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岁月飘零识表哥 作者：刘朝朝
《飘零的岁月》是易迎华先生花甲之年追梦之书，由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易先生自己作序。全书分六辑：回望故乡、情感天地、采风有约、游山玩水、军人风采和爱的絮语。 捧读掩卷，仍觉墨香氤氲，情感奔涌。为易先生祝贺高兴之余，也为他大半生的艰辛岁月，对文学的痴恋执着而深深感动。 在《回望故乡》一辑里，读《苇絮纷飞思悠悠》《雁过声声醉洞庭》等带有泥土气息的清新文字，我仿佛看到了一匹黑马穿过春生夏翠、秋花冬黄的芦苇荡，奔驰在天心洲那条狭长的冷家湖湖岸上。 易先生是我大表姐的小叔子，也是我闺蜜的表哥，顺理成章我也叫他表哥。初识表哥还是儿时，我和二表姐去大表姐家送“年礼”。记忆中的表哥家是一栋三间斑驳陈旧的土砖黑瓦房，屋檐低矮，门口那棵覆盖了大半个禾场的樟树下，坐着一个跟二表姐年龄相仿的，眉目清秀的少年正在埋头看书。二表姐跟我介绍说：“他是姐夫的弟弟，一个酷爱学习的男生。”一来二往，我们和表哥成了好朋友。每次去大表姐家，他都跟我们一起玩，带我们去沟子湖赏荷花观水鸟，上天心洲看苇絮纷飞。 那一年表哥高考失利，因家庭贫寒，承受不起复读费，与大学失之交臂。多年后，我从闺蜜口中得知，表哥一直痴迷于文学，一边劳动一边自学，和一帮有志青年组织过《含羞草》“文学自学会”。结婚生子后，一把瓦刀走江湖。 在几年前一个偶尔的机会，我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表哥，执手相看，差一点就没有认出彼此。岁月的磨砺，年过半百的表哥不再是曾经那个玉树临风的俊美少年，生活的重担，使他不再那么挺拨；岁月的风霜，让他脸上写满沧桑。握着表哥的那双手，感觉粗糙有力。 前年六月的一个星期日，闺蜜邀请我们一行人去表哥家看荷花，她是表哥的姨表妹，也是牵线我与表哥再次相逢的热心人。再次踏上儿时热土，我却找不到一丝过去痕迹。泥泞的小路被纵横交错的水泥路覆盖。一栋栋洋楼如雨后春笋。闺蜜用手一指说，“这就到了表哥的家”。眼前绿荫环抱中，有一个单独的院落，透过乳白色的围栏，看得见一栋精致典雅的小别墅，院前鲜花盛开，长青树郁郁青青。院后有一长廊绿藤绕梁，廊下鸡鸭相欢，真是：“屋后绿藤随风舞，堂前摇曳满庭花。”这个符合表哥的性情，他还是我记忆中那个有品味的少年，还是《青春如花》中的那个爱花惜花品质如兰的中学生。我第一次走进表哥的家，并不豪华的室内，摆设整齐，窗明几净。卧室中，书挤满了书架，文学类偏多，想来这些年表哥不只是一把瓦刀走天下，而是初心不改，执着行走在热爱文学的崎岖小道上。 在闲聊之中，表哥跟我们讲起了几十年来他从白手起家到如今的小康生活，一路走来的艰辛与不易。他做了三十年的泥工，长期带一班人在外揽活做；他承包过上百亩田种水稻，在建新农场包地种南瓜；他养过十多年的猪，规模还不小，年出猪两百多头。表哥是农村典型的勤劳致富的农民能手。也是一位好的父亲，他含辛茹苦培养三个孩子成人成家。三个子女都在岳阳城里买房安家。别看表哥刚近花甲，可他已是六个孙儿孙女的爷爷和外公了。 看到堂屋一面墙上贴满的奖状，我顿感好奇，他的孙女不是在城里读书么？表哥告诉我，这是他侄女易榕的奖状，并给我讲了侄女的情况。因他老弟家庭变故，撇下一个刚满六岁的女儿，独自南下打工。八年多来表哥视侄女如己出，养育监护侄女读书成长，给侄女一个温暖慈爱的家。吃饭时我们见到了懂事乖巧的易榕，一个开朗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恰似朝阳下一朵可爱的小红花。 