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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 纵然再历几秋春，此世仍然是贱人。 骨与马牛前后似，身同草野往来频。 始初有以三年碧，终了无非一窖尘。 蚂蚁缘槐应自省，何能可助旧更新？ 【注释】读唐代诗人李商隐的《回中牡丹为雨所败二首》其二，步韵而咏别事。原诗云：“浪笑榴花不及春，先期零落更愁人。玉盘迸泪伤心数，锦瑟惊弦破梦频。万里重阴非旧圃，一年生意属流尘。前溪舞罢君回顾，并觉今朝粉态新。”步韵诗作于2022年2月7日。 这首诗的意思是：即使是再多经历几个秋春，自己本质上仍然是一个低贱的人。骨头与马和牛前后相似，身子同草野往来繁频。开初想要有为成为三年化碧，终了才知道无非就是一窖灰尘。一直就是蚂蚁缘槐，所以应当自省，自己有何德何能可以帮助去旧更新？ 首联中的“贱人”，指社会地位低下的人，见《南史·袁湛传》：“臣东国贱人，学行何取。”又见宋代诗人王令的《谢束丈见赠》诗：“学左世共笑，身贱人交轻。”还见明代诗人石沆的《与二十二弟》诗：“曾骑竹马妄追风，经世衰荣约略同。俱是贱人牛口下，未离故态雁行中。”以及《儒林外史》第二四回：“小的乃是贱人，怎敢用朝廷的银子？”还有鲁迅的《故事新编·非攻》：“丝、麻、米、谷，都是贱人做出来的东西。” 颔联中的“草野”，指平民百姓，见宋代诗人林逋的《平居遗兴》诗：“草野交游披褐见，神仙书史点朱抄。”又见《明史·田寿民传》：“此何等事，在朝者不言而草野言之，吾辈愧死矣。”还见清代剧作家洪昇的《长生殿·献饭》：“满朝臣宰，一味贪位取容……草野怀忠，直指出逆藩奸相。” 颈联中的“三年碧”，指忠心不泯，见《庄子·外物》：“苌弘死于蜀，藏其血，三年而化为碧。”成玄英疏：“苌弘遭谮，被放归蜀，自恨忠而遭谮，遂刳肠而死。蜀人感之，以匮盛其血，三年而化为碧玉，乃精诚之至也。”见宋代诗人刘克庄的《杂咏一百首·苌弘》：“宗周危可悯，苌叔死非难。臣血三年碧，臣心一寸丹。”又见连横的《锦秋墩》诗：“憔悴城南白日昏，踏青又上锦秋墩。三年碧化苌弘血，一夜红啼杜宇魂。从古文人多狡狯，祗今士女恸温存。蘼芜欲采还谁赠，手撷寒香拭泪痕。” 这一联中的“一窖尘”，指一穴尘埃，意思是尽都化为尘土，见唐代诗人罗隐的《焚书坑》：“千载遗踪一窖尘，路傍耕者亦伤神。”又见宋代诗人范成大的《元日谒锺山宝公塔》诗：“君看王谢 墩边地，今古功名一窖尘。”还见宋代诗人刘宰的《过司徒墓》诗：“司徒墓，荒冢累累不知数。草中翁仲无复存，垄上牛羊自来去。想见当时百万松，佳城在处郁葱葱。车马时来卿相子，钟鱼声出梵王宫。年深事远无留迹，只与耕夫资垦辟。万古同成一窖尘，官爵高卑谁汝识。” 尾联中的“蚂蚁缘槐”，意思是蚂蚁沿着槐树上下爬，比喻自以为了不起，典出唐代人李公佐的《南柯太守传》：一个名叫淳于棼的人梦见自己当了大槐安国的南柯太守，一时好不威风。醒来方知是一场大梦，所谓大槐安国不过是老槐树下的蚂蚁窝。用典见毛泽东的《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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