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风喧嚣，落雪有意无意的跌落在地面，空气里透露出难得的静谧，街灯掩盖了这座城市的荒芜，忙碌的是环卫工人，着急开工的小贩。晨光熹微的凌晨更适合醒来，人们却已习惯若无其事的睡去。 又是一个未眠之夜，苏梓看看窗外的飞舞的雪花，泛红的眼睛又迅速转移至母亲身上，闹腾了一夜的母亲终于睡去。微弱的灯光盖不住苏梓的疲惫，暗夜里苏梓那两个大灯笼似的眼眸满布疼爱的看着这个在她眼中坚不可摧的女人，现在竟这般的奄奄一息，酸楚不禁涌上心头，刚止住的泪水又夺眶而出。母亲意识恍惚，自言自语的回到过去的时光里，口里呼喊着“妈妈”，不时哭诉着“我好疼”，“这个世界不要我了”等言语。苏梓心疼母亲，心疼这个瘦弱的女人，往事浮现，帧帧画面联动。 苏梓今年刚上初中，但明显比同龄人成熟很多，在她的记忆里母亲性格刚强，似乎连疾病也畏惧母亲的顽强。苏梓记得刚遇到母亲时她背个大绿麻袋，而自己则手提塑料袋，在垃圾堆旁边，也是这样一个北风呼啸大寒将至的日子，和母亲因为塑料瓶子相识，那个时候苏梓7岁。 五年前苏梓和外公相依为命，苏梓的父母在苏梓三岁那年便不知所踪，外公的小三轮载着小苏梓在城市里兜兜转转变卖废品为生。儿时的小苏梓试图从外公口中打探父母讯息，可是每次试图打探，苏梓总是看到外公深邃的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无奈与哀怨，继之转化为极尽的温柔转移小苏梓的注意力。渐渐的小苏梓为了宽慰外公便不再询问有关父母之事。 小苏梓和外公初遇母亲时，母亲衣着单薄，破旧，厚重的头发耷拉着，白皙的脸颊上多了几道黑影，眼窝凹陷，眼神深邃但充满着犀利的光芒，也在垃圾堆里捣鼓着。小苏梓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做同样的工作的大女人顿时生了兴趣，便热情的打起招呼，介绍着自己也询问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小苏梓的热情似乎逐渐的融化女人为自己竖起的防线，虽然依旧不搭言语，但给了小苏梓一个深入眼底的笑容。或许是缺乏母爱太久，小苏梓很喜欢这个女人，便去前面不远处的“循环”废品厂请来外公，央求外公也载她回家。外公已过花甲之年，她看着这个陌生女人便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心中不由得多了很多心疼。便前去询问女人若无去处，可跟他们一同回家。爷孙俩的真诚与爱意像冬日里的暖阳，像漆黑夜晚的白月光，像暗夜里的灯火，置身深渊已久的女人打心底里是向往这幸福的，这次她微笑着点头了。小苏梓快乐得像个绕跑在女人身旁，呼喊着向黑夜和冷风宣告着“我有妈妈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