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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写微号 - 阅读 写作 教育 文艺 有思想 有温度 有价值 有方法 投稿邮箱 - zxsduxie@163.com 感念布谷 四川广元剑阁县王河中小学办公室 王永川 关于布谷，故乡的农人们都不陌生，并且，大部分故乡人对布谷是情有独钟的，他们爱惜布谷，爱惜布谷在农忙时节的昼夜催啼。 布谷布谷，快快播谷，于是农人们开始布置秧田准备栽禾。 布谷布谷，抢收抢割，于是农人们开始筹划着准备割麦。 布谷布谷，擀面烧馍，村庄便开始打麦磨面，准备用新鲜的面粉烧制香热的面馍。 布谷，如同天地的闹钟，时令的黄历，让故乡人掌握了农忙时节播种与收割的密码和钥匙。 布谷似乎是天地中富有灵气的鸟儿，它是上帝派来的使者吗？在田园，在山岗，他们几度变声，“快快播谷”，“抢收抢割”，“擀面烧馍”，不同的鸣叫正好赶着不同的农事节点，从准备插秧到麦子收割，那是人间盛大的演绎，那些日子里，故乡的山野总是响着布谷不舍昼夜的鸣叫，尤其是在恬静的夜晚，布谷遥远的鸣音穿透村庄，在夜色中盘旋又盘旋，仿佛亮亮的星子让村庄彻夜通明，又仿佛千山氤氲，让村庄曼妙而神秘。 故乡人赶在布谷催啼的节点上开展农事，如同农谚和习俗，成为了故乡人的信仰之一，也成为了农事里不可或缺的精神元素和文化单元，仿佛少了布谷就少了生气，少了民间千年的灵韵。 因此，布谷是时令的神话，但更是乡村的传奇。关于布谷的诗词，自古更是有很多，文人墨客笔下的布谷具有入俗清新的意境，他们大多与乡村农事关联：“田家望望惜雨干，布谷处处催春种”，“田中水涓涓，布谷催种田”，“日出布谷鸣，田家拥锄犁”，“ 村北村南布谷忙，村前村后稻花香”，尽皆传达出一种和谐美妙的乡野气息。 而与布谷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故乡人，或许连布谷的样子都未曾见到过，更不用说对布谷的了解了。 布谷，学名杜鹃，又有子规之名。而所谓的杜鹃、子规之名又常在文人墨客的诗词中传达出愁思哀怨之意，“空山子规叫，月破黄昏冷”，“一声声劝人归去，啼血江南几树花”，“ 雨恨花愁同此冤，啼时闻处正春繁”，“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其愁情哀怜分明可见、震动心灵。 在民间神话里，又有把子规说成是望帝化身的，望帝相传是远古蜀国的一位君主，因憋灵治水有功而传位于他，自己隐退山中，死后化作子规，日夜啼鸣，乃是吉祥化身。 其实，在鸟纲世界里，杜鹃种类繁多，乡村里常常听到的有大杜鹃、三声杜鹃、四声杜鹃。这些小小的精灵儿，可谓是大自然的神奇之作，它们出现在乡野，与二十四节气挂钩，提醒乡村人插秧割麦，让乡村的夏季充满寓意，让故乡的田园更加传神，让乡情有了万般丰富的独特韵味。 我是听着布谷的鸣音长大的，无论是“布谷，布谷”，还是“抢收抢割”都再熟悉不过，作为一个从乡村里走出来人，布谷已然成为我提到乡村、提到故乡的不可或缺的话题和元素。 我想有些东西一旦被提到嗓子里，便能深入心底，置入骨髓，挥之不去，也抹之不灭，如同千年的农谚，如同故乡的传神，感念之情，日夜萦绕，愈加深浓。 布谷，布谷，它在我的血脉里扎根，在我的呼吸里膨胀；它是乡村的节气，是节气里收割的代言；它是古今文笔摇动的寄语之笺，是眷恋不舍的故乡干净而永恒的凝望；它永远飘逸在大地成熟的风里，但如烟雾，却始终真实得不可或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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