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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是明代四大奇书之一，被看作是中国小说史上非常重要的作品，这是因为《金瓶梅》虽然比其他奇书出现较晚，但从中国小说的主题、体裁、创作方法、创作主题和现实认识态度等方面来看，表现出更加发达的特点。1 但《三国演义》、《水浒传》和《西游记》很早在朝鲜时代就流传到韩国，并广泛得以流传，有着广大的读者群，而且在韩国也可以出版，具有很大的影响力。 与此相比，《金瓶梅》并没有受到过多关注，查询在韩国的出版记录也很困难。或许《金瓶梅》大胆的性描写及其内容在古代韩国造成流通的制约。 韩国国内文献中，第一次提到《金瓶梅》的是许筠。斟酌一下许筠(1569-1618)的生存年度，大概是在1618年以前，沈德符提到的最初的刻本是约1617年出版，可见《金瓶梅》传入韩国相当早。2 所以他读到的《金瓶梅》有可能是比现传的《金瓶梅》版本中最早的版本词话本还早的版本，但到底是什么样的版本现在已很难考证。 现在韩国各所图书馆收藏的版本大部分是崇祯本和第一奇书本，梨花女子大学图书馆也收藏了第一奇书本一种。 韩国国内流传的第一奇书本中没有缺失落本而得以好好流传这一点来看，有着一定的意义。从版本学看来，也具有相当高的价值，特此向学界介绍这一发现。  朝鲜文版《金瓶梅》 2.梨花女大图书馆所藏的第一奇书本《金瓶梅》的书志 梨花女大所收藏的该书的标题虽然是“金瓶梅”，但实际上是“皋鹤堂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的第一奇书本。 通过它的版心题可以确定是“第一奇书”。 算上词话本、崇祯本，《金瓶梅》的第三种重要的版本就是第一奇书本，全名是“皋鹤堂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 书名里面包含的皋鹤堂是批评者张竹坡(1670-1898)隐居的皋鹤草堂而得名，是明代章回小说《金瓶梅》本文的点评，再加上自己的批评而出刊的。 一般来说“第一奇书本”，或者叫“张评本”，出刊以后受到广泛的好评而得以流传。还有词话本的《新刻金瓶梅词话》在1932年在北京一所古籍书店被发现前为止，是中国及国外流传最广的《金瓶梅》的版本。 韩国流传最广的《金瓶梅》的版本也是这第一奇书本。 各种第一奇书本的卷头题都是“皋鹤堂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是以崇祯年间发刊的《新刻绣像批评金瓶梅》为底本的。 现在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第一奇书系列的版本，其中关于第一奇书的初刻本，各学者见解不同。 初刻本正如序文中所说的康熙乙亥(康熙34年，1695年)年版刻，对于这一点虽然并无异议，戴不凡很早就认为在兹堂本是最早的版本，3鸟居久晴主张日本天理大学图书馆收藏的皋鹤堂刊本是初刻本的后印本，4刘辉则把首都图书馆收藏的没有回评的康熙乙亥本看作是最初的第一奇书本。5 王汝梅则主张大连图书馆、吉林大学图书馆和首都图书馆收藏的本衙藏板翻刻必究本是最初的第一奇书本，把这些命名为“张评康熙本”。 在现在这些见解中，以最新材料为证据的王汝梅的主张在学界受到很多支持。根据他的主张，大连图书馆收藏本在时代上最靠前。 吉林大学图书馆的收藏本是对大连图书馆收藏本进行略为修正，对崇祯本的插图补充以后重新出刊的。 首都图书馆收藏本是和吉林大学图书馆收藏本一致，没有收录回评的刻本。还有现存的很多第一奇书本基本是以张评康熙本为根据而翻刻的，根据回评收录与否分为两类。 收录回评的刻本有影松轩本，四大奇书第四种本，本衙藏板本，玩花书屋藏板本，崇经堂板本等；没有收录回评的刻本有在兹堂本，无牌记本，皋鹤草堂梓行本等。