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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宋玉山 白起，是战国时期著名军事家、秦国名将。他善于用兵，作战凶猛，征战一生，无一败绩，被称为常胜将军。然而，白起凶狠残暴，杀人成性，被称为“人屠”，名声很不好。 白起一共杀了多少人呢？据梁启超先生考证，在白起时期，战国七雄共死亡将士二百多万人，其中一半以上，都是死于白起之手。特别是白起惨无人道，滥杀俘虏，更是在历史上留下了千古恶名。 《史记》在白起传中，开篇就列出了白起杀人的“成绩单”。公元前293年，白起率军攻打韩国和魏国，杀死二十四万人。公元前273年，白起率军攻打魏国和赵国，杀死十三万人，并将赵国两万降兵沉入黄河。公元前264年，白起进攻韩国，杀了五万多人。公元前260年，白起在长平之战中，一次就坑杀降兵四十多万人。 仅在以上四次战斗中，白起杀人就近九十万人。白起一生征战七十多次，其中有不少大战。在进攻魏国的时候，一连夺取大小城邑六十一座；在攻打楚国的时候，攻占楚国都城之后，放火烧毁了楚国先王的墓地。在这些战斗中，《史记》没有记载白起杀人的数量，但可想而知，他连死人都不放过，肯定是杀人如麻。说他是杀人大魔头，应该是名符其实的。 长平之战以后，赵国上下一片震惊，人人惶恐。白起想乘胜进军，攻下邯郸，灭了赵国，建立大功。赵国面临亡国的危险。赵孝成王悔恨交加，六神无主，毫无办法，只得割地求和，派苏代前去秦国游说。 苏代是苏秦的弟弟，也是有名的游说家。苏代到了秦国，找到丞相范睢，对他说：“白起为秦国立有大功，已经平定了南方地区。这次如果再平定北方，那功劳大的连周公、姜尚，都不能相比了。秦王一定会给他最高的封赏，您能甘心居他之下吗？” 范睢与白起早就有矛盾，不能让他再立大功了。于是，范睢向秦昭王进谏说：“我军连续作战，已经十分疲劳。赵国虽然伤了元气，但要想灭掉它，也不一朝一夕的事情。即便灭了赵国，我军也必定伤亡很大，成为强弩之末。到那个时候，燕国会趁机抢占赵国北边的土地，齐国会抢占赵国东边的土地，魏韩两国会抢占赵国南边的土地。秦国不能同时与他们作战，那就白白给他们做嫁衣了。所以，不如让赵国割地求和，我军修养整顿，再找机会攻占邯郸。” 秦昭王对范睢十分信任，言听计从，于是便取了赵国六座城邑讲和了。白起接到停战的命令，知道是范睢捣的鬼，心中怨恨，对天长叹，叹息失去这次建立大功的好机会。 九个月以后，秦国整顿好兵马，准备再次攻打赵国。秦昭王想让白起领兵。白起却忿忿不平地说：“上次就应该一鼓作气拿下邯郸，结果白白丧失了一次绝好的机会。现在赵国已经喘过气来了，再打无益。”白起不肯领兵出战。 秦昭王只好任命王陵为主将，率军攻打邯郸。可没有想到，赵国军队的作战意志十分顽强，个个不惧生死，舍身拼死杀敌。出现这种情况，很好理解。一是赵国的将士们要为长平死难的战友报仇，人人同仇敌忾；二是知道秦国滥杀俘虏，谁也不敢再有降心了，唯有拼命抵抗。 秦昭王见邯郸久攻不下，又派来大批增援部队，结果仍然没有进展。这个时候，楚魏等国都感到了秦国的巨大威胁，知道如果赵国灭亡了，下一个就是他们，于是准备前来救援。 秦昭王见此情景，着急了，想让白起代替王陵，尽快攻占赵国都城邯郸。白起还是不肯出征，一来是他怨气未消；二来是知道战况不好，赵国士兵对他仇恨深重，他去了也未必能够获胜。 白起对秦昭王说：“赵军十分顽强，在城内死战，而诸侯援兵很快就能到达城外。到那个时候，他们里应外合，我军非败不可，这个仗不能打了。” 秦昭王不听，坚持要让白起领兵，白起始终不答应。秦昭王有些恼怒了，便改派王龁去统率部队。 秦国大军围困邯郸九个多月，发动了无数次进攻，但硬是没有攻破，可见赵国军民抵抗意志之坚强。这个时候，楚国和魏国几十万援军赶到，内外夹击，秦军伤亡惨重，面临崩溃的危险。 在秦军危急关头，秦昭王又强令白起出战。白起不仅不接受命令，反而幸灾乐祸地说：“不听我的意见，结果怎么样啊？现在让我收拾残局，我也没有办法了。”秦昭王终于大怒，下令撤掉白起一切职务，并把他驱逐出咸阳。 白起离开咸阳的时候，仍然口吐怨言，一副不满意、不服气的样子。秦昭王闻之，怒不可遏，派使者追上他，赐给一把利剑，命他自杀。 直到这个时候，白起那股狂妄劲头才不见了。他仰天长叹，流着泪说：“我对上天有什么罪过，竟落得这个结果？”过了一会，他又自言自语地说：“我一生杀人无数，本就该死。长平之战，我坑杀降兵几十万，这就足够死罪了。”说完，白起手持利剑，抹了脖子。 在战争中杀死敌人，是不可避免的，本来无可厚非，但杀戮过重，特别是屠杀俘虏，那就属于暴虐，应当受到谴责了。所以，白起尽管位居“战国四大名将”之首，但他的名望和声誉，远不及吴起、乐毅和李牧那三位。 白起作为武将，为秦国开疆拓土立下了汗马功劳；作为文臣的丞相范雎，则为秦国谋取天下规划了宏伟蓝图。请看下集《新视角读（史记）》之四十八，恩怨分明的丞相范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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