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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关母亲的记忆（外一首） 文／东方风
总想把对母亲的记忆丰满起来 然而十九岁离家之后 见到母亲的日子屈指可数 清晰的，仅剩下几个片段
一次是远远地望着瘦小的母亲 被一大捆柴 沿着蜿蜒的小路，从山腰 轻轻松松地拎回了家
还有一次是夜晚。母亲的影子 被月亮这块橡皮擦 越擦越细，最后剩下行走的 一根篇担挂着两只箩筐 再一次是送我参军首次出远门 母亲像渡口的木桩 父亲拽了她好几遍都没拽动 船一动，她连前倾了几步
任我怎么拼接仍是年轻的模样 ——我孩时的母亲 我的记忆不承认母亲的白发 一承认，泪就止不住地流
父亲的水烟筒
古铜色，弓着身板，散发浓重的烟味 但是硬朗，怎么摔都不会坏 只要嘴里塞口老烟丝，点上火 又咕噜咕噜冒着烟 那精气神啊，像极了我的老父亲
在田间，他俩互为影子 分不清是水烟筒挂在父亲的腰间 还是父亲被水烟筒撑起腰板 反正累了，他们坐田埂倾心交谈会儿 又有了使不完的劲
夜间想心事，他俩还会咕噜起来 只要咕噜后倒头就睡 下一阶段的农事八九成就定了 翌日定又是一个艳阳天 腰间的水烟筒，蹦跳得父亲一样精神
老父亲作古之后 怕彼此孤独，将水烟筒和父亲像 并排挂在老屋大堂的上墙 每次回家虽然再听不到他俩的咕噜声 却时常在我梦里响起 （2022.04.05清明）
注：水烟筒为铜制烟具。手托部分装水和烟丝，上部弯管供抽烟之用。过去南方抽烟的老人常用。 微信昵称：东方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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