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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的难关,没什么好怕的

 佩君的文艺营 2022-02-28

春节回广东的时候,公婆提前在家备好了年货。电视机前的茶几上摆上了马蹄、沙田柚、瓜子、饼干、糖果之类的零食,婆婆考虑到我的口味偏好,特意从楼上的姨婆那里拿了几包偏辣口味的鸭锁骨、鸭掌、鸭腿等小吃。

在广东过春节,对我而言,已不是第一次,我偏好的水果,是沙田柚。

广东的沙田柚个头小,看起来迷你,皮薄肉厚,撕开皮,肉质紧密,甜度适中。一家人吃完饭之后,围坐一起,打开一个柚子,一人分一些,很快就能吃完。

贪恋沙田柚的味道,春节前,我和婆婆说,过年回去多买点柚子吧,婆婆答应说好。她去超市一次性买了九个,本想着要去其他亲戚家串门,不料门没串成,柚子也搁在家,回来杭州时,她顺便又带了两个回来。

让我们在路途中,也能吃到家的味道,挺好。

公公有一项绝活,红烧柚子皮。将剥除的柚子皮剔除表面的衣,取其中的瓤,经水泡去其中的涩味,然后捞起,沥干,锅里上热油,锅铲不断上下翻炒,加入调味料,高温焖煮,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红烧柚子皮出炉。吸满了汁液的柚子瓤在烹饪的过程中已经转变了颜色,香味扑鼻,诱人无比,送入口中,饱满的汁液瞬间覆盖了味蕾,柚子皮健胃润肺,补血清肠,大家吃的津津有味,没多久,一盘柚子皮,就被家人一扫而光。

一个柚子,吃出不同的味道,我对广东人精打细算的生活有了具体而又实际的认识。

说到精打细算,我母亲很擅长此道。

每年秋收过后,家里的红薯堆积成一个小山,都是热爱劳动的母亲播种、劳作之后丰收的结果。在漫长的北方冬季,对于红薯,母亲自有主张。锅里蒸,锅炉里烧,烤箱里烤,炸成红薯丸子,甚至与稀饭混在一起做成红薯粥,不同的做法,幼时的我们怎么都吃不腻。

母亲很爱惜粮食,即便家里红薯多,她也不许我们浪费,每次看到我们放进厨房灶台的碗里是干干净净的,才露出欣慰的笑脸。

甚至洗锅底剩下的饭粒子,她都专门留出来,撒给当时家中饲养的小鸡吃。

如今,物质好些了,但我和小弟穿过时的衣服,鞋子,母亲总也爱捡回去穿在身上,父亲总说母亲穿戴不讲究,我每次看到也禁不住笑她,确实有点不太合适。而每逢此时,母亲心一横,充分发挥身上那股倔强作风回应道,干活的人,穿那么讲究做什么,能穿就行了。

假如穿着束缚了她作为劳动者的热情,她一定会摒弃前者,为劳动创造本身而活。

回到疫情当下的今天,假使真要穷上一段日子,我想,也没什么好怕的。

毕竟,父母当年也从一穷二白的乡下日子里奋斗出来,几十年风风雨雨,抛下家乡,放下亲人,去陌生的城市挣一份生活的保障,自己丰衣足食,自己动手盖房,养儿育女,拼出了一个遮风挡雨,称之为家的地方。

而放眼我们这一代,也已经熏陶成为一种家风,从小耳濡目染,对于过穷日子,已经了然于心,十分在行。

当下的这个难关,又有什么好畏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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