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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传奇:逢丑父易服救齐侯,晋郤克败齐辱齐师

 liuhuirong 2022-01-28

春秋传奇:逢丑父易服救齐侯,晋郤克败齐辱齐师

  齐顷公预先派人在鲁境上打探,已知臧司寇求得晋兵消息。顷公曰:“若待晋师入境,百姓震惊,当以军队阻之于境上。”

  于是大阅车徒,挑选五百乘,三日三夜,行五百余里,直至鞍地扎营。前哨报:“晋军已屯于靡笄山下。”

齐顷公遣使请战,郤克许来日决战。大将高固请求齐顷公说:“齐晋从未交兵,未知晋人之勇怯,臣请探之。”于是驾单车径入晋垒挑战。

晋军有末将亦乘车自营门而出,高固取石掷之,正中其脑,倒于车上,御人惊走。高固腾身一跃,早跳在晋车之上,脚踹晋囚,手挽辔索,驰还齐垒,周围一转,大呼:“出卖余勇!”齐军皆笑。

晋军中发觉而逐之,已无及矣。高固对顷公道:“晋师虽众,能战者少,不足畏也。”

  次日,齐顷公亲自披甲出阵,邴夏御车,逢丑父为车右。两家各结阵于鞍地。国佐率右军以遏鲁,高固率左军以遏卫、曹。两个相持各不交锋,专候中军消息。齐顷公自恃其勇,目无晋人,身穿锦袍绣甲,乘著金舆,令军士俱控弓以候,曰:“视吾马足到处,万矢俱发。”

  一声鼓响,顷公驰车直冲入晋阵。箭如飞蝗,晋兵死者极多。解张手肘,连中二箭,血流下及车轮,犹自忍痛,勉强执辔。郤克正击鼓进军,亦被箭伤左胁,流血及屦,鼓声顿缓。解张道:“师之耳目在于中军之旗鼓,三军因之以为进退。伤未及死,不可不勉力趋战!”

  郑邱缓道:“张侯之言是也!死生命耳!”

郤克乃拿鼓槌连击,解张策马,冒矢而进。郑邱缓左手执笠,以卫郤克,右手奋戈杀敌。左右一齐击鼓,鼓声震天。晋军只道本阵已得胜,争先驰逐,势如排山倒海,齐军不能当,大败而奔。韩厥见郤克伤重道:“元帅且暂息,某当力追此贼!”言毕,招引本部士卒驱车来赶,齐军纷纷四散。

齐顷公绕华不注山而走,韩厥遥望金舆,尽力逐之。逢丑父对邴夏道:“将军急急突围,以取救兵,某当代将军执辔。”邴夏下车去了。

晋兵到者益多,围华不注山三匝。逢丑父谓齐顷公道:“事急矣!主公快将锦袍绣甲脱下,给臣穿之假作主公。主公可穿臣之衣,执辔于旁,以误晋人之目。倘有不测,臣当以死代君,君可脱也。”

  齐顷公依其言,更换方毕,将及华泉,韩厥之车,已到马首。韩厥见锦袍绣甲,认是齐侯,遂手揽其绊马之索,再拜稽首道:“寡君不能辞鲁、卫之请,使群臣询其罪于上国。臣韩厥忝在戎行,愿御君侯,以辱临于敝邑!”

  逢丑父诈称口渴不能答言,以瓢授齐顷公道:“丑父可为我取饮。”

  齐侯下车,假作华泉取饮。水至,又嫌其浊,更取清者。齐侯遂绕山左而遁,恰遇齐将郑周父御副车而至,道:“邴夏已陷于晋军中矣!晋军势力浩大,惟此路兵稀,主公可急乘之!”

  于是以辔授齐顷公,齐侯登车走脱。韩厥先遣人报入晋军道:“已得齐侯矣!”郤克大喜。及韩厥以逢丑父献,郤克见之道:“此非齐侯也!”

  郤克曾使齐,认得齐侯。韩厥却不认得,因此被他设计赚去。韩厥怒问逢丑父道:“汝是何人?”

  回答:“某乃车右将军逢丑父。欲问吾君,方才往华泉取饮者就是。”

  郤克亦怒道:“军法:'欺三军者,罪应死!’汝冒认齐侯,以欺我军,尚望活耶?”

  叱左右:“缚逢丑父去斩!”

  逢丑父大呼道:“晋军听吾一言,自今天有代其君任患者。丑父免君于患,今日戮矣!”

