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沙粒/《秋风起》（小说新作连载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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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不是妮妮，我租了住房，离这里近一些。”路萱文回答。这里的居住条件差家里很远，古旧的院子很小，有上下两层楼，室外楼梯，妈妈和果果住二楼两间约40平米的套房，外间有个橱柜灶台，抽油烟机，耳间只有一张粗劣的大约1.8米的大床，包着床头靠背的皮革裂开了口子，后墙处隔着一个大约有三四平米的卫生间，不过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这是妈妈的风格。想着140多平米的家，大厨房大客厅大卫生间大卧室和高档的床柜子家具，妮妮忽然为妈妈感到委屈和不平。“妮妮，和妈妈果果挤一张床睡不会不适应吧？”路萱文笑着问眉头紧蹙的妮妮。妮妮回过了神，说：“当然不会。”妮妮说完，又试探地说：“要不，咱三个人一起回咱家住？反正我觉得也不远，地铁10几分钟就可以到的。妈妈，其实你完全不用租住这里，完全可以在家住的。”路萱文没有回答妮妮，只是从床边摆放的衣柜里拿出来一床新的被子和一个枕头，说：“这是妈妈专门给你准备的，刚洗过晾过，你闻闻，还有阳光的味道呢。”从下了飞机没有见到父亲，到果果的童言无忌，又到妈妈的避而不谈，妮妮确定父亲和母亲感情出了问题，她决定等果果睡着问问妈妈。这么想着，她几乎有些迫不及待，恩威并施强迫果果睡觉，果果虽然还很兴奋而极不情愿，但还是没多久就睡着了。妮妮摸了摸睡熟了的果果的小脸，盯着妈妈问：“妈妈，老实交代吧，我爸他又做了什么，把你逼成了这样？”路萱文知道再没法隐瞒下去了，于是对妮妮说：“对不起妮妮，妈妈之所以以前没有告诉你，怕你在国外担心而误了学业，现在，我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你，在告诉你之前，妈妈想请你不要对你爸有成见，他是爱你的，和我爱你一样，而且永远不会改变。”路萱文又说：“无论我和你爸发生了什么，感情的事情你还不懂，所以别难过，分开了，对我俩都好。”妮妮又点了点头，说：“嗯，我明白，妈妈，您说吧。”“妮妮，妈妈的宝贝，你已经四年大学毕业了，你比妈妈优秀了很多，今天，妈妈需要你不因为爸爸妈妈的感情问题而伤害到你，你能做到吗？”路萱文又说。“妈妈，您不用担心我，我懂，我理解您，也许也会理解爸爸。妈妈，您说吧，我不是不明事理的小孩子了，我向您保证，无论您和爸爸之间发生了什么，我都可以管理好我自己而不做任何偏激的事情。”妮妮向路萱文保证。路萱文于是把从妮妮走了以后，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给妮妮从头至尾说了。说了果果的脐带血救了田果蔓的儿子。然后，路萱文轻描淡写说了郝德权的步步紧逼，暴怒，暴力，报复和她自愿的离开。妮妮听完好久没有说话，尽管她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还是震惊到一时无法开口。妈妈，她心目中女神一样纯情贤淑内敛的妈妈，怎么会在和父亲的婚姻内生一个和她同母异父的孩子！妮妮久久不说话，这也在路萱文的预料之中，这事情搁在哪个孩子身上，能一时接受得了呢？妮妮这才回过神，她伸出胳膊搂住颤抖的妈妈，说：“不要难过了妈妈，所有的发生这一切的事情都有原因，有因果，我无法评论对错。但是妈妈，您因此救了一条生命，这是值得让您安慰的。我知道，你做错事情，有爸爸犯错在前的原因，您不要太责备自己……”妮妮说到这里，路萱文已经泣不成声，她的愧疚，她的委屈，在女儿的抚慰中的这一刻释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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