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散文||我与绘画姑娘的美好时光

冬歌文苑 2022-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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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绘画姑娘的美好时光

王丙月||北京

美丽的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9月中旬的一天下午，天高气爽，阳光明媚。我手里握着长长的竹竿，沿着故乡熟悉的小路，兴高采烈前往自家的果树园。在一片浓密的树荫下，一位女性的倩影映入我的眼帘。这是一位浑身透着学生气质的姑娘，看上去她的年龄也就在20岁左右。只见她坐在随身携带的折叠椅上，全神贯注地握笔绘画。姑娘背对着我，她太专心了，对于我的到来，丝毫没有察觉，依然握住手中的画笔，绘画着蓝天白云；绘画着青山绿树。我仔细观看姑娘的绘画，画纸呈长方形状，画面基本成型。那秀丽的景色，旖旎的风光，经她巧妙的构思和独到的手法，是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我不忍心打断姑娘的绘画思路，静静地伫立在她的身后，饶有兴致地欣赏她的绘画作品。我似乎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完全陶醉在绘画作品的享受之中。这时，一头狂奔如飞的大牤牛，快速地冲向我们这里。我耳听后面有响动，就急忙躲在一旁。绘画姑娘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她依然聚精会神地忙着手中的绘画。再不躲开，危险随时降临。于是我大声提醒她说：“姑娘！赶紧收拾东西躲开！大牤牛冲过来了！”姑娘这时才注意到，我就在她的身旁。可是提醒也来不及了，危险已经来到来，再不采取措施，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我手握长竹竿，挺身站在姑娘的身旁。大牤牛惧于我的威慑力，只好乖乖地转向回头，奔向它处。

姑娘站起身，感激地对我说：“太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相助，我恐怕……”我说：“这没什么！此事谁碰到也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她冲我嫣然一笑，没有说什么，这时我发现她的笑很迷人。

这时，姑娘抬起头，鼓足勇气问我：“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我说：“我路过这里，准备到自家的果树园去。”我把长长的竹竿往姑娘的眼前晃了晃，接着又说：“我去果树园全凭它帮我收秋天的果实。”姑娘问：“你家的果树园在什么地方？那里有绘画的好风景吗？它离我们这个地方有多远？”我用手指着前面那座山说：“你看见没有，翻过那座山，再走20分钟左右的路程就到了，离这不算太远，当然那里也有秀丽的好风景。”随后，姑娘用商量的口吻说：“大哥！你现在能带我去吗？我想到那里欣赏一下秀丽的好风景，搜集一下绘画的最佳素材。”刚开始我有些迟疑，心想带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特别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年轻姑娘，孤男寡女多有不便。后来我转念一想，既然我和她刚认识，总要有一个加深了解的过程，更何况人家姑娘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又很陌生，人家叫我带她，说明她相信我，我岂能谢绝。

恭敬不如从命，我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行！我带你去！咱们现在就走吧！”我接过姑娘手里沉重的挎包，背在我自己的肩上，一前一后前往果树园的路上。

我一边走一边问姑娘：“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每人规定画多少张了吗？”姑娘回答说：“我们一共来了30多人，其他的人到别的地方绘画去了，今天就我和另外一个女同学来到这里。”我还没容她回答第二个问题，接着问：“那位女同学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没有见着她？”姑娘回答说：“她就离我不远的一棵大树下面，这会儿也许一个人回去了，我这就打她的手机告诉她，我晚一点回去。”说完，姑娘掏出手机，摁响对方的号码。”

我说：“你接着回答我第二个问题吧！”姑娘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的白云，然后说：“老师给我们每个同学规定的任务是：绘画山水画30张，绘画人物肖像25张。”我刨根问底地说：“你们能完成任务吗？”姑娘沉吟片刻说：“绘画山水画能完成任务，绘画人物肖像恐怕有些难度。因为现在正值秋收季节，你们这里的人白天都很忙，抽不出时间让我们画，晚上到人家去，又多有不便，况且他们劳作一天了，又都很累，配合我们的绘画任务极不情愿。究竟能否完成任务，这要凭自己的运气和自己的努力了。”

