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处世缜密的之天在临行前还是请了杭州府最有名的郎中随之海去为父亲诊病,这样就不会耽误时间。梁仲恺不负神医盛名,果然手到病除,苗员外得救了,在之海马不停蹄,衣不解带的悉心照料下返回了苗府。 而蓉蓉正向苗夫人说出父亲逼嫁的事,表露自己对之若的感情,不料苗员外回来,打断了谈话,只好站在人群后面听苗员外遇险的事。 后来在院子里看到之海,经历了一些沧桑后,之海变得成熟了,他忧心忡忡地对之若和蓉蓉说出了家里的困境:缺钱。 于是蓉蓉想用“杯水车薪”的办法来帮助苗家。 01 “之海哥,虽然我的办法是杯水车薪,可是我们有很多杯水呀!至少可以解燃眉之急。”蓉蓉说。 之海和之若很感动,原本,这是自己家的事,和人家蓉蓉何干? 蓉蓉可不是说着玩的,她回屋把《梨花少女》图带上,说了句,三天后见,一溜烟跑了。 蓉蓉有蓉蓉的想法,她想帮助苗家,她知道之若把那幅图送给自己了,可她想让那幅图值钱。 回到家中,她直接去找哥哥周通。 周通这个公子哥,平时也是半瓶醋,可是,生来爱附庸风雅。他大婚时候请苗夫人做的绣品,都被他悉心收藏起来了,说是都价值不菲。 蓉蓉也不知道,这不菲到底值多少钱。 “哥!要不要看一件宝贝?”蓉蓉兴奋又神秘地说。 “小丫头,你会有什么宝贝呀?不就是那块兰花帕子吗?” “唉呀!哥!你就说看不看吧?” “我马上要出去一趟仙人阁,霍老前辈今天在那里作画,我要去观摩,回来再说吧!” “哥!你不看会后悔的!” “唉呀小丫头,你不就是又想骗哥陪你玩吧,都那么大了,有空去做做女工,练练性子,免得疯疯张张的嫁不出!” 蓉蓉气的杏眼圆睁,挡住周通去路,哗啦,把《梨花少女》图在他眼前抖开。 周通只觉得眼前一亮,定睛一看,竟然是三尺多长的一幅画卷,准确说绣卷,满树梨花纷纷飘落,一个美少女身着水粉的长裙,陶醉地舞动着。 一股逼人的青春气息迎面扑来,画面唯美,绣工精湛,就连少女陶醉的神情也刺绣的惟妙惟肖。 “呀!清新!脱俗!”周通脱口而出。 “哥,是不是好作品!” “从来没见过的好,很特别!” “我的!”蓉蓉一翻眼睛得意的说。 “哪来的?” “你别管,你说它值多少钱吧?” “这可不好说,要遇到有缘人,那就是无价之宝,否则一文不值。”周通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 蓉蓉想说,那可是心上人送的无价之宝呢,可是她想给它作价,买下来,毕竟苗府需要银子。而自己的私房钱又没多少,所以,假如哥哥肯出面,向那些书画界的老前辈询一下价,那就有权威性了。 可自己也不认识那些人,于是才来央求哥哥。 “哥,你去帮我询问一下嘛!你帮了我,我就不在嫂子面前抖落你喝花酒的事情啦!” 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脑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秘密。周通被她这么连央求带威胁的一吓就说: “好好好,我带上,正好去仙人阁让那些大家们看看。” 回头又刮了下她的鼻子:“小丫头,什么时候偷偷长大了?” 蓉蓉生气道:“啊,又刮人家鼻子,破相啦!” 02 周通带着图就去了仙人阁,那里早已聚集了一群人,每到初一十五,这里就汇聚些文人墨客,有人在这里摆摊卖古玩,真假不知,还有字画。更有些人会现场作画。 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长眉长须气宇非凡,正在笔走龙蛇,沉浸在一幅巨大的山水画里。 他身边围了很多人,不住惊叹,他画好最后一笔,落上款,压上名章,就有人在一旁要卷起画轴。 明抢啊!周通心想,不由得咽口唾沫。 “不急不急,墨迹没干,你一卷会花的,你既然交了订金,我不会再许二主!”老者说。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霍启伦,有名的书画大师,今天应邀现场作画,画作一开始就被人订下了。 趁着画卷墨还未干,周通赶紧挤过来,问: “久闻霍老大名,如今得见,名不虚传,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手中有一幅刺绣,可否给晚辈掌掌眼?” “刺绣?接触不多呀!哈哈,且拿来欣赏一下。” 