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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肖斯塔科维奇”

 冷峻MYAE 2022-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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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斯塔科维奇和马勒是21世纪首20年交响音乐舞台上演最多的作曲家,和传统的贝多芬、勃拉姆斯并列,感觉比莫扎特、海顿还要频繁一些。这个比起30年前,整个的格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究其原因,是社会随着精英文化的褪去,社会人的个体社会地位提高,社会里面的个体更加需要从自身的角度出发的艺术作品,肖斯塔科维奇和马勒都是强调个体自身角度,马勒是个体感受的放大与强烈的宣泄,肖斯塔科维奇是以自身的视角去审视外部的世界,这个和传统的莫扎特、贝多芬、勃拉姆斯的大局观,也就是类似“上帝视角”是截然不同。互联网科技使得世界变得扁平,这愈发需要提升个体的自身能力,自主思考显得尤为重要,肖斯塔科维奇这个在当时社会环境中的“逆流”,其思想方法无疑对当下是特有指导意义。

当下的时代需要肖斯塔科维奇,成就了肖斯塔科维奇在当下的走红。

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是1975年去世,我们对他的世界刚好处于不远不近的时间距离。说远,实在不远,很多的文献还在,获得批准公开的资料在增多,甚至当年的当事人还健在,比起贝多芬、莫扎特,肖斯塔科维奇似乎更加“亲近”我们。说近,又确实不近,这个不接近不是指时间的距离,而是社会形态。没有经历过那段特殊的社会时期,无论如何是不会体会得到那种人性在极端环境下的表现。

谈起肖斯塔科维奇的作品诠释和演奏效果,是不能脱离这些去谈,完全卷入其中是无法深谈。换一个角度,我们正处于一个对他了解的最佳时机,离开不太远但是又能通过时间距离,撇开政治上的羁绊,从“上帝视角”看到他的全貌,从时代精神的角度去深入到他的精神世界。所以,去判断某个肖斯塔科维奇作品的诠释是否精彩显得更加复杂,既有对当时社会背景的认知与体会,又要有当下时代精神的体现。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在苏联时期的音乐家们对肖斯塔科维奇的诠释,是任何诠释和演奏都无法绕开的。现在谈唱片上最好的肖斯塔科维奇,是当时在铁幕之外的西方所难以窥视,身在其中的苏联艺术家,以感同身受的方式去诠释,那种伟大的诠释是其它时期无法重复和取代的。

因此,在选择这些伟大的肖斯塔科维奇的诠释时,笔者不是出于主观,不考虑苏联以外的演奏。在苏联以外的那些制作涉及太多艺术以外的因素,最能使得演奏家发挥出最佳状态的演出还是在苏联国内的那些,实际上那些也没有任何一个能与下列即将提到的伟大诠释相提并论。

就录音制作而言,苏联国营的旋律公司占尽资源,提到的录音除了歌剧外,都是由Melodiya录制并且拥有版权。之所以会出现不同公司的制作出品,原因是melodiya自己没出,由于保管等原因 ,一些录音的母带可能没有了。从制作的角度,用Melodiya自有资源的制作是迄今为止最大程度保留录音原貌,最重要的是从录音中能听到和感受到的伟大。在音响效果上,使用Melodiya母带的制作高音好,声音鲜明,声音表面没有那么厚重但实际上平衡度最好,没有其它为了降噪等制作需求导致的声音沉闷、呆滞和音色发暗等情况。英美国家的制作,包括在西方的录音和西方再版的录音,可能更加符合从西方唱片文化成长起来的听众的审美习惯,但这个和苏联自己的文化有着比较大的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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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响曲全集

莫斯科爱乐乐团

指挥:基里尔·康德拉欣

这是史上第一套肖斯塔科维奇交响曲全集的录音,当中有一些还是世界首次录音。笔者曾经在罗日杰德文斯基、罗斯特罗波维奇、鲁道夫·巴萨依等几套全集徘徊冷好多年,最后还是被康德拉欣所征服。技术上的完美无缺、诠释上的锋利、格局上的中正大方、对乐团的调动和处理的细致,估计即使穆拉文斯基把肖斯塔科维奇的交响曲录全,也改变不了这套录音的地位。其中第4、13等几首的地位至今超然。

1986年BMG/Melodiya的版本已经很难找到实体了,Melodiya在2006年的再版是值得推荐的,即使是这个稍近一点的版本,售价不菲,亚马逊美国二手价是4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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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乐四重奏全集

贝多芬四重奏组

钢琴五重奏

肖斯塔科维奇与贝多芬四重奏组(1955年版)

在印象中,苏联的鲍罗丁四重奏组的肖斯塔科维奇四重奏全集在西方是最有代表性的。但实际上,贝多芬组的地位和水平在苏联内比鲍罗丁组的更高。自1938年始,该组与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密切合作,为其十五首弦乐四重奏中的十三首,即第二号至第十四号弦乐四重奏作了首演。肖斯塔科维奇将他的第三号和第五号四重奏题献给贝多芬四重奏组,第十一号题献给第二小提琴的瓦西里·希林斯基以示怀念,第十二号给第一小提琴的齐加诺夫,第十三号给中提琴博里索夫斯基,第十四号则题献给大提琴谢尔盖·希林斯基。除弦乐四重奏外,贝多芬组还配合肖斯塔科维奇的钢琴演奏首演了其钢琴五重奏;其第二号钢琴三重奏也类似,由作曲家和贝多芬组的齐加诺夫谢尔盖·希林斯基合作首演。贝多芬组在肖斯塔科维奇作品诠释的地位至今没有对手的。

这套录音官方Melodiya没有出版CD,CD最好的版本是使用Melodiya的母带、机器和制作人员的Venezia版,不过,再版两次,都绝版了,价格贵了。Doremi的出品差到抹黑这个四重奏组,听了会觉得这个组怎么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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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斯塔科维奇演奏肖斯塔科维奇