  郤克命解其缚,道:“人尽忠于君,我杀之不祥。”命后车载之。

  后人名华不注山为金舆山,正以齐侯金舆驻此而得名也。

  齐顷公既脱归本营,念逢丑父活命之恩,复乘轻车驰入晋军,访求丑父,出而复入者三次。国佐、高固二将,闻中军已败,恐齐侯有失,各引军来救驾,见齐侯从晋军中出,大惊道:“主公何轻千乘之尊,而自探虎穴耶?”

  齐顷公曰:“逢丑父代寡人陷于敌军中,未知生死,寡人坐不安席,是以求之。”

  言未毕,哨马报:“晋兵分五路杀来了!”

  国佐奏道:“军气已挫,主公不可久留于此。且回国中坚守,以待楚救之至可也。”

齐侯从其言,遂引大军,回至临淄去了。郤克引大军,及鲁、卫、曹三国之师,长驱直入,所以关隘,尽行烧毁,直抵国都,志在灭齐。

  话说晋兵追齐侯,行四百五十里,至一地名袁娄,安营下寨,打点攻城。齐顷公心慌,集诸臣问计。国佐进言:“臣请以纪侯之甗及玉磬行赂于晋,而请与晋和;鲁、卫二国,则以侵地还之。”

  齐顷公曰:“如卿所言,寡人之情已尽矣。再若不从,惟有战耳!”

  国佐领命,捧著纪甗、玉磬二物,径造晋军。先见韩厥,致齐侯之意。韩厥道:“鲁、卫以齐之侵削无已,故寡君怜而拯之;寡君则何仇于齐乎?”

  国佐答道:“佐愿言于寡君,返鲁、卫之侵地如何?”

  韩厥道:“有中军主帅在,厥不敢专。”

  韩厥引国佐来见郤克,郤克盛怒以待之,国佐辞气俱恭。郤克道:“汝国亡在旦夕,尚以巧言缓我耶?倘真心请和,只依我两件事。”

  国佐道:“敢问何事?”

  郤克道:“一来,要萧君同叔之女为质于晋;二来,必使齐封内垄亩尽改为东西行。万一齐异日背盟,杀汝质,伐汝国,车马从西至东,可直达也。”

  国佐勃然发怒道:“元帅差矣!萧君之女非他,乃寡君之母,以齐、晋匹敌言之,犹晋君之母也。那有国母为质他国的道理?至于垄亩纵横,皆顺其地势之自然,若为晋改易,与失国何异?元帅以此相难,想不允和议了。”

  郤克道:“便不允汝和,汝奈我何?”

  国佐道:“元帅勿欺齐太甚,齐虽褊小其赋千乘;诸臣私赋不下数百。今偶一挫衄,未及大亏。元帅必不允从,请收合残兵,与元帅决战于城下!一战不胜,尚可再战,再战不胜,尚可三战。若三战俱败,举齐国皆晋所有,何必质母东亩为哉?佐从此辞矣!丢甗、磬于地,朝上一揖,昂然出营去了。

  季孙行父与孙良夫在幕后闻其言,出谓郤克道:“齐恨我深,必将致死于我。兵无常胜,不如从之。”

  郤克道:“齐使已去,奈何?”

  季孙行父曰:“可追而还也。”

  于是派良马驾车,追及十里之外,强拉国佐,复转至晋营。郤克与季孙行父、孙良夫相见,于是对国佐说:“郤克恐不胜其事,以获罪于寡君,故不敢轻诺。今鲁、卫大夫合辞以请,郤克不能违也,克听你的。”

  国佐道:“元帅已俯从敝邑之请,愿同盟为信。齐认朝晋,且返还鲁、卫之侵地。晋认退师,秋毫无犯。各立誓书。”

  郤克命取牲血共歃,订盟而别。释放逢丑父复归于齐。齐顷公进逢丑父为上卿。晋、鲁、卫、曹之师,皆归本国。

  晋师归献齐捷,晋景公嘉奖战鞍之功,郤克等皆加地。复作新上中下三军:以韩厥为新军元帅,赵括佐之;巩朔为新上军元帅,韩穿佐之;荀骓为新下军元帅,赵旃佐之,爵皆为卿。自是晋有六军。复兴霸业,司寇屠岸贾见赵氏复盛,忌之益深。日夜搜赵氏之短,谮于景公。又厚结栾、郤二家,以为己援。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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