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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下午上班，快走到学校时看见一位老奶奶，青衣青裤青布鞋，戴着一个青帽子，两鬓的银丝飘在冒沿外。她弓着腰朝我走过来，多么像你。我放慢脚步走近她，端详她，又回头目送她走远。真像我的奶奶呀，我这么想，好像你还在银川，还在老家。猛然想起你在九泉之下已经快半年了，泪一下子从心底涌上来，湿了眼底。 我有多长时间没有为您流泪了呀？我居然忘了你已经不在人世这件事。 百日纸那天，你的新家园那条地埂上开满了马鹿儿（蕤核）花，白哗哗一片，像送你那天飘飞的雪花。本准备放悲声大哭一场的，居然没有眼泪。两个堂叔叔，我和弟弟安静地为你烧纸，悠悠说着闲话，回去时还给狗蹄子花（狼毒花）、毛格花（黄雀花）、野决明、野荬菜拍照，还摘着吃毛格花。 奶奶，这辈子最美好最纯净的，就是在你怀里听着古老的摇篮曲吮你奶头的时光了。那时候，月亮像个月亮，星星确实是星星，一切都像初生的婴儿，在澄澈的天空玩耍。 你唱摇篮曲，偶尔讲讲你的苦难：前夫家筑墙你担土，挣得鼻血流出来；前夫带着女人来，催你走；你来我们家，爸爸躲你；我去世的亲奶奶半夜来找你，桌椅柜子嚓嚓响；那个奶奶借着我妈的嘴巴骂你…… 你的怀抱那么温暖，你的表情那么平静，我当野狐精的故事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如今上了年纪，回味你的故事，重忆你的苦难，不觉珠泪涟涟。 昨天我小儿子放假回来了，我坐在床边问：“狗娃，想吃啥饭啊？”“随便吧！”这一幕多像你当初问我的一幕幕呀。 奶奶，今天下午在广场上，看到好多年轻年老的奶奶领着孙女玩，我忽然生出一种向往之情。 奶奶，秦安的桃子又在通渭上市了，我洗了一个吃着，想让你尝一口。 只想回到童年，回到你的怀抱。 2020.7.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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