第一、二钢琴协奏曲

莫斯科爱乐乐团/ Samuil Samosud(第一)

莫斯科广播乐团/ Alexander Gauk(第二)

曾几何时,作曲家本人在法国录制的两首协奏曲(也就是克鲁伊坦指挥的那个)、前奏曲与赋格是西方唯一选择,这些录音是作曲家借出国的空挡录制的商业录音,要在很短时间内熟悉陌生环境下的各种状况,这是不可能的事情,1957、1956年在苏联国内录制的两首协奏曲,作曲家本人的演奏得心应手,与指挥家的配合心意相通,钢琴与乐队的声音互相配合,艺术效果比起EMI的录音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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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交响曲双钢琴版

钢琴:肖斯塔科维奇和魏因伯格

前奏曲与赋格(选段)

肖斯塔科维奇本身是优秀的钢琴演奏家,当初花了33天时间准备去参加肖邦比赛获得第八名,可见其演奏的能力。后来因为对自己演奏的发展缺乏信心,更重要是他更看重作曲的事业而放弃演奏事业。即使这样,到了晚年,老肖还是有钢琴演出的经历。他自己演奏自己的作品,有不同时期留下的录音,因演奏场合和时间差别非常大,如果简单套用作曲家自演最权威,那么可能会错过他演奏中很多诠释上的想法。这个第十交响曲的双钢琴版,是和受他影响很大的作曲家魏因伯格一起演奏的,对他人在肖斯塔科维奇交响曲的认识和了解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这套2019年出版的Melodiya出版的肖斯塔科维奇自演集5cd,当中选择的前奏曲与赋格也是精彩绝伦。作曲家本人曾经对别人的演奏表示赞赏,但是他自己的演奏是在最精彩之列。录音史上没有留下老肖自己作品以外的录音,但足以证明老肖在演奏上的强大和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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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尼奥莱德·柯冈(小提琴)

莫斯科爱乐乐团

康德拉欣(指挥)

第二小提琴协奏曲

大卫·奥伊斯特拉赫(小提琴)

莫斯科爱乐乐团

康德拉欣(指挥)

柯冈和大卫在老肖的小提琴协奏曲上各领风骚,大卫曾经和苏联内外的不同指挥家多次录制老肖的协奏曲,整体上还是超不过这次与康德拉欣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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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大提琴协奏曲

罗斯特罗波维奇(大提琴)

苏联国家乐团

斯维特兰诺夫(指挥)

康德拉欣、大卫、罗斯特罗波维奇这些演奏家,和老肖心意相通,在艺术上大家心领神会。老罗曾经多次录制这两首协奏曲,在EMI的《罗斯特罗波维奇的苏联年代》套装里有他首演老肖第二协奏曲的世界首演的音乐会录音,康德拉欣指挥的第一也是极其优秀的。斯维特兰诺夫指挥的这两首就是最优秀之列的录音,Melodiya没出版,Russian Disc版权有问题而无法在市场流通,唯有Venezia曾经在套装中出版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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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钢琴三重奏

肖斯塔科维奇(钢琴)

大卫·奥伊斯特拉赫(小提琴)

Milos Sadlo(大提琴)

小提琴奏鸣曲

大卫·奥伊斯特拉赫(小提琴)

肖斯塔科维奇(钢琴)

大提琴奏鸣曲

Daniil Shafran(大提琴)

肖斯塔科维奇(钢琴)

这几个录音都是作曲家以钢琴家的身份参与演出的室内乐演出。大提琴奏鸣曲还有罗斯特罗波维奇和作曲家演出的录音,似乎在苏联国内沙夫兰与作曲家合作的这个录音更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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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提琴奏鸣曲

中提琴:德鲁日宁

钢琴:Mikhail Mutyan

Melodiya出版

德鲁日宁教授这个老肖的中提琴奏鸣曲在苏联国内具有超级的地位,直到1980年代Bashmet与Mikhail Mutyan的版本以良好的录音效果,才稍稍分走了德鲁日宁这个版本的领先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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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布洛克的诗歌而作的七首浪漫曲

声乐套曲《讽刺》

Galina Vishnevskaya(女高音)

罗斯特罗波维奇(钢琴和指挥)

布洛克的七首浪漫曲是首演的音乐会实况,老罗夫妇是诠释老肖声乐作品的顶尖好手。老罗指挥、太太Galina Vishnevskaya演唱女高音的歌剧《姆岑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的首个录音至今是经典和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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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乐集

Irina Bogacheva(女中音)

莫斯科室内乐团

Rudolph Barshai(指挥)

Evgeny Nesterenko

全苏广播电视乐团

Maxim Shostakovich(指挥)

这些录音不知是否单独出版过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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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姆岑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

Galina Vishnevskaya(女高音)

尼科莱·盖达(男高音)

伦敦爱乐乐团

罗斯特罗波维奇(指挥)

还是老罗夫妇领衔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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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提到最好的肖斯塔科维奇,当然这不是作品全集的版本,也不是有了这些版本其它的诠释就不用听,而是这些录音至今拥有很高的参考价值,即使是演奏家,在学习和演奏这些作品之前,接触一下这些录音,相信也很有参考价值。

这些录音其实都不好找,而且分散。在几年前,Venezia曾经出版过一套16cd,里面就几乎收集了上述除交响曲和歌剧外的录音,对欣赏和收藏都非常好。可惜这套录音现在已经绝版,而且二手市场不多见。2019年Melodiya公司出版的老肖自演集5cd,虽然和这套16CD有很大重合,但属于官方出版,可以洗版。所以最好的肖斯塔科维奇的收藏,是以下的四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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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春节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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