表哥还是个大孝子。耄耋之年的老父亲患有脑梗，多次发病都是表哥牵头叫车送进岳阳广济医院。由于哥兄都是年事已高，表哥当仁不让主动承担住院陪护的大任，伺候老人粗中有细，体贴入微。现在老人身板笔直，耳聪目明。《父亲病了》是表哥在医院陪护老父的真实写照。 前年春天，“新冠肺炎”入侵。全国人民都宅在家里不出门，不串门。只有表哥从吃过团圆饭后，就在辛苦地劳作。为了给打工长年漂泊在外无家可归的弟弟建住房，又不能请人帮忙，他就一个人动手做房子，自己搬砖、挑泥沙、砌墙。除了上预制板请了附近几个劳力外，从毛坯到装修，整整半年时间，一座精美的两层小楼拔地而起。在修建房子那么辛苦的同时，他还坚持写作。那是正月的一个夜里，风雪交加，气温骤降。本组在镇里工作的老兵打来电话，告诉他三个退伍老兵守在许市镇南大门路口上执勤设卡，二十四小时两班轮流检查进出许市镇的来往车辆人员。表哥二话没说，挂了手机，骑上摩托车，去实地采访战斗在抗疫前线的勇士们。采访回来，挑灯夜战，一篇《最美老兵》洋洋洒洒几千字的文章就发表在《洞庭湖文学》平台上。有人评价表哥说：“一双砌墙码砖的手，也能妙笔生花。” 别看表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其实他浪漫富有情调。闲暇时也喜欢旅游，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表哥走到哪里就写到哪里。他随我们老年大学文学班的同学一起去了湖北的恩施，回来后他的《恩施之旅》先声夺人；随潇湘原创之家文友去平江的长寿镇采风，他的激情澎湃的《梦，在远方》感染了每一个潇湘原创之家的文友。每到一处他都能写出让人感动的文章。因此我们老年大学文学班的同学跟我这表哥结下了不解之缘，不分年龄大小，学友们都叫他“表哥”，就连潇湘原创的大主编，我们的彭老师，见了他都亲切地叫他一声“表哥”。表哥热情好客，以文会友。多次邀文学好友去他家金盆村赏荷做客。在表哥背后还有一个善解人意、贤惠能干的表嫂支持他。表嫂跟我们说：以前因家里穷，负担重，种田、养猪、搞承包。她反对过表哥看书搞写作，有时把他的书藏起来，不让他看，还把他写的稿子撕了，也实属无奈。其实她心里明白，一个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就这个爱好，为什么要阻止他呢？都是家庭贫穷造成的。表嫂开心地对我们说：如今好了，他想干什么我都支持……表哥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能吃苦耐劳的男人，更是一个有梦想，有追求的性情中人。正如他在《荷花深处是清欢》中写的那样：“虽说我是一个平凡的野老村夫，但我不妄自菲薄，痴恋文学，耕读之余，用笔抒怀，不慕浮名遮日，唯愿此生如莲。不求荣华富贵，只愿此生清欢。” 在《自序》中，表哥这样写道：“野夫者，野老村夫也。心如游龙，闲云野鹤；野夫者，飘逸豪情夫子也。生于莲花清香之夏，赶上改革复兴之时，安于太平盛世之晚年，怎不文如清泉气自华。”这是一个农民写作者朴实深情的告白，更是一个文学执着者难得的情怀和乐观向上的豪情。表哥，愿你的人生更加精彩，愿你妙笔生花，写出最新最美的诗篇。
刘朝朝：热爱生活的平凡女子，历尽艰辛仍对文学痴心不改。我手写我心，以善良之愿表达一切美好。 图片：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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