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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去马鞍山，算是停留时间最长的一次。住在妹妹的房子里，离爸妈的小区步行还要二十分钟。天气也不好，大多是阴天。我基本都窝在床上没动弹。 母亲知道我会来，事先就准备了不少吃的。一部分放在家里，等着小妹妹年三十回来我们再吃年夜饭；还有些就拿到大妹这里来挂着了。 妹妹的房子有三个房间，我住在最大的那间。我走进去一看，厚厚两床盖被！我有生以来都没盖过这么厚的被子。听妹妹说，这都是妈弄的。怕我冷。  有一天下午，妈过来包饺子，包完以后妈喊我们陪她打斗地主。她说小区里有好多老头老太打这个，但她一般不跟他们打。说是太烦人，赢得起输不起，经常吵架。但我知道，母亲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也喜欢打打牌。 于是，牌局就开始了。我印象中，以前过年的时候，除了吃年夜饭就是一家人围着打打牌，守年守岁。但爸妈到马鞍山以后，聚少离多，即使我去陪两老过年也是来去匆匆。母亲更是忙忙碌碌弄吃的，等闲下来以后，已经是有些累了，所以也就很少打了。 我很少打牌，应该好多年也没玩过了。马鞍山的斗地主规则也有些不同。我们都随着母亲的意，她说可以怎么出就怎么出，我们也不理论。更有趣的是，有一把刚好妈妈是地主，我坐在母亲的上家。我拿着一手好牌，其中有两个大一点的炸弹。我一直捏在手上不出，等她下家要跑的时候，我炸了。然后我放牌给妈妈走，最后她赢了，手舞足蹈，觉得自己好厉害。我们都笑出眼泪😂。 在这泪花里，充盈着有趣，开怀，但也有一丝的惆怅。母亲是个很聪明的人，但敌不过岁月的磨砺。或许，她是求胜心切，装糊涂，或许是头脑有些跟不上了。 那个下午很开心，母亲打起牌来人很兴奋，精气神十足。我们都很开心。陪妈妈打牌既好玩，又充满家的快乐。我跟妹妹说，也许等我们像母亲这把年纪，还不如母亲的样子，真的就老年痴呆了，谁知道呢？ 爸妈在的时候，我们都得开心健康地活着，免得他们担心。
在马鞍山慵懒地呆了那么多天，足不出户，最多就走了楼下的东湖公园。母亲现在的身体状态也大不如前，身体抵抗力和免疫力都很差。刚到马鞍山的时候，我一直在感冒咳嗽，所以也不敢去见她，怕传染给她。尽管不是天天见面，然而那种我心安处的感觉却真实地存在着。大概是因为我们同在一个城市，相隔不远的原因。 离开马鞍山的那个早晨，我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还是很享受这种感觉。这个被子刚开始盖的时候，我嫌它太重了。我在老家，无论在学校还是家里都不及它一半的厚度，睡了这些天，也慢慢适应了它的沉重和温暖。 离开母亲的日子里，即使薄衾冷被，会有人嘘寒问暖吗？这人世间的感情，爱憎分明，得失有度。你可以辜负她，她却永远不会放弃你的那个人，大概只有母亲。 回徽州老家的路风雪弥漫，如同我们在人世间孤单而坚忍的行走。我们既要回复母亲一句平安，还要扛起更多的风雨。只因为父母在，回头还可见来路;只因为不用转身，你都可以坚信，背后始终有一双爱你的眼睛。她无私而又霸道，坚韧而又执着。  也不知是过年的劳累还是天气的原因，这几天母亲又去社区医院挂水了，电话中是她有些喘气而又疲惫的声音。她告诉我说，等她身体好些，想回老家院子住上一个月。我自是非常的开心，尽管老家的房子和院子疏于打理，我都住在离家不远的学校宿舍里。但是，有母亲在家，有春草繁芜，有花香鸟鸣，这样的小院，岂不是这世间最美的伊甸园吗？ 你要相信，即使红尘无爱，那个最爱你的情人一直就陪伴在你的身边。你不会孤单。 她，就是为你受难、带你来到这个世界、牵挂你一生的母亲。  2022年2月14日 吴穹 图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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