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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第12本
文/装装子 读到《1984》是幸，也是不幸。 初始认为它是政治讽刺小说，末了醒觉它是人性恐怖小说。 你能想象到的最糟糕的世界是怎样的？战争？逃亡？贫穷？无家可归？饿殍遍野？ 不，《1984》会给你一个最黑暗的世界！  在《1984》的世界中，人不是人，他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也不能有自己的情感；他的人身没有自由，言行没有自由，思想也没有自由。 在这个世界中，有一种警察叫“思想警察”。思想警察不是政府特编的某一个人群，而是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与你擦肩而过的路人，你的同事，你的邻居，你的爱人，你的父母，甚至是你四五岁的孩子，都可以是思想警察。 而且，监控你的电屏无处不在，它布满公园、大街、小巷、办公楼、公寓、商店，你吃饭、工作、外出、上厕所、睡觉……不管你在哪个角落，你的每个动作、声音、神情都会被严实地监控和记录下来。 活在这个世界，你需要无时不刻地注意言行，管理好微表情和潜意识，因为一个稍显迟疑的眼神，一句可疑的梦话，都会被揪出来当作D的敌人，进行“清洗和蒸发”。 “老大哥在看着你。”老大哥的巨幅画像无处不在，不管你从哪个角度看它，那双眼睛都会盯着你。
老大哥不需要你有思想，只需要你像台冷冰冰的机器，一切行动听指挥就好，一旦发觉你还能思考，能成为一个独立的人，你就死定了——更别说，你还有思考能力去质疑他！ 被老大哥控制的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毫无信任，更别提情感连接。 妻子和丈夫不能享受性的愉悦，而只能把性当作对D的义务——孕育。所以，人的身体不再柔软，变得僵硬，如石，沉重。 孩子是可怕而残忍的，他们被D改造成无法管教的小野人，他们崇拜D及与D有关的一切，会监控父母的一言一行，且毫不犹豫地告发父母。 在这个世界，历史、书本、报纸、杂志、电视等知识媒介，都会被精心设计和不断篡改，以符合D的利益和指导方针。 甚至连人的语言，也正在被不断简化，写入法律，以达成退化思想的目的。 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除了学到“热爱D”，什么也学不到。 你会渐渐失去记忆，失去思考，直到最终承认“老大哥说的都是对的”，你狂热地爱着老大哥。 “过去可以被篡改，过去从未被篡改过。” “事情全发生在大脑里，不管是什么，只要在大脑里发生，就真的发生了。” 集体心理的可怕就在于，在这样一个沉睡的世界，没有一个人敢装睡，更没有一个人敢清醒。 任何装睡的人，都会被揪出来，毫无痕迹地被“清洗和蒸发”，就像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这个世界毫不掩饰自己的“理想”，老大哥的拥趸者说： “权力就在于对别人施加痛楚和屈辱。权力就是把人们的头脑撕成碎片，然后再按照你自己的决定拼成新的形状。 你有没有开始明白我们正在创造什么样的世界？它跟先前的改革家设想过的愚蠢的、享乐主义的乌托邦刚好对立，它是个恐惧、背叛和痛苦的世界，是个践踏和被践踏的世界，是个随着自身的完善变得不是没那么残忍，而是更加残忍的世界。 我们这个世界的进步将是向更多痛苦发展的进步。旧文明声称自身建立于仁爱或者公平的基础上，我们的文明，则建立在仇恨上。 我们这个世界上，除了恐惧、愤怒、狂喜和自贬，没有别的情感。 我们会摧毁一切情感。我们已经在打破革命以前遗留下来的思想习惯。 我们切断了孩子和父母之间、男人之间和男女之间的联系纽带，没有人再敢信任妻子、孩子或者朋友了，不过将来也不会有妻子和朋友。 孩子刚生下来就被从母亲身边带走，如同从母鸡身边拿走鸡蛋一样。性本能将被根除。生育将是一年一度的例行手续，就像更新一个配额卡。我们将消灭性高潮，我们的神经学者现在正在进行研究。 除了对党的忠诚，不会有别的忠诚；除了对老大哥的爱，不会有别的爱；除了因为打败敌人而笑，不会有别的笑。 不会有艺术、文学或者科学。在我们是全能的情况下，就不再需要科学了。 美和丑之间不再有区别，不会再有好奇心和生命进程中的乐趣，所有其他类型的快乐将被摧毁。” 最后，再品一品这个世界的三条标语： 战争即和平 自由即奴役 无知即力量 可怕吗？ 让人唏嘘的是，这部小说写于1949年，却不仅在当时印证了历史，也印证了某些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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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装装子的书房 > 《文学圈·想象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