6 梨花女大图书馆传下来的第一奇书本属于上面提到的现传版本中的哪个系统，因为没有藏版记，很难判断。是原来就没有藏版记还是受到毁损并不明显，也看不出毁损的痕迹。 还有也不知道该版本是何时，又是通过谁而被梨花女大图书馆接受。古书登录簿上只有“1958年4月9日在华山书林共购买包括金瓶梅在内的图书66册，花费172，000圜”的记录。 该书总装订12册，蓝色封面，左侧上端用墨写着“金瓶梅”。书全体大小是24.2×16cm，正文四周单边，半郭的大小是19.4×13.5cm，无界，正文10行22字，木版本。正文前有谢颐的序，收录有以竹坡闲话为首的11种附录，是具有典型意义的第一奇书本的形式。 和中国流传下来的大部分的第一奇书本20多册不同，五针眼装订，从韩国并没有《金瓶梅》的出版记录这一点来看，该书可能是在中国刊行以后流传到韩国，又在韩国重新装订的。 下面是该书分册情况及落文发现的情况。 表一： 第一册收录的章回分量很少，收录的内容大部分是附录，和其他的第一奇书本20多册不一样的，不过仅12册，因为每回前面登载的回评都去掉了，所以分量减少得许多。 该书第一章和其他第一奇书一样，以谢颐的序开头。第一奇书本的所有版本的卷首都有序文，序文最后都记录着“时康照岁次乙亥清明中浣”，从这本书告诉我们完成的时期这点来看很重要。  该书第一卷表明了批评性观点的各种文章以附录形态包含其中。这些附录后面是谢颐的序文，按顺序察看如下： 表2 第一奇书本一般收录的附录相对来说很多。再加上比其他版本收录的附录种类和顺序都不一样而有些混乱。被认为收录附录最完整，顺序排列最好的是崇经堂本第一奇书，被认为是最早的版本的大连图书馆的张评康熙本和梨花女大图书馆收藏的第一奇书本进行比较的话，内容上没有省略的，很完整。以上3个版本的比较如下： 表3： 但是通过上面的表可以看出，排列顺序不一致。其中以*表示的有些杂录部分内容都属于杂录篇，但互相掺杂着。和编辑者有意识的故意排列不同相比，制册过程中失误的可能性更大。 前面提到的落文现象让我们得出这种可能性，那就是该书并不是制作精巧的版本，在韩国国内又重新进行了装订，在此过程中，可能有所失误。 张竹坡的批评，除上面提到的附录中包含的专论以外，也有总120回正文的回首和回中的总评，正文之间夹杂着夹批、旁批、眉批等形式。 梨花女大图书馆所藏的第一奇书本没有收录回评，所以和其他收录有回评的版本相比，册数不过一半。 仅从批评的分量来看，大概删除了一半左右，可以看作是简略的第一奇书本。 3.与大连图书馆本的比较 到目前为止，综合考察一直以来的《金瓶梅》版本研究成果，和前面谈到的一样，吉林大学图书馆、大连图书馆和首都图书馆所藏的版本们被看作是最早的第一奇书本。 3种标题面中央都有“第一奇书”，右侧是“彭城张竹坡批评金瓶梅”，左侧下端写着“本衙藏板翻刻必究”，中央上端没有题目。(参见图2) 吉林大学图书馆所藏本和首都图书馆所藏本基本上是同一版本，首都图书馆所藏本没有收录回评。 大连图书馆所藏本和吉林大学图书馆所藏本版式基本相同，但正文、夹批、眉批等的文字有相异之处。还有大连图书馆所藏本和吉林大学图书馆所藏本相比，看上去更接近崇祯本。 吉林大学所藏本比大连图书馆所藏本在异体字和俗字的使用上较少，印刷形态良好，从这些方面察看，吉林大学所藏本是以大连图书馆所藏本为基础而修订的后世版本。 大连图书馆所藏本可以判定为张竹坡1695年刊行的初刻本。7还有以后出现的各种版本都是上述版本的近刻本，有的收录了回评或插图，有的是没有收录的翻刻。  图左梨花女大图书馆收藏第一奇书本 图右大连图书馆收藏第一奇书本 事实上，梨花女大图书馆所藏的第一奇书本和上面提到的各种第一奇书本的主要刊本中，和哪一种都不完全一致，再加上缺少刊本的刊行时期和标记藏板的标题面，属于何种版本体系，在哪个时期刊行，都很难正确地判定。 