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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我读完艾丽丝门罗的短篇集《爱的进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许是年岁渐长的缘故，现在越发能够体会小时候看到大人们经常感慨时光飞逝的感觉。 无奈，但又怀抱一些期待，每天都在希望与失望，踌躇满志与破罐子破摔各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之间随意切换。 之所以取这个题目，因为门罗的这本书里只收录了几个短篇，包括： 《爱的进程》、《苔藓》、《双帽先生》、《蒙大拿的迈尔斯城》、《发作》、《奥兰治大街溜冰场的月亮》、《杰斯和美瑞白丝》、《爱斯基摩人》、《怪胎》、《祈祷之圈》、《白山包》。
而这几个故事里面，譬如《苔藓》、《杰斯和美瑞白丝》、《爱斯基摩人》、《祈祷之圈》和《白山包》又和出轨的话题紧密相关，所以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原则，便有了这个题目，其他故事抗议无效。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门罗为数不多的一部以某篇作品命名，而那篇作品却得不到我青睐的故事集。 《爱的进程》在我看来并不及其他几个故事出色。这个故事用相当复杂的叙述方式（包括但不仅限于倒叙和跳叙）讲述了三代人的感情纠葛和人生态度。
“我”的母亲因为无法原谅自己的父亲背叛她的母亲和他们的家庭而深深地憎恨他，甚至烧掉了她父亲留给她的遗产——对于他们家庭来说很可观的一笔钱，而且也没有和“我”的父亲商量。 而“我”却近乎倔强甚至执拗地认为父亲是知情的，并且父亲是支持母亲的做法的，为此，“我”脑补出了一幕根本不存在的记忆画面（父亲守护着母亲的烧钱行为。） 与其说是说服别人相信父亲对于母亲的深情，不如说是说服自己相信父母之间存在着浓浓的爱意。 会有这种接近自欺欺人的想法和念头，无非因为“我”极度缺乏安全感，又极度渴望被爱。这种卑微几近委曲求全的情感，向来不被我所喜，所以这个故事没能得到我的欢心。
相较而言，《苔藓》会显得讨喜许多。这个故事也非常简单，就是一个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却频频把出轨黑锅甩给交往对象（妻子以及后来的女友们）的渣男，从纯良变成渣渣的心路历程。当然，主要的讲述视角还是他的前妻。 期间穿插了他不堪的过往，以及即将变得不堪的现在和未来。（物色好的下一任女友赶在他出轨之前，先一步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可以说，他是将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的典型代表，但若是从“人生苦短，必须野蛮果敢”的角度来解读的话，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男人，无疑也是及时行乐，活在当下的人生哲学的最佳代言人。
我当然不喜欢这个渣男，但在艾丽丝门罗的笔下，我竟有些理解他的无可奈何和茫然困惑。虽然这不能成为他渣的理由，但站在道德制高点和上帝视角去解读人性的话，就相当无趣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非常欣赏他前妻的姿态！与其假装大度地原谅，不如尽早摆脱这烫手山芋般的渣男，毕竟人生除却爱情和婚姻，还有其他美好的存在。 与《苔藓》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故事，要数《祈祷之圈》和《白山包》。 《祈祷之圈》的故事梗概一言以蔽之，便是你不择手段得到的爱人，怎么得到的，便注定怎么失去。 同样是一个渣男的故事。这个渣男的段位和《苔藓》里的一样高超。他喜欢的是永远年轻，永远充满激情的年轻姑娘。而为自己的渣做遮羞布用的，则是不得已躺枪的爱。
他带着未婚妻在酒吧里邂逅了年轻的“我”，于是被“我”吸引，甩掉未婚妻的理由是，“我无法控制自己不爱她”！而和“我”结婚好多年，已经拥有一个孩子的情况下，他再次被另一个年轻的单身妈妈吸引，离开“我”的理由依然是“我无法控制自己不爱她”！ 神奇的是，这么奇葩的理由，居然得到了女人们的认可！也许，爱情真的就像一阵龙卷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然，我怀疑是女人们也对他不再存在深厚爱意了，所以留不留住他，都没什么所谓，与其死缠烂打，不如保持洒脱的姿态。
至于《白山包》，却和《苔藓》和《祈祷之圈》不同。这是一个家庭主妇出轨的故事。出轨的理由也很好理解：婚姻乏味，生活无聊，情感寂寞。而出轨的结局也很明白：夫妻分手，家庭破裂。 不论是为了身体的欢愉还是为了精神的寄托，只要夫妻双方中的任何一个背叛了感情，那么整个家庭的关系，基本上就不会有太愉快的结局。 一开始，我并不喜欢门罗的文字，故事情节因为叙述的原因，基本上都是割裂的，非线性的，不连贯的，所以看她的作品，是不能分神的，一旦分神，待会你就会分不清楚谁背叛了谁？谁又和谁在一起？
在她笔下，离婚，出轨，第二春似乎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人性里面的阴暗，不堪，丑陋和无穷无尽的欲望是随处可见的，有时候会觉得看她的故事，情绪会不由自主的变得消极。 就这个层面而言，她和张爱玲有点像，故事里面缺少人性的亮色，但却总是具备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就像《一代宗师》里面，宫二对她爹说的：爹，您带着亲闺女逛堂子，这什么说法？而她爹是这么回答的：“这天底下的事，你不看他就没了，看看无妨。”
当然，也因为讴歌人性真善美的作品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反其道而行之的故事便愈显珍贵。就如门罗在《爱斯基摩人》里面说的： 巧克力作为一份经典的情人节礼物虽然简单浪漫不出错，但也因为缺乏想象力而显得乏味和无趣。 有些时候，太正能量的作品，就像情人节的巧克力。这大概就是我为什么越来越喜欢门罗作品的原因，如果你也感兴趣，那么可以把书找来读读看。 以上，祝好，晚安。
作者|可乐 配图|电影《海上钢琴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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