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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也搞创新,但“三步走”重回老路,怎么回事?

 陈想读名著 2022-02-06

前两天说了贾珍的好话,然而毕竟他的形象还是负面的多,本文就回到“老路”上来说说他的“本色”。

《红楼梦》第七十五回写到,宁国府贾珍打破常态,组织了“正经”活动,但过不多久又回到了他习惯的老路上。这个情节很有意思,对我们现实生活也挺有借鉴意义,在此略展开说一说。

大家都知道,贾珍是个鲜廉寡耻、为所欲为的人物代表,素以追奇逐艳、吃喝嫖赌为己任,儿媳秦可卿、妻妹尤氏姐妹的死都与他有直接关系。

不过这段时间父死居丧,他“不得游玩旷朗,又不得观优闻乐作遣”,像他这样玩乐惯了的人,当然是感到“无聊之极”,所以想出了个“破闷之法”:练习骑射。

这倒是个极好的想法。清朝统治者于马上得天下,对这骑射功夫一直是重视的,只是承享太平久了,就慢慢松弛了。再说,贾府祖上本就是以战功获得爵位的。

所以他想出这个主意并开展实施后,贾赦、贾政倒都觉得贾珍此举值得肯定,“这才是正理,文既误矣,武事当亦该习,况在武荫之属”,还让贾环、贾琮、宝玉、贾兰等四位少年也来跟着贾珍习射。

但是贾赦、贾政可都想错了(贾政想错正常,贾赦与贾珍差不多是同路人,居然也想错,表明贾珍还真装得像),贾珍其实只是以习射为由,说是请“各世家弟兄及诸富贵亲友来较射”,比的是射箭,但“醉翁之意不在酒”,贾珍是“挂羊头卖狗肉”。

你看,贾珍是这样安排的:

首先,他把上述对象邀请来之后,他说:

“白白的只管乱射,终无裨益,不但不能长进,而且坏了式样,必须立个罚约,赌个利物,大家才有勉力之心。”

就是说得有“赌注”。说来也是,对贾珍他们这些赌徒来说,那是“无赌不欢”,怎么可能为了锻炼而射箭?更不可能为了射箭而射箭,而只能是为了“利物”而射箭。精神鼓励固然重要,物质刺激更加有效。

当然,箭还是要射的,据贾赦贾政的观察来说,还是颇像模像样的;且赌得也比较和气,据书中所述,一开始是没有涉及钱的,重心还是在“每日轮流做晚饭”上,也就是“运动”后的“聚餐”上;只不过,这可不是便餐,而是“天天宰猪割羊,屠鹅戮鸭,好似临潼斗宝一般,都要卖弄自己家的好厨役好烹炮”。

这是第一步。故且名之为“习射为主,聚餐为辅吧。

接下来,过了半个多月,贾珍就开始调整了:

以歇臂养力为由,晚间或抹抹骨牌,赌个酒东而已,至后渐次至钱。

就是说,重心开始由习射转移到晚间的吃酒抹骨牌,并且赌的形态也发生变化,变成“赌个酒东”,后又至直接赌钱。

贾珍也算是“应需而动”:他邀请的可都是些“世袭公子,人人家道丰富,且都在少年,正是斗鸡走狗,问柳评花的一干游侠纨袴”,正与贾珍是“同道中人”。怎么可能只习射不赌钱?

到这个阶段,就成了“赌博为主,习射为辅了。

这是第二步。

 

接下来,又发生了”量变到质变“的明显变化:

如今三四月的光景,竟一日一日赌胜于射了,公然斗叶掷骰,放头开局,夜赌起来。家下人借此各有些进益,巴不得的如此,所以竟成了势了。

过了三四个月,“赌胜于射”了,就是说,已经“名为习射,实为赌博了。

这是第三步。

你看,贾珍发起的“习射”活动,通过以上三步,完美地从习射过渡到了赌博,从他的“创新之举”走到了他熟悉的老路上。

当然,作为做局者,贾珍是颇有“局外人”之识的,出面做东道主的是儿子贾蓉,在外又始终维持着“习射”之名,那么参与服务的家人也分到不少好处,所以尽管性质已经截然相反,却“外人皆不知一字”,包括贾赦与贾政这些贾府老爷们。

这在我们现实生活中是不是也有类似的事呢?

有时是如贾珍这般有预谋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用的是那个名义;有时是开始确实想要做某件事,但做着做着却偏到另外方向上去,甚至完全替代了原本想做的事,而从价值上来说,前者明明是大于后者的。

也就是“走着走着,忘掉了为什么出发”

贾珍这样的作为,自然是要警惕的;而更值得注意的是“忘掉初心”。

在我个人的体验中,“忘掉初心”这样的情况还是多有听到、看到和感受到的。就说读经典名著这件事吧,本来就是有多种角度、多个层次的,但是一不留神,却容易变成黑这个、黑那个,连带着黑持不同观点的人。

对此,朋友你有什么感受吗?欢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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