但版式和内容和中国大连图书馆所藏的本衙藏板翻刻必究本基本一致，从这点来说，需要重视。在这些第一奇书本中，我们比较一下大连图书馆本和梨花女大本。 大连图书馆本是黄色封面，以四针眼装订，共6函36册，现在毁损比较严重，每页又都加了一层白色的纸。书全体大小是23.3×16.3cm，虽然和梨花女大图书馆的所藏本大小有差异，但正文的匡郭尺寸是19.4×13.4cm，两者基本相似。 行款的行数和字数及正文的半叶都同一是10行22字，还有书体基本类似，正文中始终把“瓶”标记成“并”，这一点也一致。 版心题是“第一奇书”，第1函第1册中有谢颐的序和竹坡闲话及100张插图，第2册是各种附录，正文从第1函第3册开始。 比什么更重要的是，两种版本附录中包含的《寓意说》完全一致，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大连图书馆所的第一奇书本收录有其他第一奇书本所没有的《寓意说》末尾的227字，这正是学界关注的原因。 到现在为止，除大连图书馆所藏的本衙藏板翻刻必究本以外，其他哪种版本都没有发现这些，原文如下： 作者之意，曲如文螺，细如头发。不谓后古有一竹坡，为之细细点出。作者于九原8下当滴涙以谢竹坡。 竹坡又当酹酒以白天下锦绣才子，如我所说，岂非使作者之意，彰明较著也乎。 竹坡彭城人，十五而孤，于今十载，流离风尘，诸苦备历，游倦归来。向日所为密迩知交，今日皆成陌路。细思床头金尽之语，忽忽不乐。偶赌金并起手云，亲朋白眼，面目含酸，便是凌云志气，分外消磨，不禁为之淚落如豆。 乃拍案日：「有是哉，冷热真假，不我斯也。乃发心于乙亥正月人日批起，至本月廿七日告成。其中颇多草草，然予亦自信其眼照古人用意处，为传其金针之大意云尔。缘作寓意说，以弁于前。 大部分第一奇书本收录的寓意说以“……悲哉，悲哉”而结尾，但梨花女大图书馆所藏本这后面接着的是张竹坡对自身评语的自我评价，自身的经历，点评的时期和背景，现在困难的情形等的坦诚告白。 这儿表明的编写当时的情况和《张氏族谱》中新发现的和他有关的记录也都完全一致，所以具有很高的资料价值。 这《寓意说》227字只有大连图书馆本中包括，1993年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Milena Dolezelova Velingerova教授和中国吉林大学的王汝梅教授第一次发现。 王汝梅校注的《皋鹤堂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最初把这227字的《寓意说》包括在内出版。 王教授判定大连图书馆本虽然和吉林图书馆收藏的本衙藏板翻刻必究本基本一致，但根据出现的时代早晚，把大连图书馆本命名为“张评甲本”，吉林图书馆本命名为“张评乙本”，还主张张评乙本是继承张评甲本，重新修正后而得出的更好的版本，但张评甲本由于是张竹坡点评的初刻本，所以有价值。9  图左梨花女大所藏本《寓意说》 图右大连图书馆所藏本《寓意说》 梨花女大图书馆所藏的第一奇书本的《寓意说》和张评甲本的大连图书馆本完全一致，这一点值得关注。 除了大连图书馆本外，学界还没有报告发现《寓意说》227字，这意义非凡。因而《寓意说》部分和正文文字和内容综合在一起看来，梨花女大图书馆所收藏的第一奇书本可以判定为大连图书馆本的继承本，或者是同版本。(参照上图两幅) 大连图书馆本收录的杂录的内容和梨花女大图书馆本一致，顺序多少不同。 前面《表3》中看到的第一函第一册的竹坡闲话，第一函第二册的金瓶梅寓意说、第一奇书金瓶梅趣谈、西门庆家人名数、西门庆家人媳妇、西门庆淫过妇女、西门庆过人目、西门庆投的壶、第一奇书非淫书论、凡例、杂录小引、苦孝说、西门庆房屋、第一奇书书目、冷热金针、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读法，都按顺序登载着。 