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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村姑,一段写到情感深处的文字

 私房故事烩 2022-03-25

神秘村姑,

一段写到情感深处的文字


村姑

(高庄镇人)

  

  我出生在七十年代初的农村,那个时代的女孩或许称不上是“千金”,更不能像现在的孩子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启蒙教育不是从写字画画开始,而是跑跑颠颠帮母亲干点力所能及的活络。

  

  我学做饭的记忆是从十岁开始的。

  

  那是农村刚刚开始实行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广大农民进入了多劳多得的火热时代,父母亲更是起早贪黑的经营着那份属于自己的责任田,所以母亲掌灯做饭是常有的事。

 

  一开始我给母亲打打下手,整天耳濡目染便熟悉了母亲做饭的套路,再说那时候的农家饭也不是很复杂,但是母亲不是很支持我做饭,只是让我好好学习,长大了才有出息,不能整天围着锅台转。

  

  我还是粗糙的学会了那时候的一些特色农家饭,例如做“糊嘟”。

  

  我不知道用书面语言怎样称呼这份“美食”,或者应该叫做粥吧。

  

  首先要把锅里放上水点火,那时用的炉子是用泥自制的,形状像鼎而一边有开口,燃料是玉米等庄稼的桔梗,单生火这一关往往会把我弄得灰头土脸,灭了再吹,吹不着再点……等烧开了水,把自己用石碾或石磨磨成的玉米粉均匀的撒了开水里,边撒边搅,然后熬熟,别看说起来很简单,但是也有很多技巧的,稠了稀了,糊了夹生了,会有很多问题出现,但是不管做成什么样,在父亲母亲的那里都是都没有责备的,淘气的弟弟有时会抱怨我做的没有母亲做的好喝,母亲会批评弟弟挑肥拣瘦,母亲觉着我能把糊嘟做熟,已经是帮了她很大的忙了,她很知足了。

  

  第一次独立包水饺是在一个夏季。

  

  母亲准备好了菜和肉还没动工,看着要来暴雨担心河里发洪水把我家淹在河里的麻冲走,(做麻绳用的麻坯在水里泡过才有韧性),就去河里捞麻去了,虽然以前帮过母亲擀皮或剁陷,但是从来没有独立完成 过。冒着包不好浪费菜和肉挨批的危'险,我行动起来,具体的操作过程和水饺的味道我已不记清了,只记得那一群张牙舞爪歪瓜裂枣的水饺让母亲特别欣慰,就连平时少言寡语的父亲也表扬了我,那一句“不孬,闺女小小年纪会包包子了”三十年后我还清晰记得……

  

  慢慢的,我还会学会了炒菜,蒸馍,手擀面条,烙油饼等母亲的伙食领域里所有的技能。

  

  我唯一没学会的是烙煎饼,母亲是烙煎饼高手,母亲烙的煎饼陪我度过了三分之二的学生时代。

  

  我没学会烙煎饼不是我笨,是母亲没让我学,她不让我学的原因是让我好好上学扔了鏊子窝,不能再像她那样趴在鏊子窝里烙烟熏火燎的受那份罪了。

  

  每次母亲烙煎饼,我便会再一边观摩,母亲烙煎饼有两个版本,开始生活条件差,似乎是玉米吃的都不是很宽裕,煎饼是以地瓜干为主的,先把瓜干磨面,用水浸泡,沥干水,再掺上玉米面,做成面团,母亲先把鏊子烧热,火候还是需要掌握好的,然后母亲双手抱着面团在鏊子上滚一圈,面团变均匀的粘在鏊子上,再用专用的木板来回荡平。加温到差不多熟了,揭下来,放在和鏊子差不多大的盖顶上。

  

  后来生活条件强点了,能吃上全玉米的煎饼了,母亲烙煎饼的方法也更新了,先把玉米磨成糊,把玉米糊糊在鏊子上均匀的摊开,荡平,揭下来。

  

  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远远不像我说的这么简单,其中的技巧和艰辛只有亲自操作的的母亲才能说得清,我所享受的是母亲从鏊子上揭下煎饼,简单的一叠给我,软软的,香香的……能吃上刚从鏊子上揭下的煎饼,是那个时代里很多人向往的美食。

  

  在母亲的鼓励和鞭策下,我终于扔掉了鏊子窝,成了一名“城里人”,且不说饭菜的种类发生了多少变化,做饭的炊具也是日新月异,电饭锅,电饼铛,微波炉,应有尽有,但是再先进的炊具再高档的食材也做不出儿时饭菜的那个味道了,仔细想想,我们品味不只是那炊烟袅袅和饭菜清香,而是对儿时记忆的一份永久的眷恋,更是对那个时代关于亲情关于爱的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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