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可能真如孟晚舟所说的“已经穿过了这次劫难的黑障区”，进入了加速度阶段。 文：中外管理传媒 任慧媛 责任编辑：胸怀天下 近期，华为的大动作不断，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写满了触底反弹的注脚。 先是继2021年吹响军团“集结号”组建第一批军团（5大军团）征战沙场之后，他们又开始了第二批军团的组建。 而后，华为的最新年报发布，2021年公司实现全球销售收入6368亿元，净利润1137亿元，同比增长75.9%。这显示出：虽然华为的体量变小了，但盈利能力和现金流获取能力都在增强，应对不确定性的能力在不断提升。 紧接着，华为CFO、任正非之女孟晚舟接替郭平出任华为轮值董事长，郭平转任华为监事会主席。这也是华为董事会十年来首度“大换血”。自此，孟晚舟将担任华为副董事长、轮值董事长（暂未在任期）、CFO三大要职，成为华为的“最高领袖”。 综合这三个消息来看，华为可能真如孟晚舟所说的“已经穿过了这次劫难的黑障区”，进入了加速度阶段。 华为“自救”：5G+各行各业 2021年10月底，华为喊着“没有退路就是胜利之路”的口号，在东莞松山湖科技园区正式成立了五大“军团”，包括煤矿军团、海关和港口军团、智慧公路军团、数据中心能源军团和智能光伏军团，核心高管集合，在宣誓大会上振臂高呼。通过2021年华为财报的数据，可以看到其企业业务上涨了2.1%，由此可推断，华为军团模式施行的效果不错。 今年3月底，华为在深圳华为坂田基地K区举行了第二批军团组建成立大会，任正非和公司主要高管出席大会，为军团授旗。这一批军团共包括十个军团，分别为电力数字化军团、政务一网通军团、机场与轨道军团、互动媒体军团、运动健康军团、显示新核军团、园区军团、广域网络军团、数据中心底座军团与数字站点军团。 任正非在成立大会上表示：“当前国际风云变幻，我们面临着越来越严苛的打压的时候，我们公司要稳住阵脚，要积极地调整队形，坚定地为客户创造价值，不能动摇，所以要采取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 事实上，从2019年开始，华为手机业务极限下滑。2019年，华为手机的市场占有率近50%，出货量2.9亿台，到2020年其出货量仅0.5亿台，暴跌80%。同时，华为电脑等其他产品也因为“无芯”而“供不应求”。 ToC业务受挫，ToB业务填补，5G更大的“金矿”其实并不只是5G手机——这就是华为的“自救”策略。华为轮值董事长胡厚崑曾公开表示，5G还有另一个巨大“金矿”，那就是行业的应用，即5G+各行各业，比如，在现有工业网络中加入5G。也就是说，华为之前的通讯网络主要是联接千家万户，为几十亿人提供联接。但到了5G时代，华为主要的联接对象是企业，比如机场、码头、煤矿、钢铁、汽车制造、飞机制造等。 华为在2020年的财报中就曾提到，华为已经针对20多个行业探索了5G应用。在矿山引入5G可以实现企业安全生产，改善员工的工作环境，同时提升生产效率；在炼钢车间，5G远程操控让工人脱离嘈杂和高温的工作环境，并带来效率提升；在精密制造业行业，5G应用于机器视觉、AR辅助维修等场景，提升工厂的自动化和智能化，实现柔性制造和高效生产。 华为通过独立的军团作战，意在打破现有组织边界，快速集结资源，穿插作战，提升效率，做深做透自己所擅长的领域。这其实就是在最艰难时刻，集所有人之力，攻克技术，突破封锁。同时，华为也在缩短客户需求和解决方案、产品开发维护之间的联结，通过快速简洁的垂直纵深，打造更多的企业级解决方案。