这和梨花女大图书馆本相比的话，梨花女大图书馆本装订时排列目录，并没有考虑其内容，甚至还发现页数都弄错了。 前而提到的《凡例》后面的杂录部分(复印本编号p.053)事实上应该放在杂录的第一页(p.043)的后面，可见制册的时候并不清楚。 还有《冷热金针》末尾64字在大连图书馆本里是抄补，梨花女大图书馆本则完全是印刷。但是通过直接确认大连图书馆本的实物，可以判定是书页破损后直接写上去的。 所以把两个版本《冷热金针》的内容看作是一致的也无妨。 第一函第三册开始到第六函第六册截止是小说100回的正文和回评。 梨花女大图书馆本没有回评，每回的开头都首先是正文，正文在另一页开始。 在新的一页开始正文，这是在翻刻时省略回评而刊行的，这一点可以说是说明两个版本关系的一个头绪。 大连图书馆所藏本和梨花女大图书馆所藏本最大的差异便是回评部分。收录回评的其他版本中，也有回评紧接着便是正文的，该本回评和正文分开，而页码个别标记，这意味着一开始便考虑到了省略回评。 所以收录回评的大连图书馆本36册，省略回评的梨花女大图书馆本12册。 还有梨花女大图书馆本没有的插图在大连图书馆本中包括。还有大部分的本衙藏板本也是各自分册，也收录有插图。有意思的是，大连图书馆本的插图不是印刷的，而是用手画的。 无论是插图部分的版心题，还是篇目，都是用墨写上去的，插图部分的版心题是“金瓶梅”。一开始该书并不包含插图，而是收藏者请画家面上去的。 第一个插图的篇目是“一俏潘娘帘下勾情”，最后第100幅插图的篇目是“普静师幼度孝哥儿”。 实际上确定两个版本的结果是，因为存在阅览程度和保管状态的差异所以并不敢肯定，发现两个版本使用的纸的质量也不一样，从纸的样子看来，可以断定大连图书馆本比梨花女大图书馆本更早，现在大连图书馆本的纸非常干燥，很容易毁损，梨花女大图书馆本则相当良好。 虽然存在以上形式上的差异，在内容上两个版本的正文和附录的内容可以看作是同一个版本。 因而到现在为止，综合各种情况看来，梨花女大图书馆所藏本由于不存在藏板记，很难考订属于哪个版本系统，可能是大连图书馆收藏的本衙藏板翻刻必究本的翻刻本，或者是以此为基础，后世翻刻的版本。 但跟大连图书馆本附录的排列顺序不一样，又没有回评，综合这些看来，分明不是原封不动地翻刻大连图书馆本，为了节省出版费用，省略掉回评和插图，又重新分册而刊行的版本，这种可能性很高。 还有从装订过程中的失误和正文的落文，以及藏板记的遗落等方面可以看出，这个版本是没经本衙藏本的允许而翻刻的可能性很高。 还有从五针眼装订这点看来，该书是在中国印刷后传到韩国，又重新加以装订的。 现在除唯一收录寓意说227字的大连图书馆本以外，还发现了其他收录这些的版本，从这一点上，梨花女大图书馆所藏的第一奇书本可以判断有充分值得关注的价值。 还有在探寻这样产生两个版本的过程中，也成为一个了解当时的出版倾向和藏书文化的通路。 以后，为了掌握该版本在《金瓶梅》出版史上正确的地位，应该和大连图书馆本或其他没有收录回评的版本进行更严密地对照和校勘研究。  《金瓶梅词话》影印本 4.与韩国国内收藏的其他第一奇书本的比较 韩国国内收藏的《金瓶梅》的版本大部分是崇祯本和第一奇书本，没看到词话本。 相对来说，各图书馆收藏着各式各样的崇祯本，现在高丽大学图书馆、首尔大学奎章阁和中央图书馆、延世大学图书馆和东亚大学图书馆各别收藏着一种木刻的第一奇书本。除梨花女大图书馆所藏本以外，其他这些第一奇书本都是收录有回评的版本。 延世大学的第一奇书本全100卷20册，1册和10册(44回-50回)缺本，只剩93卷18册。版郭20.1×12.8cm，无界，10行22字，23.1x14.9cm，无词尾，标题是“金瓶梅”，卷头题是“皋鹤堂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版心题是“第一奇书”，标题面已毁损，只剩1/3。 