霍老很爽快。 周通趁人正多,行家也会不少,就展开了卷轴。 新鲜,大家以往看到的都是传统刺绣,这样的画还真没见过,构图和绣工都无可挑剔,那种欢脱的气息尤其令人陶醉,就仿佛春天在人眼前。 “不失为一幅好作品呀!虽然有些稚嫩,却能令人陶醉!我也说不好,要不你现场拍卖试试?” “啊?这要被买走,那我回家妹妹得和我拼命!” 这时,人群中走过一个中年人:“凭我的感觉,这副画至少得绣3个月,从绣工来看非常精湛,我出1000两银子,能否转让给我?” 周通一听,心中暗喜,这就是打底价了: “这我还真不敢做主,不是我的东西呀!” “那,我再加200两?” “我加500两!” “我出2000两!” 这人云亦云的人可真不少,一个人说好,就一窝蜂地过来抢。 周通赶紧收起画轴,想要一走了之。 可一把被那个中年人拉住: “小伙子,你不卖,那你能不能把谁绣的告诉我?” “这个真不知道,是舍妹得来的。” 其实周通心里心里也是有点目标,觉得肯定和苗府有关,但他有另一番打算,他想做个中间人,赚一小笔。 “这是10两文银,贤弟若是有下落,帮我引荐一下,我是城南陆放,初一十五,我都来这里。” “陆兄您这就客气了!好说好说!” 周通接过了银子,兴冲冲地回家了。 03 回到家中,他自然不能说高价,对蓉蓉说: “唉,我求人半天,人家说最多值500两银子。” “哇!那么多!哥!太好啦”蓉蓉双手一拍,高兴得跳起来。 不过你得把这绣品来历告诉我,谁送你的? 蓉蓉脸一红。 “你别管!哥!反正不是我偷的!” 她不能说之若绣的,当初之若可是男扮女装来的她家,只有她一人知道,她得保守之若会绣花这个秘密。 “你告诉哥,兴许哥能帮你那位朋友!” “啊?真的呀?哥!我,我是从苗府拿的!” 蓉蓉没说是谁绣的,这样含糊的一说,周通心里也有了底,果然和苗府有关。 兄妹俩配合,从周县令那里要了500两银子,买下了这幅画,两下高兴。 蓉蓉想,自己为苗家争取了500两银子,好开心呀! 周通想,自己为家里省下500两银子,真高兴呀! 周县令想,蓉蓉这丫头终于不和自己作对了,很欣慰呀。 各怀心腹事的三个人都露出来了笑脸。 可他刚要开口提起蓉蓉的婚事,蓉蓉象个小兔子一样逃跑了。 她把自己的一百两银子也换成银票,加上父亲给的500两放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跑到苗家。 这回,她没敢肆意出入,毕竟苗员外在家,被他看见不好,还知道苗员外一直不喜欢之若刺绣。所以也不敢声张,私下找到之海,把银票交到他手里。 之海一看,这是怎么回事呀?无缘无故,不清不楚就拿这么多钱?于是推辞。 蓉蓉急了,还是把苗夫人和之若喊出来。郑重其事地说: “师父,之若哥送我的画,那个《梨花少女》图,我哥哥拿去找人评估了,人家说这幅画最低值600两银子,喏,这是银票,我不能让之若哥白辛苦不是?” “这样啊?谁鉴定的呢?”苗夫人纳闷,这孩子说的是不是真的呀?一幅绣图那么贵么? “师父知道那个画家霍启伦吧?” “我知道!他的画基本都要预订!”之若从后面说。 “就是他说的呢!”反正蓉蓉也不在现场,就随便这么一说,但是那是有影的事,哥哥也没骗她。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且收下!” 说话间又有信差送来了信,苗夫人打开一看,是京城来的,里面也夹着银票,原来去年之天带回来的刺绣订单,苗夫人陆续发出去了,现在竟然见到回头钱了! 而是,还有新订单了。 多天以来一筹莫展的苗夫人,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 是呀,苗员外虽然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之海也在和小盐商们商议,补货的事宜,可现在缺钱呀! 既然自己的手艺能换钱她自然高兴! 可之若知道,订单越多,等于母亲越累,他得分担。他暗下决心,摩拳擦掌,打算再快些绣观音像。 谁知,却应了那句话;欲速则不达。 不但没有按照他想象的发展,反而适得其反。 他整天刺绣的事情还是被父亲知道了,苗员外为光火。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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