孟晚舟“上位”顺理成章 与组织变更相呼应的是华为人事的重大变化——轮值管理者十年来首度更换。 华为官网信息显示，孟晚舟在华为首席财务官和副董事长之外，新出任轮值董事长一职，与另两位轮值董事长胡厚崑和徐直军一起形成新的轮值管理“三人组”。而原轮值董事长郭平卸任，成为新任监事会主席。 根据公司轮值董事长制度，轮值董事长的轮值期为6个月。自4月1日起至9月30日期间由胡厚崑当值轮值董事长。目前华为尚未公布孟晚舟的轮值董事长任期。 但孟晚舟“上位”轮值董事长引发了业界对于任正非“交班”的猜想。 在前华为全球招聘负责人、深圳百森智投创始人冉涛看来，在被扣押在加拿大的那三年多，孟晚舟承受了巨大的挑战。换句话说，她是一个英雄，一个胜利者。而这个英雄的身份，并不是因为她是任正非的女儿，而是因为她是华为的CFO。“所以，不需要任正非自己去说什么，孟晚舟是被呼声推上去的，出任轮值董事长一职也是顺理成章。” 这很容易让人想到孟子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客观来说，如果孟晚舟没有困顿异国的那三年，担任轮值董事长恐怕还差点资历。 其实，孟晚舟还在滞留的时候，就曾有人说过，只要孟晚舟能以无罪的方式回国，华为就有了另外一面旗帜。 这也意味着，孟晚舟要走出自己长期负责的财经领域，开始全面担起公司日常经营管理的重任。 在外部打压下的第三个年头，华为首次录得营收下降，虽然净利润实现大幅上升，但这其中应当是有出售资产的收益。 面对业务上错综复杂的情况，孟晚舟在财报发布会上则表示，华为最大的财富其实不在报表上，“华为公司的真正价值在于：长期在研发上的投资，所沉淀和积累起来的研发能力、研发队伍、研发平台，这才是华为公司构建长期、持续竞争力的核心。” 据了解，孟晚舟亲手搭建的华为财经系统，使整个公司的销管费用一年时间下降了近100亿元，这也成为了华为穿越艰险的一份重要资源。相信她在轮值期间对于公司全盘业务的把握，将有利于华为进一步提质增效。
孟晚舟会成为华为接班人吗？ 业界都在纷纷猜测孟晚舟究竟会不会成为华为接班人？不妨先透过华为的轮值董事长制度看看端倪。自2018年，华为进入轮值董事长时代。由郭平、徐直军和胡厚崑三人担任轮值董事长，每人当值6个月。 在轮值董事长制度下，董事会换届后产生的轮值董事长，在当值期间为公司最高领袖，领导公司董事会和常务董事会，既参与战略决策，又参与日常的经营管理决策。因此，有观点认为，轮值董事长实际上是华为在轮值制度演变过程中对高层管理人员的进一步提升和放权，也是任正非在为自己挑选合适的接班人而做准备。 其实在2019年，任正非接受外媒采访时就曾多次表示，孟晚舟不会成为华为的接班人，因为华为接班人需要具有技术背景。 任正非当时说，“孟晚舟是管理者出身，横向管理能力很强，而作为领袖是要求纵向的突破能力，要看得见十年、二十年以后的未来，对这种未来的洞察，一定是具有技术背景的人。没有技术背景，不能洞察十年、二十年后的东西。” 因此，即便成为华为核心权力圈子中的一员，孟晚舟仍然无法被界定为所谓的“接班人”。 其实也正是由于轮值董事长三人的权力对等，由此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华为并没有培养固定的接班人。 “华为的轮值董事长制度，其实是一个高管组合，这种民主决策方式可以弥补一个人决策能力的不足，又可以形成权利的均衡。”冉涛谈道：它确保了制度的延续性，又确保了集体领导的延续性。 这么来看，轮值制度既避免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风险，也避免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断档。 就如任正非在《一江春水向东流》一文中提到轮值制度时所写道的，它平衡了公司各方面的矛盾，使公司得以均衡成长。轮值的好处是，每个轮值者，在一段时间里，得到锻炼。同时又不得不削小轮值者的屁股，否则就达不到别人对其决议的拥护。这样就将轮值者管辖的部门，带入了全局利益的平衡，公司的山头无意间就被削平了。
在冉涛看来，比谁来接班、用什么制度接班更重要的是，能不能有人胜任接班，华为最成功的一点是优秀的管理人才云集，才可以去轮值。所以根本上还得从选人开始。 关于这一点，孟晚舟也说的很清楚：未来华为依然会加大在人才、研发领域的投入，会通过“技术强度+人才浓度”来保证华为持续创新的能力。 也许这才是企业的正向循环，不一定非要一个人独自掌握着权利，发挥出每个人才的价值，大家共同成长收获才是最好的局面。要知道，有多少企业创始人对于放权，依旧是欲放还休地在放权和收权之间反复拉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