右侧上端竖写着“彭城张竹坡批评金瓶梅”，中央是“第一奇书”，但只剩残本。一般左侧下端竖写的藏板记已经完全破裂，已不得而知。(参照图5) 收录的附录有竹坡闲话、金瓶梅寓意说、第一奇书金瓶梅趣谈、杂录小引、苦孝说、西门庆家人名数、西门庆家人媳妇、第一奇书读法、第一奇书书目。正文都包括每回的回评，下一页是紧接正文。 跟梨花女大图书馆所藏的第一奇书本的序文和书体相当类似，但并不完全一致。 高丽大学图书馆和首尔大学奎章阁收藏的第一奇书本是本衙藏板，2函20册，11行25字。没有标题，版心题是“第一奇书”，表面封皮里面紧贴着黄色的标题面，右侧上端是“彭城张竹坡批评”，中央是“第一奇书”，左侧下端写着“本衙藏板”。(参照图6) 两个版本版郭的大小和册子的大小有略为的差异，第一册中收录的附录的排列顺序也不一样。 章回的分册情况也不同。高丽大本中缺少3页的序文，首尔大本100回14页以后是落文，因而两本书虽然看不出是同一本，但内容是完全一致的同一版本。 第一册载有20名左右的登场人物的插图和对他们简单的说明，这是它们的特征。(参照图7)每回都有回评，回评后以相同的页码紧接的是正文。 首尔大学中央图书馆古文献资料室收藏的第一奇书本共28册，现有目录1册，插图1册，从第一回到49回的12册，一种保有14册。版郭12.1×9.0cm，11行25字，上下向黑鱼尾，标题“金瓶梅”，卷头题是“皋鹤堂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版心题是“第一奇书”，标题面下端1/2已毁损。 上端横排着“全像金瓶梅”，右侧上端竖写着“彭城张竹坡批□”，中央是“第一奇书”，左侧下端是“玩花□□”。推定应该是玩花书屋本。 封面标记着各册收录的回目，这是该书的特征。收有40页，80张插图，封面和标题面虽标记着“金瓶梅”，但因为收录有附录和回评，所以说应是第一奇书本。 东亚大学石堂函诊斋收藏的第一奇书本是影松轩藏板。版郭19.9×13.4，10行22字，2册和3册是插图，27回-38回，44回-51回缺本，只剩27册。 标题面右侧上端是“彭城张竹坡批评金瓶梅”，中央是“第一奇书”，左侧下端写着“影松轩藏板”，是包含回评的版本。 以上版本都属于中国的第一奇书本体系，其中高丽大学图书馆本、奎章阁本是本衙藏本，首尔大学中央图书馆本是玩花书屋版，东亚大学石堂函诊斋本是影松轩本。 延世大学图书馆本和梨花女大图书馆本的藏板记由于毁损或没有，所以版本不详。 但梨花女大图书馆本和高丽大学图书馆本及奎章阁本都没有缺本，100回都完全流传下来，从这点来说具有一定的意义，因为其余的刊本都是有缺本的残本。 还有梨花女大图书馆本和延世大学图书馆本的版郭大小和字体大小较大，旁批夹批一样的小字体读起来也方便，印刷样态也相当良好。  影松轩本 5.结 语 现在梨花女大图书馆收藏传下来的《皋鹤堂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是《金瓶梅》三种版本中影响力最大的第一奇书系列中的版本。 1932年词话本发现前为止，无论是中国还是韩国，流通最广泛的《金瓶梅》就是第一奇书系列的版本。 韩国国内收藏的《金瓶梅》版本大部分是崇祯本和第一奇书本，词话本没有见到。 现在高丽大学图书馆、首尔大学奎章阁和中央图书馆、延世大学图书馆和东亚大学图书馆各收藏有一种第一奇书本，除梨花女大图书馆所藏本以外，其他的第一奇书本大部分是收录回评的版本。 仔细察看梨花女大图书馆所藏的第一奇书本，跟时期最早的第一奇书本的张评甲本，即大连图书馆所藏的第一奇书本基本一致。特别从《寓意说》末尾227字完全保存下来这一点来说，该书对大连图书馆所藏的第一奇书本的特性原样继承下来。 即使没有藏板记，很难确定版本体系，但可断定是和大连图书馆所藏的本衙藏板翻刻必究本是同一版本翻刻的或是以此版本为基础继承下来，后世又翻刻的版本。 