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经算术》: 按古书为法,数有十等。及其用也,乃有三焉。 十等者,谓"亿、兆、京、垓、秭、穰、沟、涧、正、载"也。 三等者,谓"上、中、下"也。 下数者,十十变之。若言十万曰亿,十亿曰兆,十兆曰京也。 中数者,万万变之。若言万万曰亿,万亿曰兆,万兆曰京也。 上数者,数穷则变。若言万万曰亿,亿亿曰兆、兆兆曰京也。
个级 万级 亿级 兆级 京级 垓级 ......... 扩展的 计数单位 10^119 (上数)10^75(中数):千大数 司马迁的历史时间 公元前104年11月1日刚好是甲子日,“朔旦”(即半夜时点)与天文学上的冬至时点相一致,以该时点为起点,司马迁把这一年改元为太初元年,这种历法经汉武帝认可,被称为太初历。 太初与太易、太始,太素、太极并为先天五太,是无极过渡到宇宙诞生前的五个阶段之一。也是制定推演天文历法的根据。《庄子·天地》:“太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庄子·知北游》:“外不观乎宇宙,内不知乎太初。”成玄英疏:“太初,道本也。”《列子》∶太初者,始见气也。 太初历是八十一分法,一个朔望月的长度为29+43/84天,一年的长度为365+385/1539(81×19=1539)天,基本常数定为81。该基准数值9是阴阳之中的阳数的完全数,9×9=81是高次的完全阳数。 司马迁时间观念的根基存在“一阴一阳之谓道”《易经·系辞》的观念。“一阴一阳”的世界,是时间进行阴阳循环的世界,是以循环来看待历史的循环史观,确实在深深支配着中国人。 司马迁曾说过下面这一段话: 夏之政忠。忠之敝,小人以野,故殷人承之以敬。敬之敝,小人以鬼,故周人承之以文。文之敝,小人以僿,故救僿莫若以忠。三王之道若循环,终而复始。周、秦之间,可谓文敝矣。秦政不改,反酷刑法,岂不缪乎?故汉兴,承敝易变,使人不倦,得天统矣。(《高祖本纪》论) 在始终循环的“天统”观点的家谱中,遥远后世的十一世纪,存在着北宋邵雍(公元1011—1077年)的所谓“元会运世”论(三浦国雄“皇极经世书”《史学论集》收录)。即,根据时间单位,一“世”为三十年,一“运”为十二世,也就是三百六十年,一“会”为三十运,也就是一万零八百年,一“元”为十二会,也就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这就是无限宇宙时间论,这种学说建立在《易经》的阴阳循环六十四卦原理基础之上。此外,相当于十二万九千六百年的一元,被认为就是我们这个世界自形成开始、经过发展,直至毁灭的一个周期,拥有这种周期并进行形成与毁灭的“元”的世界,被认为将不断重复形成与毁灭的过程,进行无限延续。邵雍把“元”的世界的延续,计算到了“元”的四次方(1296004),即两万八千二百一十一兆九百九十万七千四百五十六亿年,但并不意味着宇宙时间就此完结,只是单纯因为无法继续计算下去。需要注意的是,该无限宇宙时间论虽然把一阴一阳不断变化无限延续的“道”的观念展开到了极致,但无限延续的“道”是由“元”这一特定循环规律所组成,从“元”到下一个“元”持续循环延续的时代变迁本身,绝不会再次逆向回流。 实际上,人类世界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周期完全消失、再次陷入混沌之后,依据一定原理重新产生的“元”的世界,谁也无法保证会以当下人类世界相同的方式进行展开。毁灭后的世界,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完全不可知,只有无限延续的“道”从“元”到“元”进行接续。所谓的“道”,除了等质、空虚的时间流逝以外,什么也没有。 我们现今普遍接受了现代物理学划定的绝对时空观,认为时间是一种独立于发生于其中的事件的、纯粹客观的量度,因此表 征时间的各种单位也不可能具有任何价值意义。但是中国的古人是绝无可能具有这种绝对时间的观念的,时间在他们眼中永远是活生生的历史事件的不息的更替,伴随着历史长流的向来是王朝的兴衰成败,制度的损益因革,不可能没有人的价值评判寓于其中,这正是邵雍赋予元会运世以价值内涵的思想基础。因此,在解读古代思想的过程中格外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很多时候我们需要超越现代思维方式的束缚重新去体贴古人的思想世界,如是才有希望接近古人所要表达的真意,庶几无愧于古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