“跟你聊这么久了，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是那个美术学校的？晚上你和你同学们都住哪？”

她大方地说：“我叫王倩，是北京美术学校的，晚上我和我的同学们就住在你们村的大队部。”

不知不觉来到了那座小山前，我指着上山的那条小路说：“看见没有，咱们就沿着这条岖崎山路上去，翻过这座山，就到我们家的果树园了。”王倩兴奋地说：“那我们赶紧爬山赶路吧！我还有很多绘画任务呢！”我说：“这山路你走不惯，你爬山时小心点。”王倩点着头说：“没问题！”

我走在前面，王倩紧随我的身后，是艰难地向上攀登。到了坡陡难走的地方，王倩叫我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前行。穿过艰险难走之处，我们很快到达山巅。王倩站在那里，发自内心的感慨说：“啊！这地方真美呀！看！远处的山峦多巍峨壮观！真是群山连绵，风光旖旎！”

到了果树园，王倩选择好一个绘画的好风景，支起画架，就全身心地投入到绘画之中。

这两天王倩一直跟我到果树园去，她的山水画已经完成了多一半。第三天的早上，王倩对说：“王大哥！我今天不跟你去果树园绘画了，我想到咱们经常路过的那条小河边去，再选择新的绘画风景。”我说：“行！既然如此，我就一个人去了，因为那里已经都叫你画遍了，确实也找不出绘画的好风景了。”

中午我从果树园回来，在河边遇到了正在绘画的王倩她们。当时她正在那里绘画杨树，画纸上的杨树大致轮廓，已经被王倩勾勒出来。这时，她看见了我，非常有礼貌地站起身来说：“王大哥！你过来一下，看我绘画选择的角度如何？”我走上前去，对着眼前的杨树和画纸，就仔细地观看起来。

“你这个绘画点的位置要和眼前所画的物体之间的距离要稍远一些，这样你对眼前庞大物体的整体全貌，会看得仔细一些，只有这样绘画出的作品，才会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王倩全神贯注地洗耳恭听，并不时地点头称是。我说完就转身告辞，王倩把我叫住说：“王大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准备登门到你家去，给你绘画几张人物肖像，一来帮我完成绘画任务；二来我们的绘画生涯再过半个月就要结束了，再不画恐怕时间就来不及了。”我说：“我一般中午有时间，届时你来我家吧！”

可是我的话刚说完，心里不免有些后悔。因为秋收最忙的几天来临了，我中午连回家吃饭的时间也没有，怎么能叫王倩绘画人物肖像呢？果然也就在那几天最忙的日子里，王倩和她的同学如约而至来到我家。我一连几天中午都不在家，王倩也一连几次登门扑空。后来我晚上到家后，就去大队部王倩她们住的地方，找到她说：“真对不起！这几天我确实很忙，等过了这几天你再来我家吧！”王倩点着头说：“好吧！王大哥！过几天我再去你家。”

秋天最紧张最繁忙的那几天终于过去了，我也从辛苦和劳累的农活中解脱出来。那天午饭后，我正在家里看书，王倩和她的同学登门而来。我出屋迎接。王倩进们笑着说：“王大哥今天打扰你了，我想最忙的几天过去了，你一定有时间，所以我就赶紧来了。”于是，我坐在沙发上摆好姿势，手里拿本书看。王倩支好画架，摆正画纸，就对着我绘画起来。她一颦一笑，绘画时的样子既认真又好看，顷刻间就进入了创作状态之中。王倩每绘画完一张，我就变换一个姿势。两个小时过去了，她共绘画了3张我的人物肖像。王倩收好她绘画的所用之物，笑着对我说：“谢谢你王大哥！你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吧！看我画的像不像？”说完她取出画像让我看。我点着头说：“不错！你的绘画基础很深厚，很有天赋，把我的神态和气质，绘画得栩栩如生，你只要勤学苦练，将来一定能成为知名画家。”得到我的赞许，王倩很高兴。

王倩和她的同学们为期一个半月的绘画生涯很快就结束了。她临走时对我说：“谢谢你王大哥！你我在一起的时光很美好，我将永远铭记心中。”说完王倩转身上车了，望着消失在我视线外的车影，我深感若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