但又从与大连图书馆本附录排列顺序不同，以及没有回评部分这一点来说，分明不是原样按照大连图书馆本翻刻的，我们推测可能是为了节省出版费用，把回评和插图省略掉而又重新分册刊行的。 还有从五针眼装订这点来说，可以看出该书是从中国印刷以后说传到韩国，又重新装订的，所以有关该版本的形成过程和流入过程的研究可以期待对当时的出版和流通文化的理解起到很大的帮助。 为了把握该版本在《金瓶梅》版本史上的地位，以后需要和大连图书馆本以及其他没有收录回评的版本进行更加严密地对照研究和校勘工作。 参考文献 (明)兰陵笑笑生(清)张道深评，《张竹坡批评金瓶梅》上下，济南：齐鲁书社，1991 (明)兰陵美实生、王汝梅校注《皋鹤堂第一奇书金瓶梅》上下，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1994 吴敢《张竹坡著述交游三考》，《金瓶梅研究集》，济南：齐鲁书社，1988 王汝梅《王汝梅解读金瓶梅》，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2007 刘辉《金瓶梅成书与版本研究》，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8 齐裕焜《中国古代小说演变史》，兰州：敦煌文艺出版社，1990 鸟居久晴《金瓶梅版本考》，《日本研究金瓶梅论文集》，济南：齐鲁书社，1989 闵宽东《朝鲜时代中国古典小说的出版样态》，《中国小说论丛》第11辑，2000.2 闵宽东《对中国古典小说的国内流入时期、过程和版本的考察》，《中国小说论丛》第3辑，1994.10， 注释： 1关于这些《金瓶梅》在小说史上的意义，齐裕焜作了如下的整理：第一，从写历史转为写现实；第二，从写帝王将相、英雄豪杰、神魔鬼怪转为写现实生活中的普通人；第三，从写英雄品格到写广阔的人性；第四，从写外部生活到写内心世界；第五，从民间创作到文人创作；第六，从以男性为中心向以女性为中心转化；第七，历史演义、英雄传奇等小说虽然对封建政治制度进行了强烈的批判，但赞扬了封建社会的道德观和文化观，表现出肯定的态度，与此相比，《金瓶梅》除了揭露封建制度以外，大胆地挑战了封建的道德观，对封建文化也进行比较深刻的反思。具体内容参照：齐裕焜，《中国古代小说演变史》，兰州：敦煌文艺出版社，1990，346-348页. 2具体内容参照：闵宽东《中国古典小说传入韩国的时期、过程及版本的考察》，《中国小说论丛》第3期，1994.10，《朝鲜时代中国古典小说的出版状态》，《中国小说论丛》第11期，2000.2 3戴不凡《小说见闻录》，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0 4鸟居久晴《金瓶梅版本考》，《日本研究金瓶梅论文集》，济南：齐鲁书社，1989 5刘辉，上书，80页. 6王汝梅《王汝梅解读金瓶梅》，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2007，104-106页 7王汝梅，上书，106页. 8梨花女大图书馆所藏第一奇书本的原文以'原’表示，以大连图书馆所藏本为根据的王汝梅的校注本用'泉’表示。 9王汝梅《皋鹤堂第一奇书金瓶梅》上，下，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1994， 10页. 本文获授权刊发，原文刊于《金瓶梅研究——第七届（清河）国际<金瓶梅>学术讨论会专辑（第十辑）》，2011，北京艺术与科技电子出版社出版。转发请注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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