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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我的伯父杨衍柳 ■作者：杨 军 2015年8月24日下午3点45分，堂哥打来电话说：“我爸走了……”当时我正开着旅游车，载着客人前往南靖土楼的上坡途中，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固，我沉默良久，轻轻地回答：“我知道了，我在开车……”尔后，我将接完电话的手捶向转向盘，重重地“唉”了一声！ 利用到达景区购票的短暂间隙，我拨通了大堂哥的手机，本想对其和家人给予问候，说声“节哀顺变”。电话接通了，可我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内心的痛楚象泄洪闸门放开的洪水，喷薄而出，痛哭不已。许久，我抽泣地问到伯父的病情。大堂哥说，自在本单位医院入住十多天不见起色，便转南昌医院住院观察，本想通过麻醉后对胃肠道做彻底的检查，但因病情恶化，最终没能扛过这关。带着对世界、对亲人的无限眷念，离开了人世，享年85岁。噩耗传来，全家上下，悲痛欲绝…… 8月26日清早，是大伯的出殡日。我连续8天为旅游团服务到25日傍晚，而且车在外地，不便请人来替。入住南靖土楼塔下村当晚，痛苦伴随着疲惫入睡，心中的焦虑催促时光步伐加快，急盼天明的到来。晨醒，睡梦中想到伯父的点点滴滴，泪湿枕巾，压制哭声，以免扰客人休息…… 焦虑伴随着淡定，8天之旅在客人阵阵掌声机场道别后，爱人早已带上行装在停车场等候我的归来。双方急匆匆打的赶到火车站，距18时15分动车发车还剩10分钟，为表达对伯父的思念之情，我随着列车风驰电掣的飞奔，特地赋诗一首： 岁月老人太无情 千言万语表哀思 噩耗传来如惊雷 泪流满面痛楚心 大伯一生严厉己 为人表率树新风 堪称人中之楷模 后辈学习好榜样 如今已驾鹤西去 愿在天堂乐逍遥 但有来生再相聚 欢喜同堂共叙前 ———纪念尊敬的大伯杨衍柳有感，侄儿杨军敬上，愿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保佑大家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事业顺心如意！ 23时到达抚州家中洗漱小憩，便和父母匆匆告别（父母年事已高，身体不适，无法前去吊唁，只有我们代表），驱车赶往大伯所在地——鄱阳珠湖农场。 伯父早年投身革命，解放后押解第一批政治犯由江西瑞金出发至九江赛湖农场改造。若干年后因工作积极，成绩突出，调至刚刚组建的江西鄱阳珠湖农场。直至在农场副场长的职位光荣退休。 大伯一生清廉，处处以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尊敬领导，团结同志，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以自己的模范言行感化每一位改造的犯人，经常受到上级单位的表彰和同志们的好评。 鄱阳珠湖农场，也是我童年成长的乐土，在我6岁的时候，父亲从721矿休探亲假回到瑞金老家（当时所有职工的家属没有户口的都需要回原籍，以免给单位增加负担影响工作）。那时的人民公社粮食分配定量有限，母亲拉扯我们妹妹5个，田间地头仅有的一点劳作，只能艰难维持一日三餐。可这三餐，不是地瓜片就是芋头丝，父亲回来连续两天都是这样。 父亲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疑虑，自己在单位上班辛苦，难得回来团聚，不要求有什么好菜，最起码的米饭都没有见到。况且孩子都在成长的阶段，就问母亲怎么天天吃这些，一点米饭都不舍得给孩子吃？我母亲委屈地对父亲讲：“那你自己到阁楼的米缸看看吧。” 来到楼上看到米缸，掀开盖子，空空如也，父亲悬着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上。他从母亲嘴里得知，以前按人均360斤稻谷一年分配，可是那一年正好遇到天灾，缩减到260斤稻谷每人（100斤稻谷加工成大米大概是六七十斤），这有限的资源要抗过一年，且那年又是农历闰月，多出一个月，其艰难可想而知。 父亲再也无心在家休假，跟老家的二伯打了个招呼，说明天就要返回单位，把我和姐姐带到大哥那暂时过渡。二伯先是诧异，但是考虑到我们小孩大家都在一起，不分开两个，恐很难生存，也只好默认。 到达鄱阳珠湖农场，伯母看到老弟到来自然高兴，但望着后面跟着的两个小孩，却感好奇。父亲把来龙去脉与伯母细说（大伯当时在大队工作还没有回来），伯母在已经承担着5个孩子的重担下，毅然接受了我们两个，虽然在那里只有4个月. 因为我们到了上学的年龄，4个月后，大堂姐就带我俩由南昌转江边村火车到达721矿。一路上，我嘟囔着不愿回老家过苦日子。当听说是去爸爸的单位生活时，自然是欣喜不已。但是这4个月在鄱阳珠湖农场的童年记忆，伴随着伯父伯母的善良勤劳，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后来我初中毕业，经过了三年的待业生涯，为寻找出路，也为学一技之长，由伯父牵头，我在鄱阳珠湖农场跟木工师傅学徒4个月直至参军。期间，伯父多次骑单车从场部到底下学徒处看望我，关心我，提供伙食的帮助，教我做人的道理，使我从一个懵懂少年逐步走向成熟。 幼苗的生长，离不开阳光雨露的照耀和滋润；鲜花的艳丽，离不开员工的精心栽培。我的成长进步，离不开父母和老师的教诲，更离不开我大伯的谆谆教导。孩童时，伯父严肃的表情让我胆怯；青年时，伯父的严谨工作作风宛如一缕清风注入我的心田，帮助我克服前进道路上的一道道困难；成年时，伯父的音容笑貌时刻在我脑海中萦绕，永驻心间！ 大伯，一路走好！ ●2015年10月13日写于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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