凤姐怎么回的？凤姐连忙推辞，为的是把自己摘出来——这本来就不该儿媳出面。如此看来，还觉得芸娘给公公纳妾是时代原因？说真的，只是她脑回路清奇而已，别人不这样。他俩如果只是自己作，自己承担后果，其实也没啥，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但……他们的孩子做错了什么？“我和芸有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十四岁了，贤惠能干，典当衣物维持生计，全靠她操持。因为要照顾生病的芸，我好几年没有出去谋事，就开设了一个画铺，也是入不敷出。女儿冬天冻得瑟瑟发抖，嘴上却说不冷。我的父母终究还是不满我们，把我们又一次赶出家门。离家时，不得已，只能先将女儿当做童养媳送人。”女儿十四岁，家里穷，冬天没有保暖的厚衣服，冷得瑟瑟发抖。父亲不想办法挣钱养家，还夸女儿贤能，靠她质押典当簪钗衣服来维持家用。之前有钱的时候怎么不存钱？好吧……嫖妓喝酒都用完了。（这样糟心的家庭状况，后来沈复的朋友借高利贷，他还去做担保人……）沈复夫妻因父母不满被赶出家门，他们竟然把女儿嫁去做童养媳，儿子送去当学徒？女儿嫁去那家的孩子，芸娘自己都说，性格懦弱无能，不过是守成之子，而且他们家也无成可守。这样让女儿嫁过去做童养媳就是害了女儿一辈子。儿子那时不过12岁，就让他离开父母一个人无依无靠，自谋生路。而且在后续文章里提到，儿子在姐嫁母逝，父亲远走后，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去世了……周围人甚至连死亡原因都不太清楚。一个稚嫩的生命就这样走了，就像一朵还未绽放的花，硬生生被人掐掉一样，即使这样，在亲生父亲的书里，他也只是轻轻一笔带过，我有点……膈应。大概是吧，得罪公婆，抛弃儿女，死后丈夫开始新生活，哪儿哪儿都没落着好。啥意思咱都懂，沈复媳妇儿孩子去世之后，完全开始新生活……也不知道芸娘这辈子感动了谁？【作者简介】容予，愿在充满忙碌的生活里，寻一隅静处，清茶一盏，闲书一本，读一首诗给自己，聆听万物的声音。 【版权声明】本文由“楚予微茫”原创发布，图片已获授权，转载请注明出处，加读者群可后台回复关键词“加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