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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生物学上的我

 新鲜杂谈 2022-06-08 发布于广东

我是谁?

这是个经典的哲学问题。对于“我”,我们似乎很了解,却又似乎什么都不了解。

那什么是我?我是谁?这些问题的不断审视,有助于我们对自己能够有更多的了解,就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石头,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给我们带来完全不同的景色。

生物最重要和基本的特征在于进行新陈代谢及遗传。新陈代谢的目的是保持机体的稳定,遗传的目的是延续。人们有一个美好的愿望:长生不老,但为何愿望却无法实现呢?世界上,除了病毒,其他生物都由细胞构成,细胞在执行生命活动过程中,随着时间推移,细胞增殖与分化能力和生理功能逐渐衰退,而衰老死亡的细胞被机体的免疫系统清除,同时新生细胞也不断从相应的组织器官生成,以弥补衰老死亡的细胞。

虽然DNA复制和翻译存在一定的容错机制(64种密码对应20种氨基酸),但在多次复制后,错误会不断积累,超过阈值,会严重影响机体正常功能,细胞层面的错误放大到一定程度后,就会产生严重问题。端粒的其中一个作用就是控制细胞分裂次数,当细胞分裂一次,染色体的端粒就会逐次变短一些,构成端粒的一部分基因会因多次细胞分裂而不能达到完全复制,以至细胞终止其功能不再分裂。但癌细胞端粒的长度在每次细胞分裂后,被能合成端粒的特殊性DNA聚合酶-端粒酶所保留,导致其不受抑制的快速生长,最终导致生物死亡。

从另一各方面,环境变化需要生物不断变异以实现对新环境的适应,长生不老的策略是竞争不过快速繁殖、变异、适应的物种的。

人体由八大系统构成,这些系统协调配合,使人体内各种复杂的生命活动能够正常进行。系统由器官构成,器官又由组织构成,组织又由细胞构成。人体细胞约有30万亿个,另外还有约39万亿微生物细胞,它们与人体细胞共生在一起,已经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

那“我”究竟是人体细胞的集合?还是人体细胞与微生物细胞的集合?

肯定有观点认为微生物细胞不算的,但如果微生物细胞能够对人的意识、行为、反射产生影响,那还会认为它们不是我的一部分吗?例如:肠道细菌有几种可能机制潜在影响大脑,其中包括:通过迷走神经、免疫系统和激素变化进行交流通讯。同时,一些肠道细菌物种可以产生与人类大脑神经递质相同结构的化学物质。肠道菌群与大脑之间复杂关联性引发一个问题:是否细菌已充分进化至能改变人类神经化学和行为举止,从而使它们自身受益。假设把所有微生物去除,我的精神、行为等将发生极大变化,“我”也就不是原来的“我”。

DNA的本质是数据和复制,信使RNA的本质是翻译,转运RNA的本质是制造,人体通过不断的制造实现生存和繁衍。站在DNA的角度,它不关心生物体生存还是死亡,它关心的是延续,那“我”是否就是DNA的傀儡?

世界上存储信息的方式很多,竹简、书籍、光盘或者刻在石头上,但随着时光流逝,都会通通消失,而DNA却通过不断的复制,将信息一直保存下去。人类DNA中有九成是所谓无意义的非表达基因,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无意义呢?也许对于我们生存没有意义,但确是始作俑者保存信息的真正意义。

为了让我们生存和繁衍,我们会通过激素、多巴胺等产生冲动、快感,实现行为的及时反馈,还会通过亲子行为、情感、对生命意义的追求等实现利益的捆绑。是谁开启了这样的反馈机制?是为了让我们在保存信息的过程中不无聊、充满乐趣吗?

线粒体相对于其他细胞器,拥有自身的遗传物质和体系,内共生学说认为线粒体起源于被另一个细胞吞噬的线粒体祖先,原线粒体被吞噬后,并没有被消化,而是与宿主细胞形成了共生关系。那在悠久的共生过程中,我们的意识和行为是否收到线粒体的影响?

再回到DNA,在人类DNA中有10万个已知的病毒片段,占我们DNA的8%以上,而真正编码蛋白质的序列,也才1.5%。那病毒对我们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我是谁?

我是由人体细胞、微生物细胞等构成的复杂组合体,在细胞内也充斥着亿万年来在不同层面共生的病毒基因和细胞器。

这个组合体很严谨,由于需要控制灾难性的的错误发生,一生中细胞只能分裂约50-100次,但令人惊奇的是,组合体能够通过与异性的相遇、相知、相爱、相守并繁衍儿女,使得家族、血脉、物种、DNA等延续。

这个组合体在稳定保持35年以后,开始从生物学层面思考: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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